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她找不到避雨的地方,也再也没力气走了,只能在这歇着,一歇就到了翌日。
……
待狐袖儿睁眼时,发现眼前是亮堂的,周身已经温暖了起来,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玄色衣袍。她惊坐起,恰好对上了陆御珩那双刻进骨子里的深情目光。
“醒了?”他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只猎来的并剔好羽毛仔细清洗过的野鸡。
“……嗯。”她沉吟道,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凹凸不平的石壁,干燥的地上摆着一堆柴火,火堆旁立着一个烤架,再放眼望去,石洞外是晴空万里。
“饿了吧?”他放下野鸡,一手用力将它插进木枝,搁置在烤架上。
狐袖儿看着他的动作不语,点了点头,随后鬼神使差的道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的是,她昨日一怒之下冲他乱发脾气,而且还打算趁他毒发离去……
还好没有,还好她忍不住又回来了。
不过她发现了,陆御珩每逢毒发,皆是雨天,第一次她没意识到,第二次她留意到了。
而此刻的陆御珩调整好烤架的位置,默默走了出去净手。
她忐忑的蜷在角落,盯着洞外一眼不眨。陆御珩不会是生她气了吧?
心中快速盘算出哄男人一百招,待那道身影再次出现在视线中时,她垂着脑袋低低唤了一声:“陆御珩……”
这一声唤得很轻,又噙了些许懊恼与难以言喻的淡淡委屈。
陆御珩看了过来,大步来到她身旁,长臂一捞,便将她拥入怀中,贴着她柔软的发丝,他开口道:“是本王没来得及解释。”
“解释什么?”她抬眼疑惑地问道。
“你口中的段神医,不过是贼人一个。”他一顿,又言:“假的。”
假的?
狐袖儿一愣,立即挣脱开他的怀抱,难以置信的望着他道:“你说的是真的?”
“本王何必骗你。”
那段神医岂不是根本就没出现?而不是死了,所以陆御珩的毒还是有希望的!
她眉眼舒展,登时感到一股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
“原来如此。”原来那人不是真正的段神医,可他是怎么得知的?
陆御珩又重新拥她入怀,在她耳畔认真地道:“纵然此毒再厉害,本王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命丧黄泉。”
“不许你这么说。”她匆忙捂住他的嘴,随后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段神医的?先生说过段神医眼角一颗痣,唇角一颗痣,可看那人的容貌分明就具备了以上那一点啊。”
“你被抓走后,他自己承认了。”陆御珩无情嘲讽:“是个自言自语的傻子。”
“噗……”狐袖儿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她倒真误会陆御珩了。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愧疚,“真对不起你。”
他伸手揉揉她的发丝,温声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狐袖儿正想再说些什么,抬眼却见那只鸡还没翻转过来,有一面似乎要烤焦了,当下立即站起身来,跑过去将烤鸡翻了一面,扭头对不满她这样挣脱开他怀抱的陆御珩讪笑着解释道:“嘿嘿,民以食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