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安躺在病床上,他的身体比起别人结识了很多,去除了弹药麻醉过去也就清醒了过来,纵然有些憔悴,但也已经能够调侃了。
倒是向念,坐在椅子上,已然冷冷的望着他,不带丝毫柔情,分明是不高兴的样子。
木兮等几个亲近的人站在他们另一边,已然后怕到不行。
他们赶到顾畔那里想要将他叫出来的时候,刚好顾畔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坐在车里准备出发。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他们就立刻掉头往夏淮安的方向过去。
刚好遇见木兮他们喊了其他兄弟过来清理道路,一整条路硬生生旁边都围了一群穿着军衣的人,身上架着步枪,而他们最后,也没去等救护车,反而是风祈开口,将夏先生小心抬入军车里,浩浩汤汤军车开路,一整条路都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阿六坐在另一辆军车里,旁边是一个穿着军装的身材魁梧的男人,比起阿六来显得更为霸气一些。
嘴角露出讥讽,“弄成这幅鬼样子,他真的是夏淮安?”
“不许你这么说夏先生。”
阿六厉声打断他的话,浓浓的怒气扑面而来,旁边的男人倒是咧嘴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翘起了二郎腿,“跟着他久了,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自己是谁了?”
“我是阿六,只是阿六。”
“找到我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你逃不掉了。”男人轻蔑的笑着,视线扫在他的身上,最后听落在他腰间的枪支上。
“小锡,你逃不掉的。”
“我不会再出现,你就当抓不到我好了。”
他忽然靠近他的耳边,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出来,“跟我回去,过了今晚,我保证不告诉他们。”
阿六眼神一暗,浓浓的厌恶之气显在脸上,一把将他推开,手上飞快的握住了自己的枪,然而旁边的男人在同一瞬间按住了他的手,让他拔不出枪来。
声音暗哑的不可思议,带着调戏的意味,“你若是想要动枪,倒不如动我身上这根来的好。”
阿六低头,看到那裤裆之处某个物体瞬间支起了一个帐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你给我滚远点!”
直接将他的手给撞开,厌恶的擦了擦被他碰过的手背,咬着牙双眸尽是猩红。
他嘴角上扬,望着他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小锡,我可是你哥哥。”
“我不承认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当我的哥哥!”
车刚好停了下来,阿六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一个眼神都没有再落到他身上。
厌恶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像是被脏东西碰过了一般,浑身都一个激灵的抖了抖。
直接伸手打了一一辆车往夏淮安所在的医院去,该死的,到底为什么不让他陪在夏先生身边非得要他来送这个变态。
这么恶心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好送的!
“首长,接下来去哪儿?”军车里的隔板被升了起来,隔音效果很好,前面开车的人丝毫听不到后面放发生了什么动静。
只见他望了一眼利落的上了出租车的阿六,双眸眯起,手指敲在车窗沿上,瞬间恢复了冷漠的样子,“回部队。”
“是。”
-
阿六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病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起来了一般,沉默的向念,不敢啃声的其他兄弟,还有一脸无辜的夏先生。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情势,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站到了不敢吭声的兄弟身边。
只听向念忽然间,开口了,“高兴了?”
“你知不知道夏先生受伤了,居然还这么和他说话?”阿六在听到她的话的瞬间不满的跳了出来,直接朝着向念厉声道。
所有兄弟都用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阿肆甚至露出一脸走好不送的表情,脸上欠欠的模样让阿六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只听夏淮安有些弱弱的开口,满脸委屈的模样,“我错了。”伸手拽了拽她的手指,居然露出了撒娇一样的表情,同平日里的夏先生完全不同。
然而向念并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我就只能用这种语气对你说话。”
夏淮安点了点头,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就这样说,挺好的。”
阿六瞬间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夏先生居然在卖萌?
他们同情的望着呆滞的阿六,这样的一幕,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虽然对话有些不同,但是夏先生的卖萌招数已经使用过一次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结局应该也是大相径庭的。
向念冷眼望着他,和刚才同样不近人情的言语,纵然语言组织换了一次,“从今天起一个月内,我都回顾家,你不准跟过来。”
我擦!
太太居然要求分居!
这怎么能行?
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两个人,面色一紧,只听夏淮安扫了他们一眼,下意识的背后一凉……
风祈尴尬的开口,“你们聊,我们有事先出去了。”
顷刻间,整间病房里,就只剩下夏淮安和向念两个人。
“老风,我们为什么要出去?”
“是啊,我还想看结局呢!”
风祈没好气的一个人赏了一巴掌,“再多留一分钟,我保证你们连尸体都不会被留下来。”
阿六这才了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夏先生为什么要故意中那么一枪?”
他们过来的时候,明显没有什么打斗挣扎的痕迹,木兮啧啧了两声,当时来不及多想,可是现在,就连阿六都反应过来了,太太会发现吗?
阿肆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问?”
阿六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闭上了嘴,撇了撇嘴乖巧的站在一边,他可不要去当炮灰!
不过向念,还就真真没有发觉事情的刻意性。
完全不曾想过夏淮安为什么不一枪杀了阿城,反而给他留下苟延残喘反扑的机会。
夏淮安单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念看着他想起身,没好气的走到床位,将他的头的位置的床给摇了起来,“你干嘛?”
“我老婆都要跑了,我还能干嘛?”
向念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挡在枪口前的?”
夏淮安叹了口气,泛白的嘴唇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我老婆怕疼,中弹了还不得哭出来?”
她刚才那样哭的还算少吗?
“我顶多哭一哭,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可舍不得我老婆那么疼,流一点血都舍不得。”他忽然伸手,握住向念的右手,攥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摩挲着。
向念任由他握着,脸上虽然缓和了不少,可是还是气他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