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了。”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影小跑了出去,无奈的叹息,不禁唇角微弯。
狐袖儿冒着寒风跑向厨房,取了一大壶刚烧开的水,回来的路上便悠哉了许多,抱着温暖的水壶,她路过梅园,选择从里面走。
由于雪府气候寒冷,若是普通的水壶,刚出门就已经凉了,所以她手中的便是个壶中壶,准确来说,是个壶中壶中壶中壶。
即使是这样,隔着壶壁,也能感觉到淡淡的暖意。
夜晚的梅园景色一样不差,月光洋洋洒洒,在鲜红的梅花上落下一道微光,白日积累的小雪花在花瓣上驻足停留,此处宁静而安逸。
狐袖儿缓慢地行走,忽然瞧见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
她在夜色下看不清,走近时本想提醒此人早点回去歇息,不料,却在黑暗中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狭眸。她避开目光,打算假装忘拿东西回头离开此地,可一双长臂却捞了过来,胳膊一霎时被抓得紧紧,她咬牙道:“放开我!”
陆御珩缄默不语,手上的力气却愈来愈大。
她回头乜他一眼,怒气灌满全身,“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始终不愿松手,很想她,控制不住。
好不容易,可以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一切的一切,早已时过境迁。
“本王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极力忍耐着躁动的心,看似平静的道了一句。
“我不想听。”狐袖儿企图甩开他的手,然却无济于事。
陆御珩不管她想不想听,直截了当道:“本王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爱过本王。”
她闻言,泪水险些决堤而下。
什么爱过不爱过的,她根本就没有放下过。可休书都是他亲手写的,还来谈这些,有什么用吗?
“我真的猜不透你,分明很厌弃我,却又不放开我,如今已两清,休书也写了,你究竟是要如何?我就不能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吗?”
“你想过自己的生活,你不是已经如意了吗?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他如鹰隼般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太子殿下,不对,现在估计不是了。珩王殿下,你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狐袖儿这番话,无疑是她此生说过最伤人的了,连她自己,都在脱口而出后不禁有些后悔。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再无法收回,于是便抬眼看他的神情。
果不其然,陆御珩眸光一黯,一霎时,空气中有一股死寂的气息,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他才吐露出一句:“狐袖儿,本王后悔遇到你。”
他的话宛若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心脏。
他后悔了?
能不能也收回她对他的爱。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不知道何时,也不知道哪一步,造成了如今这个结果。
他们中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大,彼此的距离,也似乎越来越远了。
“嗯,也是,要是没遇到我,没准嫁给你的是胡安岚,没准你们还会相爱,没准……你们孩子都生了。”她的声音有一丝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