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所见,狐袖儿才不信呢!
神仙与邋遢酒鬼,八竿子打不着的好吗?
“那你去哪?”她又问。
段知许不假思索道:“自然待在这,我可不想跟你们瞎颠簸,你们回来就来此地找我好了。”
狐袖儿捕捉到他眼中一抹复杂的神色,忽然想起来他凝华草还没用,定是体内的毒没解,此行凶险,怕是不能一同去。
不得不说,她的确猜对了。他们时不时就喊段神医,时不时就出现在他眼前,段知许就算想要炼制解药,也找不到机会。
特别是那狐袖儿,好奇心又重,又爱问东问西,偏偏凝华草是她见过的,他毫无办法了。
看破不说破,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于是又待了两三天,陆御珩便与狐袖儿踏上了前往雪涯山的路途。
由于雪涯山处于极北之地,她们关是坐马车,就要半月余。事不宜迟,匆匆收拾了东西就出发了。
狐袖儿在心中寻思着,这些日子该有一个月了,而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来寻找剩下的草药,说是时间紧凑,却也不是。总之此行应该要快些才是,剩下的便不用在担心了。
陆御珩似有料到所剩时间不多,见她紧张得咬着唇瓣,故作放松的掀起车帷的一角张望着窗外,他伸手搂过她的颈脖,也朝外瞧去。
人声鼎沸,吆喝的小贩,络绎不绝的行人,热闹至极。
他不做声,只是近近的待在她身旁,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莫名给她带来一股安逸之感。也只有他抱着她时,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停停走走,就像当初她匆匆前往兖州的那几天,若非吃喝拉撒,其余的时间都在马车上度过。
于是不到一周,狐袖儿就睡得浑身酸疼了。陆御珩见状,之后便都入夜停一次,住进客栈睡。
还剩大约三四日到达时,天色乍寒,连秋分冬至都一并省去,大寒迎面袭来,冰冷刺骨的风从颠簸地合不上的车帷嫌隙中尽数钻进来。狐袖儿爱沿途看景,当下便缩成一团,小脸蛋儿被肆意嚣张的寒风刮得冻红。
陆御珩伸手替她掩了车帷,掌心能感受到外面阵阵撞进来的猛烈寒风。另一只手拥住她的身子,隔着单薄的裙衫,他能想象出此刻她有多冷,忙又吩咐车夫经过村镇定要停下来。
约是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他们才到了小镇上,此地常年严寒,几乎没有炎热过,所以村庄与镇子都少得可怜,耐不住寒冷的,早早便迁移地方了。
他们进了客栈小歇,狐袖儿坐在火堆面前取暖,陆御珩则是去买冬衣了。
翌日,她披上厚厚的斗篷,微微垂首便能触碰到白绒绒的毛领子,双手插进棉手闷子,一脚踩上车轸。陆御珩在身后还未来得及搀扶,她便歪歪扭扭地钻进了车厢内,至始至终手便没拿出来过,这倒也不是她懒,怪这天气过于冷了。
再行驶几日,马车便停在了雪涯山脚下不远处荒芜的小村庄内。
狐袖儿与陆御珩下了车驾,她抬首朝远处望去,尽是一片白雪皑皑无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