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不管怎么样,我好歹吃了老人家一顿饭,我会负责把他安葬的!”盯着小白和老人看了一会儿之后,我回过神来,说了这么一句。叹了口气,在四处走动了一下。最后,挑选了一个位置比较好的地方,作为老人的墓地。当然,这个位置比较好,只是凭着我对风水玄学一丝半点的理解来判定的。究竟好不好,那我就不敢肯定了!
找好位置,做了记号之后。我转身走出树林。回到老人家中,找到了锄头和锹子,又迅速的返回了树林。小白一直守在老人身边,这场景看上去,十分温馨,又让人忍不住伤感。
我回到我挑选的地方,脱下道袍,挽起袖子,一鼓作气的挖了起来。也不知道挖了多久,终于挖出了一个足够埋葬老人的大坑。挖好坑后,我也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直接回到老人尸体旁,将他从地上拎起来,一路扛到了坑洞边上,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坑洞里。
“老人家,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的道理我懂得。但是现在条件有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从坑洞里爬出来,低头看着老人,轻声说道。小白就在坑洞旁,绕着坑洞,不停的转圈。
“好了,我给你念念往生咒,愿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我看了看小白,然后回过神来,说道。说完之后,取出一张符纸,一边念咒,一边松手让符纸缓缓飘落,落进坑中,掉在老人身上。
认认真真的念了几遍往生极乐咒之后,那张掉落在老人尸体上符纸燃烧了起来。与之一起燃烧的,还有老人冰冷僵硬的尸体。几乎是在一瞬之间,符纸便燃烧殆尽了。老人的尸体,也化作了一具骷髅。
我弹了口气,然后开始一铲子一铲子的往坑里填土。许久、许久之后,才终于将大坑填成了一个土包。我找来一块木板,想要给老人做个墓碑。可当我立好墓碑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老人叫什么名字。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就立一块空白的墓碑好了。
“谢谢道长!”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刚才那老人的。
我猛地回过头,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飘飘荡荡的,越飘越远,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你的主人走了,小白!咱们,也走吧!”我回过头来,轻声对蹲坐在坟前的小白狗说了这么一句。
小白狗立刻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好像在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哼!”我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去。几秒种后,小白狗追了上来,在我脚边轻轻摇着尾巴。
回到老人家里,我找来一个小小的竹筐,正好能将小白狗放进去的大小。然后,把竹筐挂在马背上,固定好。之后我才爬上马背,离开了村子,继续赶路。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到了哪儿,还要多久才能回到云髻山。但是,我有预感,应该不远了。
时间总是在你快乐的时候转瞬即逝,在你难受的时候,越走越慢。
我带着老人托付给我的小白,一路前行。奔走了许久,天色才终于渐渐暗了下来。我走出了山区,回到了宽阔的官道上。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专门给我们这些长途跋涉之人歇脚用的。
我来到客栈门前,没有人接待,我便自己下马,然后将马牵到马厩里,喂了些草料。之后,才迈步走进了客栈。
“吃饭还是住店?”客栈里,空间,零零散散的坐着几桌客人。
少年模样的掉小二走过来,还算礼貌的问了这么一句。但要热情,我几乎是感觉不到的。
“吃饭,哦不,先吃饭,再住一晚上!”我沉思了片刻,开口回答道。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美欧正正经经躺在床上睡过觉了。
店小二将我带到靠角落里的一个位置,我坐下,他也没问我吃什么,直接就转身走向了柜台。
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吆喝着:“阳春面一碗!”
“那个,我也没说要吃面啊?算了,希望少点儿葱吧!”听到他的喊话,我顿时愣住了。心里头默默地抱怨着,但最后还是屈服了。毕竟,我口袋里只剩下些碎银子了。大鱼大肉的,先不管这店里有没有,我怕是也吃不起的!
