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诺看着骆甜甜的目光有些怪异。
她的问题简直就是对自己刚才的讽刺最完美的反击。
“严夫人,当然不是。”肖诺神色不变,可眸中的凝重已经出卖了他。
“幸好。”骆甜甜微微一笑。
她接受着别样的眼神,心里一阵麻木。
“对于我轻易相信流言的行为,我道歉。”
肖诺眼中的异样却越来越重,嘴角勾起的微笑渐浓。
“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严夫人求证。”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表示善意。
骆甜甜很想拒绝他,然而肖诺的故意让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理智告诉她,不能拒绝,“肖律师你说。”
“当年学校流传着一段话,是关于严夫人的,说你为了钱财出卖身体嫁入豪门,不知道是真是假?”肖诺的眼睛露出一抹狭隘。
骆甜甜一笑,身体微微靠着旁边盛酒的茶几。
“现在讨论这个真假又有什么意思?我已身处在豪门之中,就算我说没有出卖身体,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尽管身体发虚,她说话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肖律师,既然你已经相信了的流言,又何必找我求证?”骆甜甜真切地看了他一秒。
只是一秒,似乎就要颠覆以往他白月光的形象。
她的目光深长,似乎带着些失望。
太多复杂的情绪堆叠在一起,他读不清。
肖诺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严夫人,是我冒昧了。”
他转过身,结束了这一场自己亲手挑起的闹剧。
期间,严晴朗就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言论。
众人识相地离散,骆甜甜看着身旁的男人,微微一笑。
“这场闹剧好看吗?”她低声问着。
五年前,他把自己当成了闹剧的女主角,五年后依旧是。
骆甜甜开始厌倦了当这样的角色。
“不够精彩。”严晴朗毫不客气地点评。
她指尖一抖,带着些踉跄,“毕竟免费的,严总您就将就。”
严晴朗更靠近她,俯身看着。
眼前的俊容不断加大,骆甜甜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严晴朗伏在她耳边,用着仅两人能听到的语气,刺激着她的神经。
“骆甜甜,被你最爱的男人当众羞辱,心疼吗?”他的声音特别轻。
骆甜甜的笑容略带僵硬,“感觉还不错。”
“严总您也想试一下吗?可惜了,你最爱的是自己。”她抬着眼眸,一脸挑衅。
骆甜甜好不留情地嘲笑着严晴朗的自私。
这个男人没有心,她早已经知道。
他俊容一沉,“亏你昨夜最尽兴的时候,还喊着他的名字。”
“骆甜甜,你就是一个受虐狂……”严晴朗嘴角的玩味没有消失。
他的话不断传入她的耳朵里。
每一个字都像放大了百倍,刺激着她的听觉。
现在不但心里麻木着,她觉得就连血液都开始滞流。
骆甜甜却像习惯了微笑般,脸上的笑意不曾断过。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严晴朗突然失去了兴致。
“夫人,请问您需要香槟吗?”服务生在一旁路过,看见骆甜甜快空的酒杯,善意询问。
这对于与严晴朗僵持的骆甜甜来说,简直就是救星。
“谢谢。”骆甜甜点头。
她的目光离开了那张俊美的脸庞,递过酒杯的手有些迫切。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酒的时候,张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晴朗,我给你找了一些伤药。”温柔妩媚的声音响起,内容间全是体贴。
骆甜甜手一颤抖,盛着香槟的被子就这样从手中滑落。
“哐。”杯子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惹起了旁人的注意。
不过只是被当做一个服务生出错的意外,也没引起太大的波动。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服务生低着头道歉,身体瑟瑟发抖。
随着玻璃杯的碎裂,她的脚上一阵刺痛。
骆甜甜脸色煞白,笑容却嫣然。
“没事,是我没拿住,你去忙吧。”她没有刁难服务生。
“是,夫人。”服务生松了一口气,收拾着几块玻璃碎片,赶紧离开。
严晴朗看着着一切,默不作声。
张艺直接无视骆甜甜的情况,贴近严晴朗。
“晴朗,我帮你上药吧。”她凤眼凝着那抹伤口,里面的担忧明显。
严晴朗没有应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骆甜甜。
她刚刚的蹙眉看在眼里,却不明原因。
骆甜甜依旧笑着,脚上的尖锐刺疼仿佛不存在。
她今天穿的高跟鞋鞋顶很浅,心里思索着应该是被割伤了。
“即使是这样,我的身份依旧不变。”骆甜甜直接无视张艺。
她有恃无恐地说着事实,不断触及严晴朗的底线。
“晴朗?”张艺再催了一声。
与其说催,倒不如说是温柔的呼唤。
“嗯。”他的声音像是来自低沉的大海。
离开之前,严晴朗的目光落在骆甜甜身上。
带着嘲笑和鄙夷,是今晚宴会的落幕。
“嘶。”直到他在人头潮涌中消失不见,骆甜甜才慢慢挪动着。
没走出半步,刺痛就钻心而起。
她眉头轻蹙,愣是慢慢挪动着脚步,直到门口前。
骆甜甜心里思索着需要找个每人的地方看看自己脚上的伤势。
还没走到门口,严暖阳高大的身影迎面走来。
从远处,他就发现了骆甜甜的异样。
赶紧上前,他看着那抹轻蹙的眉头,“嫂子,你怎么了?”
一路上的慢慢挪动,每一步都是疼痛。
尽是室内空调十足,骆甜甜的额头还是出现了些薄汗。
“我的脚好像受伤了。”她话语之间没有任何不妥。
如果不是提前看到,严暖阳也会被她这般说话的方式给糊弄过去。
“我给你看看。”说着他就要蹲下。
骆甜甜阻止他的动作,这里人太多。
“暖阳,到外面再检查。”她心思细密,总不好在这里被人落下口病。
身体微微靠着严暖阳,骆甜甜好受了很多。
严暖阳的身型与严晴朗很像,除了衣服外,从背影看不出什么。
肖诺细心注意到这点,悄悄跟着两人出去。
看着他们往树林的方向走,他心中不由一阵怒火。
刚才骆甜甜的倔强触动到他的心弦,以为自己当初是误会她。
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狗改不了吃屎。”肖诺眼光变得深沉,直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