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后面的房间并不大,一张架子、两个木箱、一张躺椅及两把椅子。架子上整齐的放着一些有着皮质剑鞘的长剑、短剑,就这剑鞘就能区别于外面那些粗制滥造的长剑。
“这把剑,请少爷们看看,是由上好的铁块,反复熔炼,再加上多次的锻打,经过了我这个老铁匠近半个月才完成啊,是我这店铺不可多得的好剑啊,剑身长二尺七寸,剑柄长七寸,也就是说这把剑通长为三尺二寸,这剑肯定能入少爷们的眼。”铁匠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把长剑,从他动作中可以看出,并没有挑选多久,只是从剑鞘中抽出,就开始对维拉斯等人夸夸其谈起来,最后又剑那把剑递给了维拉斯。
“还可以,算得上中等,但绝对不是把好剑。”乔恩知道自己的少爷对剑并不是很了解,所以见到维拉斯接过了那把剑,就直接评价道。维拉斯也看出架子上的剑长度只有两种,一长一短,显然这些剑也不是什么好剑。
“你就是让我来看这种剑的么?如果你只能拿出这种剑的话,我得让亚历斯跟艾雯伯爵夫人好好说这件事了。”维拉斯很不满铁匠到现在还在敷衍着自己,说的话已经带上了威胁。
“这······请这位少爷再等我一会!”铁匠听到后,赶忙向房间的侧面走去,那里有一道木门,铁匠推开了那道门,甚至连门都没有带上,维拉斯看见他趴在床底,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匣。随后那铁匠又赶忙将木匣抬到了维拉斯的面前,把木匣给打开。
这把剑很长,比一般的长剑都要长,剑身在维拉斯的判断下已经超过了一米,也就是单论剑身已经超过了刚才那把长剑,它的剑柄也很长,有接近一尺长。剑身通体雪亮,有成人的三指宽,也比普通长剑宽,两面开刃利于劈砍,头部尖锐,剑身有血槽,让它能用来突刺。剑柄是由黑枣木制成,枣木是剑柄的上好材料,而黑枣木更是其中的上品,剑格也就是护手是一块黑色不知名的金属。整把剑给人就是有一种冷厉、锋芒的感觉。维拉斯想用一只手将它抓起,却并不是自己所能拾起的,左手也一同用力抓着剑柄,却也只能把剑柄脱离木匣,维拉斯对此表示很尴尬。
“这把剑是把大剑,也叫做一手半剑,也有人称这种剑为杂种剑,少爷您拿不动的,让我来吧。”见到这把剑之后,一直盯着它的乔恩,看见维拉斯在使劲的“挪”剑,终于看不下去了。
“来,你能耐,你现在耍给我看!”维拉斯对于这个“耿直”侍卫的第二句话表示强烈的不满,翻了翻白眼打算要给他小鞋穿。
“是,少爷!”“耿直”侍卫,一只手将它给抓了起来,显得并不困难,并对维拉斯能让他耍耍这把好剑感到很开心,竟然还对维拉斯笑了笑,并露出他那满口的白牙,在维拉斯看来“耿直”侍卫整张脸为一不令人厌烦的也只有那一口白牙了。
“耿直”侍卫乔恩抖了抖肩膀,向一边没人的地方靠去,开始了挥起了那把剑,像是在练着一套剑法,并且中间没有一点停顿,一套剑法下来,维拉斯虽然还没有接触剑法之类的知识,但也能看出舞得不错,最起码并不比佛提莫爵士之前舞的那剑法差,虽然这也不能说乔恩能跟高庭教头正统的爵士对比,但看来奥莲娜老夫人给自己安排的跟班也不是泛泛之辈。
“好了停下吧,铁匠你这把剑是哪里来的?准备卖多少?”维拉斯示意乔恩将剑放回木匣中,又转头对此刻也看得傻眼的铁匠道。
“这把剑是我祖上传下来······”话未说完,就被维拉斯死死地盯着,铁匠把话一转:“不是祖传的,也是我从我父亲从一位骑士手中买下来珍藏的啊,他死了,说是要让我也传给我儿子的啊!”铁匠卖着可怜,他不知道维拉斯的底线在哪,打算先不说价格。
“乔恩,你觉得这剑值多少钱?”维拉斯并不在意圆滑铁匠的想法,直接问向了乔恩,乔恩在维拉斯看来明显已经算得上“懂剑”的人了。
“少爷,值一个金龙(注一)。”乔恩很实诚的说出了这把剑的价值,一点都不知道要给他的少爷维拉斯省钱。
“给我再配一个剑鞘,我就付给你一个金龙。”维拉斯没再在意“耿直”侍卫乔恩,想铁匠要一个剑鞘。