很快,店小二就把阳春面给我端了上来。很大的一只碗,分量很足。大部分都是面条,没什么汤。最上面,还盖着几块肉。
我用筷子夹了夹,没认出来是什么肉。正准备吃,突然想起还在竹筐里呆着的小白。
于是,放下筷子,朝着柜台那边喊道:“那个,掌柜的,能先给我一间客房吗?我,我想到房间里吃!”
“好嘞,这就给您安排!”
我话音刚落,柜台那边立刻就传来了回应。这掌柜的,可比那店小二要热情了许多。
“道长这边请!”不一会儿,掌柜的便亲自上前,将我带到了二楼拐角处。这是一间小小的客房,稍显破旧,摆设也很简单。但好在,卫生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我走进房间,四处看了看。
掌柜的跟在身边,问了句:“道长,可还满意?”
等到我点了头,他才转身退出了客房。我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的功夫。适才那个不太热情的店小二便端着我那碗阳春面,来到了我的房间。把面放在桌子上后,也不说话在,直接就转身走人。怎一个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我低头看了一眼,惊奇的发现,碗里本就不多的肉,竟然又少了两片。都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小二偷吃了。
“哎!”我也没心思去理论,只能叹了口气自认倒霉了。
跟着,我便将竹筐里的小白放了出来。它大概是闷坏了,一出来,就在房间里四处乱窜。蹿了好久,才终于安生下来。我也不管它,它蹿它的我吃我的。吃了半碗面喝了些汤后,我变吃饱了。于是将剩下的面,以及所有的肉都留给了小白。
它走过来,嗅了嗅,添了一口之后。似乎还挺喜欢这个口味,吧唧吧唧的不一会儿功夫,就把碗里的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
“睡会儿吧!”我看着小白,轻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走到床边,直接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可不知为何,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一向最讨厌这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感觉,现在亦是如此。躺了一会儿,我便受不了了。于是,猛地坐起来,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已经没有半身画像存在的聊斋。
我走回到桌子边,坐在灯下,将聊斋打开。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才发现,我的故事,只写到了我和小师叔抵达枫林城,师父去世的时候!
“看来,今晚有得忙了!”我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段时间的遭遇,想到了狗子的事,想到了师叔祖带着我这一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然后起身走向房门。反正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掌柜的要支笔,把没写完的故事补上呢!
于是,我下了楼,用一张符纸跟掌柜的换来一支笔和一方砚台。回到房间,关上门,凭感觉研好了墨水,然后便开始写了起来。
“从那儿开始写呢?我提起笔,粘上墨水,一边思考,一边轻声呢喃道。
“从狗子变异开始吧”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我终于下笔,一边写,一边轻声叙述,这是我的习惯,这样有助于我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我正写着,小白突然跑到我脚边,抬起前脚,趴在了我的小腿上,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在听我嘴里头说的话。我回过神来,看了它一眼。发现它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有灵性,像是听得懂我说的事一样。
“怎么,你想听我讲故事啊?”我试探性的问道。
小白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后居然点了点头。
我一看,心想还真有灵姓,不会是只妖吧!于是,便下意识的凑到它身上闻了闻。但是,出了一股子淡淡的酸臭味之外,什么也没闻到。
“你该洗澡了小家伙!”我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然后便将它抱起来,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喜欢听我说的故事,那就坐在这儿,陪着我吧!我说你听,别乱动啊!”我微笑着说道,然后便继续提笔写作。和之前一样,一边写一边念叨。只不过声音比之前稍稍大了一些,毕竟,多了个听众嘛。
我一边写,一边时不时的朝小白那边瞄上一眼。发现这小家伙,坐在椅子上,前脚扒着桌子边缘。目光失踪集中在我身上,两只耳朵,更是笔直的竖了起来。整个就是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
“你可比我当年读书时,认真多了!”我心里自嘲了这么一句,然后继续写作。
不知不觉间,已经写到了我被妖怪困住,师叔祖突然出现救了我。写到这里,也不知过乐多久,是什么时间了。小白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了,我也有些困倦,于是便趴在桌子上,准备休息一下,再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