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震惊,“那解药……?”
“毒是她下的,解药自然有,放进胡袖儿怀中并不难。”陆御珩话锋一转:“问题是,毒如何下。”
他侧首往外殿外看去,薛越立即会意,把酒壶递了上来。
“父皇请看,此乃鸳鸯壶,拨动机关,有毒没毒任意操控。”见皇帝伸手,陆御珩便将东西呈了上去。
皇帝把玩着,不经意瞥向陆安柔时,眸中是复杂的。
他从没想过陆安柔的背后还有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皇帝道:“继续。”
“没有此事!酒壶内的玄机安柔也不知道啊!”陆安柔面色煞白,努力替自己洗白。
陆御珩置之不理,继续说道:“当夜,儿臣发现酒壶内有玄机时,一时大意被丫鬟所听去,最终被她得知,竟派人来儿臣房内将酒壶偷走。”
严春被放了上来,她快步来到众人面前跪下,“皇上,太后,奴婢知错了。那小丫鬟叫松玉,那日奴婢凑巧路过,见她猫在那不知在偷听什么,随后一看,发现王爷拿着酒壶,奴婢心想此事关系到郡主的安危,便逼迫那丫鬟将所听见的当着郡主的面都说出来。酒壶夺回来后……奴婢又帮郡主将酒壶埋了。是奴婢不好,一时鬼迷心窍。”
她只是不停磕着头,已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话了。
“后来酒壶被儿臣的人所寻回,并又找到一只耳坠,有一人对瓷器颇为了解,发现了酒壶的出处,这酒壶普通百姓难以买到,需前往瓷器铺商榷,儿臣前往瓷器铺,不仅找到另一只耳坠,还有人指证了陆安柔。”陆御珩一顿,“薛越。”
薛越立即把人带上来,小伙第一次见着皇上,太后,吓得浑身发抖,跪在殿中,双手还颤颤巍巍的抖动。
“皇上,太后……草民是李家瓷器铺的小掌柜。前几日有位女子蒙着面纱进来,说是……需要鸳鸯壶,草…草民家中做的是堂堂正正的生意,可那位女子……她出手阔绰,草民见了钱财就……那位女子容貌被挡住,但是额角有颗痣……”
从始至终未发言的太后在此时忽然说道:“安柔…额角……的确有颗痣,在她儿时……哀家抱过她。”
太后一脸愁容,她本不相信的。但事实如此,她即使不相信,也要相信。
陆安柔是她最疼爱的孙女啊。
她温柔端庄,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才华横溢,如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一个女人陷害另一个女人,往往是因为嫉妒。
安柔哪里都好,绝不比胡袖儿差,她为何要嫉妒她?
小伙见众人不说话,最后补充道:“随后……店里有人捡到了一只耳坠……”
陆御珩接下话,“不错,这只耳坠与陆安柔前时同酒壶一起埋下的耳坠,正好是一对。”
语毕,他拿出这对玛瑙耳坠,在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
太后有印象,犹记得安柔初来的时候带的便是这对玛瑙耳坠。别人记不得,她记得可清楚了。
此时此刻,陆安柔紧紧握着拳头,身上冷汗浸出,她垂着头,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