“这位少爷,我这个铁匠也是要过活的啊,一个大剑的皮质剑鞘怎么说也得六个银鹿啊!您不能让我卖把剑,还得垫钱啊!”铁匠没想到这个做主的小孩竟然直接问了那个识货的侍卫,直接把价格说得八九不离十,让原本看着衣着华贵的“肥羊”维拉斯有点小忧郁,一个小屁孩还那么精,这让自己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头怎么活。
“你要那个剑鞘的钱是吧?那行啊!跟我来去找艾雯夫人要,怎么样?”维拉斯已经被这个奸猾的油腻老伯惹得有点烦了,这把剑值一个金龙,但那木匣讲道理也该一起给维拉斯这个买主,原本打算把木匣还给他,换个皮质剑鞘,结果这铁匠还不上道,更想贪得无厌的想索要剑鞘的钱,一个用粗制的皮质剑鞘值六个银鹿?真当维拉斯不知道维斯特洛的物价吗?粗制的皮革,一个银鹿可以买一大块,可以用来裹这个铁匠的尸体十次。那个剑鞘维拉斯也看过了,只不过用线缝合在一起加了个扣环罢了,就这样的东西敢要他给六个银鹿。
“乔恩你能告诉我一枚铜分可以买到什么吗?一枚银鹿能换多少铜分?一只被射死的成年鹿卖多少银鹿么?”维拉斯看见那个沉默的铁匠,又对乔恩问道。
“我去过旧镇,旧镇的物价是河湾地最高的,在那里,一枚铜分可以买到一根烤肠加上一脚麦酒,而一枚银鹿可以换五十六枚铜分,一只成年鹿并且皮毛完整,鹿角漂亮的话在高庭能卖十到十五枚银鹿。”乔恩很诚实的回答着维拉斯的问题。
“你一个用廉价的并且不知名皮的皮革,做工粗糙缝制的剑鞘要卖我六个银鹿?”维拉斯的质问一句句的冲着铁匠而去,再加上乔恩突然的拔剑,那铁匠里面脸色发白,跪俯在地上。
“少爷啊!贵族老爷啊!是我被银鹿蒙了心,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那个剑鞘······不,那把剑的一个金龙我也不要了。”当乔恩把自己的配剑举在了铁匠的脖子上,那铁匠开始在地上磕起了头,边磕头还边在求饶。
“饶了你是我一句话的事,况且钱我也可以给你,但是我今天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我是谁,是贵族之子也好,是平民之子也好,你都得同等的对待,不能欺我年纪小,就想从我手中骗钱。走!跟我来去拿钱!”维拉斯看着不断在磕头的铁匠,心中没有一点心软,对于这种自做聪明之人,维拉斯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说他聪明吧,知道乔恩是行家里手后,没再那柄大剑价格上做文章,反而在一个便宜的剑鞘上,想讹一笔,他也不想想,既然乔恩懂剑,那就不可能对剑鞘陌生。
就这般,乔恩一手持着找来的剑鞘套着那柄大剑,另一只手推着那铁匠,从集市穿过。最后在奥莲娜老夫人以及艾雯伯爵夫人知晓情况后,却让维拉斯自己做决断,这个安排正好如了他的意,他让侍卫把铁匠押到集市上,并让民众们汇聚起来,其实并不用让人传播,在押回来的路上,已经让平民们知道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整个集市的街角都站满了人,维拉斯让有着一副诚恳脸的乔恩上到一个高台上,说出了铁匠欺骗维拉斯的事情,随后就有很多人指出铁匠平日里打的铁制用品不仅价高还都是些次货,还不止一次殴打铁匠铺的学徒。在维拉斯示意下,侍卫们逐渐让平民安静下来,维拉斯走上了高台,将一枚金龙及六枚银鹿给了铁匠。接着就让古橡城的学士来说出铁匠所犯的罪行,并按七国法律执行,最后这名铁匠被罚没了半数家产,以及收监三年。
注一:金龙是金龙币,名字源于其背面的坦格利安家族徽章三头龙。正面是这枚金币在被铸造是统治国王的头像和名字。维斯特洛主要流通的货币从高至低是金龙币、银鹿币、铜星币、铜分币。一枚成色好的金龙币等于二百一十枚银鹿,一银鹿等于七枚铜星,一枚铜星等于八枚铜分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