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珩有所察觉,立即侧身完全隐蔽于树干后。
她眼见没人,有些纳闷的转回去,又缓缓荡起了秋千。
好一会儿,他才敢再次窥视。
又过了一日,便到了成婚的前一天。
狐袖儿本着婚前不可见面之说,一个人待在了房内一天。
实则,她谁也不想见。
平日白天也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只有到了晚上,她才会开始想他,特别特别想。遭到了多日的意志摧残,她以为习惯就好,熬到这一天就没事了,却不想这一天,才是真正最难熬的。
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窗旁,盯着不远处的白雪发呆。动也不动,微张着发白的嘴唇,眼神空洞,目光呆滞。
直到夜晚,她持续了一天这样的状态才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
她缓缓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四肢,想也没想,就傻傻的去开了门。
看见雪无渊,她面色平静如水。
“我瞧你房内灯未灭,便来看看。”他的情绪竟也平静的出奇。
“明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今夜怎能见面?”
“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想你了,自然就来了。”他走进来,关好门。
狐袖儿转身,跟随着他坐到桌旁。
雪无渊将带来的酒摆在桌上,她倒了一杯给自己,又问道:“你为何想喝酒?”
他不答,反问:“你又为何想喝酒?”
“你为何想,我亦然。”
两人之间平淡的不过像是邻里相见,但彼此心里似乎都清楚了一些什么。
他今日来,也是想谈谈此事。
“袖儿,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他饮了杯酒,开门见山道。
她缄默不语,将酒一饮而下。
没什么好说的,想必他这几日也感觉到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准确来说,是根本掩盖不住。
一杯下肚,不到片刻已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她强撑住自己不倒,紧握着酒杯沉默。
“可,我根本放不下你。”他又言,喝下一杯酒。
“不管怎么说,我明天也要嫁给你了。”她垂眸,不敢瞧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但她若是抬眸,会发现他眼中稀薄的水雾。
“是啊。”雪无渊轻笑,“我知道,爱要懂得取舍,我一直很感激,你能来到我身边,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能遇见你,特别好。”
狐袖儿晕晕乎乎地点头,并未听清他所说的话。
“也许,别的选择也未尝不好,只要你开心……”
“……嗯。”
“雪涯山很冷很冷,你也不会习惯的吧。”
“也是啊,又有谁受得了此处,连我都,讨厌极了。”
“……”
雪无渊不停饮着酒,一杯又一杯,终是喝得烂醉。
狐袖儿本就酒量差的要命,方才那一杯,早让她昏昏欲睡,人畜不分了。
“砰——”他醉倒在桌上,惊得茶具作响。
她还在强撑着自己,见他如此不省人事,还欲将他扶走,刚站起身,自己却也倒下了。
两人双双醉倒在桌上,四周寂静。
忽然,房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在夜晚的无渊殿内显得尤为响亮。
他们此刻醉的一塌糊涂,即使有人进来,也绝不会发现。
陆御珩推开房门,神色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