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他,要么他与灵君是一伙的。
因为她在向灵君要药方时,他给的轻易。
陆祁梁在悬崖上说过,灵君的毒不易得到,他堂堂梁王殿下也费了不少功夫。而她一介弱女子,孤立无援的,闲谈几句话随便用一瓶药便能拿到抑制毒药的药方?
她当时怎么就没怀疑到这一点呢!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我知道了!”狐袖儿的灵眸中熠熠发光,似噙了股慧黠的笑意。随后,她将这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御珩,“所以王爷,他精心设计了这一切,是想夺嫡?”
“自然。”陆御珩不可置否,他抿了一口茶,眸光深邃如潭,复杂的令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他与陆祁梁皆是皇后所出,储君之位按律来说不是他便是陆祁梁,陆祁梁那日已经毁了一切,最后是陆弘瑞带父皇前来。当时他在算计陆祁梁,他有怀疑过。
但后来他毒发了,毒是陆祁梁下的,他不禁觉得有些蹊跷。既然他将这药也下给了狐袖儿,并不会知道这药的真实用途。
所以陆祁梁被利用了,而利用他的人……回想起二去兖州回京的路上,在金陵城抄了大理寺卿的家。那个账本分明是交给陆弘瑞去启奏,陆祁梁能逃的了干系,定与陆弘瑞有关。
不然便不会发生如今的事了。前时他一直在怀疑,而如今笃定了。
恐怕陆弘瑞现在,已经名正言顺地坐上储君之位了。
“那你想夺回来吗?”狐袖儿忽然问道。
“倘若他是个明君,便任由他去罢。”他回答道,面色平静无波。
也好,狐袖儿虽知道他想要的不是囚笼般的宫闱,但是别人夺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多少都会想再夺回来的吧?
“可这本来是属于你的,是他夺了你的东西呀,你真的不想再夺回来吗?”
“即使本王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你。”他薄唇微抿,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此刻窗儿微抬,有一阵夜风窜了进来,惊得烛火摇曳乱舞。他脸庞的轮廓被一片昏黄细细描绘,本不是笑的,却又能让她感到淡淡的柔情蜜意。
是啊,不论如何,她也依然在。
但捉弄之意起,她说:“要是我也……”
不料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你敢?”
“敢。”她偷笑着应道,在他即将变脸色前急忙又言:“但我不想。”
虽然她皮,但她求生欲强啊。
“你敢想,当心本王敲坏你的脑袋。”
狐袖儿闻言忍俊不禁。
“我是到了黄泉都要跟着你的人,我若是离开你,那便是你赶我走的时候。”
“……”他怎么会?
她忽觉身旁没了声音,抬眸看去,对上陆御珩深邃的狭长凤眸,那道眸光中浮现出丝丝缱绻,他微微俯首,主动凑上她的朱唇。
只用言行来回答。
缠绵片刻,他将她抱到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
翌日,她们醒后,段知许便来了,至于去哪,他们皆是不知。
待坐上了马车,踏进一座庭院时,狐袖儿登时明白了。敢情这是段神医在元界的老巢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围绕着院墙的一簇簇灌木丛。此时元界正值明朗浅夏,素白的栀子花掩映在葱翠的绿叶中,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令人看了不免感到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