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骆甜甜闭着眼睛,脑海里默默复习着手册的内容。
突然的一个急刹车,她身体不禁往前俯冲。
如果不是有安全带勒住身体,骆甜甜相信自己肯定已经撞个头穿额裂。
身边传来一身轻笑,她转头看着。
始作俑者却一脸轻蔑地嘲弄着她刚才的动作。
骆甜甜觉得莫名其妙。
车上的气氛有些奇怪。
“爷爷为什么会喊我们回去吃饭?”她随意找了个话题。
因为今天不是约定好的吃饭时间,加上昨天才见过,实在不应该。
“不知道。”严晴朗并不好奇。
骆甜甜垂下眼眸,心里总觉得严老太爷在准备着做些什么事。
“能在这里停一下吗?”她突然对着身边的人问道。
看见旁边的服装店,心里有着一个念头。
严晴朗看了一眼,直接把车停下。
骆甜甜推开门,走进店里。
并没有让他等很久。
她换了一身及地的长裙,很巧妙的掩饰了脚上包裹的纱布。
看见的瞬间,严晴朗眼中的异彩很浓。
重新坐回车上,骆甜甜并没有解释很多。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到达严家。
下车的瞬间,严晴朗捕捉到骆甜甜脸上表情的变化。
本来淡漠的一张脸,瞬间堆满了惹人喜欢的笑容。
他把骆甜甜的变化理解为虚伪。
心里的耻笑与厌恶增加了几分。
严老太爷一直站在门口张望,样子有些焦急。
看见骆甜甜的瞬间,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爷爷,您怎么又站着了,理疗师不是说多让你坐坐吗?”骆甜甜体贴地扶着他。
她的每一句话语都像涂了蜜糖那般甜腻腻。
严老太爷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甜甜,我已经坐了一整天,腰骨头都酸了。”
骆甜甜摇头,微微一笑,“那要不我给您按摩?”
为了严老太爷,她还专门学过一些对老年人按摩的课程。
他眼睛一亮,赶忙拍着手,“这个好,我最喜欢你按摩的手法了。”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严晴朗完全被无视了。
“爷爷,腰酸了就该睡一会儿,不要老站着。”他在后面叮嘱着。
严老太爷转过头,一脸凶相看着严晴朗。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爷爷么?”杵着拐杖,老太爷显然很生气。
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严晴朗尽量安抚,“爷爷,这……”
“走开走开。”严老太爷挥着拐杖。
腿还是被拐杖挥了一下,他的眉头也不皱。
“爷爷……”耐着性子,严晴朗呼喊着。
“我没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孙子。”严老太爷瞪着胡子骂着。
“爷爷,您怎么了?”骆甜甜也是一脸的不解。
柳月如走出来,看见骆甜甜,脸上表情温柔客气,余光看见严晴朗的瞬间,她脸色也瞬间变得不好。
“甜甜,不用管他,活该被骂。”柳月如跟严老太爷一样。
“爷爷?妈妈?”骆甜甜一脸不解。
柳月如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活该被骂。”
严晴朗眸色深沉,不知道一家人到底在做什么。
严暖阳下楼,看见了这个情况。
“大哥,你回来了?”他的脸色也不太妥。
“嗯。”严晴朗默默观察着一切。
“你不应该去陪张小姐吗?”比起两位长辈,严暖阳更加直白。
骆甜甜心里一沉,又是与张艺有关。
严晴朗挑眉,“嗯?”
他这个态度,严暖阳也是气的不行。
本来高高兴兴来找严老太爷邀功,却被臭骂一顿,看到桌面的照片瞬间,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骆甜甜昨天怎么也不肯打扰严晴朗,因为她知道两人在一起。
瞬间,他又替自己的嫂子打抱不平。
“昨日我让你照顾好甜甜,你的人呢,却被张艺那个狐狸精勾去了。”严老太爷语气很重。
严晴朗没有说话。
“别人都拍了照片寄上门了,你给我一个说法,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跟那个人断了关系?”
严老太爷杵着拐杖,说到愤怒之处又想往严晴朗身上招呼。
“爷爷!”骆甜甜阻止了他的动作。
严老太爷看着她护着严晴朗,心里又欣慰又气愤。
“甜甜,今天我就要替你教训这不知足的小子。”他的拐杖抬起。
骆甜甜却半跪着,扯到伤口之处,眉头一紧。
“爷爷,昨天的都是误会。”一边说着她一边想着借口。
“能有什么误会?”他并不相信。
“昨天晴朗答应我,与张艺断了一切关系,所以才会有那一幕。”
无奈之下,骆甜甜硬着头皮撒谎。
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他脸上冷若冰霜。
“真的?”严老太爷的拐杖重新放回地上。
“嗯,真的,那些记者只是不了解情况……”她没看过照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哼。”严老太爷冷傲地哼了一声。
想起照片里的两人相处并不算亲密,姑且暂时相信。
严暖阳把骆甜甜扶起来。
“嫂子,你的脚……”他低声询问着。
骆甜甜起来,摇了摇头。
事情总算过去,安抚好老太爷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严老太爷则是敏感捕捉到两人的对话,“甜甜的脚怎么了?”
骆甜甜干笑着,“在公司不小心扭了一下,不碍事,爷爷,我们别站门口了,风大。”
她说的话很亲昵,严老太爷自然是欢喜着。
在柳月如的搀扶下,他杵着拐杖,慢慢走进去。
骆甜甜与严晴朗故意落在最后。
“骆甜甜,你说谎的本事可真厉害。”他的语气冷得像冰刺。
对上他的冷眸,骆甜甜觉得自己置身在七月的冰柜里。
正面寒冷刺骨,背面艳阳夹背。
她无所谓一笑,“再高的本事还是要严先生的配合。”
骆甜甜眼眸一转,“那就拜托你跟张小姐断绝关系了,毕竟爷爷也希望你这么做。”
他生气就随意他生气吧。
要是这样能让他跟张艺断绝得彻底,那也是一件好事。
骆甜甜沉着眼眸,避开他的冰冷。
心里却明白得很,严晴朗怎么会顺自己意。
张艺,这两个字刻在严晴朗的心底,也像一根刺一样,碍在自己心间。
“你休想。”他的眼眸比黑海还深沉。
冰冷的话语传入她耳中,骆甜甜却无所谓一笑。
她的确是想,严晴朗不知道。
她已经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