她呕出一大口血,胸口剧烈上下起伏。
他浓眉一挑,有些得意。
妖孽,让你不还手,那贫道便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何时。
四周忽然传来围观群众的闲言碎语,有些嘈杂。
段岸正思虑着下一招该出什么好,没仔细听,却不料就在下一秒,被一双脚踹飞了出去。
那双脚用的力气很大,即使他有防备,也一定还会如此。
段岸呈一道抛物线飞了出去,竟比狐袖儿还要远,他被重重砸到墙上,滑了下来。
一时没忍住,满嘴猩红。
见此好戏,众人又重新返回观看。
段岸抬头,想看看究竟是谁敢阻扰他捉妖,没想到,却对上一双如鹰隼般犀利冷然的狭长凤眸。
这双深邃如潭仿佛可以吞世的眸底,是不可平息的滔天大怒!
陆御珩勾唇冷笑,磨拳擦掌的走向他。
段岸心中不禁有些惶恐,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双眼眸就会心生畏惧。
此人,是地狱修罗吗?
不,他周身笼罩着的寒意足以让他脊背僵硬,四肢不可动。
“在本王的地盘动本王的女人?”陆御珩冷眸盯着他,吐字倨傲,“你可真有能耐。”
站在暗处的陆安柔看见这一幕,不禁握紧拳头,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下一秒,一滴血流了下来。
这个狐袖儿,让她嫉妒的发狂!
王爷护她,在意她,为她而怒。
可自己呢?从不被重视,他也对她越来越疏离,越来越冷漠。
就算是看在堂兄妹的份上,他能不能对她流露出一点一丝的温柔吗?
她已经喜欢他十年了啊。
十年,真的很长。
在边疆城的日子里,她虽自由自在,但其实倍受煎熬。
无尽的思念,究竟何时是个头?
她每一天都在盼望着回京,也盼望着他能来边疆城。
一天,一夜,一刻……
一眼就好,一眼她就知足。
一别多年,再见到他,他已经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嬗变成沉稳桀骜不可一世的男人了。
可身上萦绕的那股气势一如从前。
如果可以,她甘愿将所有都给他,命也好,天下也罢。
“你知不知道,她是妖怪!”段岸一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她是妖?本王看是你在陷害她。”人多眼杂,陆御珩绝不会认。
“贫道的缚妖环怎会做得了假?!”他见陆御珩被狐袖儿所迷惑,有些气愤。
“说,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陆御珩站在他面前,拔剑出鞘,指着他。
他们一出又一出,围观的众人一头雾水,到底该相信谁?
但其实他们心里都信段岸。
万一王爷真的被妖迷惑了呢?
况且段岸乃常阳道士,捉妖绝不只一次,一般来说,是不会出差错的。
相信陆御珩的少数人,都只是出于对他的敬畏。
“你!执迷不悟,不管你是谁,这只妖今日必须收了!”段岸捂着胸口站起来,怒火中烧。
“你若敢,便先从本王的尸体上踏过去。”
段岸紧紧皱着眉头,看来这位王爷遭受妖孽的荼毒并不浅。
狐袖儿的视线始终紧锁在陆御珩身上。
王爷说的话好听,但她深知,他依旧如常,不论如何,都不会动心。
也好,他能说出这番话,她也高兴。
然而局面正在僵持着。
殊不知,此刻欧阳靳正在前往王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