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柔闻言,眸中浮现出一抹慌乱与畏惧:“我没有……不是我,这次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她们吗?!”
他不信这两个侍妾有胆子干出这种事,何况此刻她们瞪着眼睛,的的确确毒发身亡了。
她忽然轻轻抽泣起来,哽咽着道:“王爷,安柔知道自己坏事做尽,失了王爷信任,可这次……这次不关安柔的事啊……”
陆御珩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她的片面之词。
“不论王爷信不信,此事是王妃所为!”
“哦?”他反问,“怎么说?”
陆安柔忽然不说话,她挂着盈盈泪珠抽泣着,片刻后抬眸,泪水宛若洪水般迅速夺眶而出:“皇伯伯!!”
皇帝见此情形,大步上前,厉声问道:“安柔,这究竟怎么回事?”
她立即来到皇帝身旁,清泪涟涟道:“皇伯伯,安柔冤枉啊!方才……方才我与王妃等四人在此亭中小聚,不料这酒杯上有毒,毕侍妾与鲍侍妾都死了!只有安柔的酒杯没毒,王妃也中了毒,但却没立即身亡……”
陆安柔攥着绣帕不停擦拭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极令人心疼。
若是太后在此,定会一把搂住她这乖巧懂事的孙女连声安慰。
“皇兄……皇兄他……他认为此事是安柔所为……可是,可是安柔没有,安柔又怎会如此歹毒,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皇帝闻言,眉头紧紧蹙起,眸中的厉色令人闻风丧胆,颇有威严。与方才在湖心亭中朗声说笑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么说……你认为是珩王妃所为了?”皇帝问道。
“是……安柔认为是她,为何偏偏她中了毒没事?为何安柔却没中毒?一定是她设计害死毕侍妾与鲍侍妾,再嫁祸给安柔的……”
“陆安柔!休要信口雌黄!你可有证据?”陆御珩抱着狐袖儿的手抑不住微微颤抖。
她简直在血口喷人,狐袖儿惜命极了,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何况她又怎会平白想害这两个人侍妾?当初怎么没事?
可此时,他也没证据证明狐袖儿就是清白的。
“皇兄!此事还需要证据吗?难不成安柔会愚钝到如此地步,明摆着要害人吗?”
“若是你布局陷袖儿与不义呢?”他风眸微眯,漆黑如墨的眸中浮现出一抹寒芒。
而陆御珩怀中的狐袖儿早已转醒,她竖耳聆听,不知是该睁眼,还是继续装着。
陆安柔简直太卑鄙了!
她这般一箭三雕,真的狠。
只是皇帝在场,一时若说不清,该怎么办?
“珩儿,安柔的为人想必你我都清楚,此事,恐怕跟珩王妃脱不了干系。”皇帝紧紧盯着陆御珩怀中的狐袖儿。
何况,方才见珩王妃鬼鬼祟祟的,定是做贼心虚,当下他便不由得笃定了心中猜测。
“父皇,此事交给儿臣彻查便是,定会……给尤乐郡主一个交代!”陆御珩冷笑道。
“皇伯伯!事实就是如此,既然今日您在场,就务必严惩杀人凶手!”陆安柔绝不容许陆御珩来插手这件事。
只因她从陆祁梁口中得知,皇帝近日可能会来王府里,她苦苦等待十余日,就等的今日!
狐袖儿一除,不论陆御珩如何待她,她这一世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