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演艺大厅中的江湖中人听到了清水之虎四个字之后,都变得默不作声,冯东对江湖中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清水之虎到底是什么动物他根本就不关心。
此时冯东离的比较近,发现那个打人的大汉的确强壮,这么冷的天气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裸露出一块块的肌肉,左侧肩膀处纹着一条遒劲有力的虎尾巴,右侧在背心的遮挡下露出半颗狰狞咆哮的虎头。
此人眯缝着一双三角眼,四处看了看,周围那些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明显都慑于他的残暴与凶狠。
“哼!贱骨头!真是自不量力,跟我斗,找死!”廖东湖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在他的眼里,人命不如草芥,弄死就弄死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你说什么?姓廖的你还有没有人性?我跟你拼了!”
听到廖东湖的话,刚刚扔白手绢的小伙,将被打的那人重新放在担架上,嗖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瞪着猩红的双眼,朝着廖东湖就奔了过去。
冯东本想阻拦一下,奈何身前还有人挡路,一时之间根本就冲不过去。
不过冯东心里清楚,这个小伙甚至都扛不住廖东湖一拳头。
果然,小伙子还没奔到廖东湖的身前,就被旁边一个黑衣大汉一脚踹在了腹部。
小伙子腹部挨了一脚之后,在也站不住身形,连续后退了十几步,“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捂着腹部,整张脸都开始扭曲,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痛苦。
“姓谢的,老子不就是拆了你家的房么,至于这么拼命吗?”
廖东湖超前走了几步,站在那小伙四五米远的距离,用手指着地上的小伙说道。
“廖东湖,你特么的明明知道我娘还在房子里,就让人强行推倒了房子,我现在治不了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地上的小伙半跪着身体,一只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扶在地上,仰着头,眼睛里有泪水在打着转。
“你老娘都七八十了,这不正好给你们哥俩解决一个负担,还能多拿一份赔偿,你们应该谢谢我才对!”
廖东湖一脸的无所谓,并且充斥着幸灾乐祸的神情,像是在嘲笑这些底层生活的人们,又像是在表明,这事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滴的意思。
“啊!……”那谢姓小伙嘴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哀嚎,那声音里夹杂着无助还有绝望。此刻他跟疯了一样,怒目圆睁,眼角仿佛都要被瞪裂。
整个人都出离了愤怒。
“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一声希斯底里的嚎叫之后,谢姓小伙子低着头,嘴里念念叨叨的反复说着这样一句话。
那声音沙哑低沉,仿佛从地狱中传来一样,让周围的人听的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凶悍如廖东湖也不仅有些犹豫,他微眯双眼盯着跪在地上的谢姓小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砸死了谢家的老婆子,眼看着谢家的老大被自己打的也活不成了,索性将这谢家最小的儿子一起送走得了,省的留后患。
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弄死眼前这个余孽,廖东湖的眼角余光就看到谢家小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黑乎乎的东西。
次奥,这小
子居然有枪。
廖东湖之所以叫清水之虎,并不仅仅在于其凶狠残暴,他的功夫确实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如果说套用武道境界,那么这小子现在起码也是个武师,比一般的江湖汉子要厉害的多。
廖东湖看到谢家小子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了凶狠的笑意。
枪,在有些人手里就是大杀器,是杀人的最好工具;而在另外一些人手里,比如眼前姓谢的小伙手里,那就是一块铁疙瘩。
被绝望和无助占据了大脑,地上小伙子情绪上彻底陷入了崩溃中,此刻他只想与仇人一起同归于尽。
本来自己好好的在读大学,哥哥在家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社会人,平时承揽些小工程,赚钱养着老娘,就等自己大学毕业,一家人的日子会蒸蒸日上。
可是噩耗突然传来,老房子被强拆,老娘被砸死在屋中。
仇人就在眼前,本以为哥哥凭着一身功夫能讨回公道,可是没成想姓廖的太能打,而且尽然要置人于死地。
自己没了老娘,没了哥哥,一个人活在世界上,那与死了有什么不同?
小伙子的大脑已经出现了幻觉,仿佛老娘和哥哥就在前方召唤自己,临上岛之前,自己在黑市上买了到了一把枪,就防着这一手,怕对方人多示众,没想到这回真用上了。
这小伙子从怀中掏出枪,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畅快的微笑,那笑容多少有些僵硬,外人看来多少有些诡异。
在小伙子掏出手枪的那一刻,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毕竟这个场合忽然出现一把枪,还是吓人一跳的。
虽说这些人都是看惯了打打杀杀的,但放在平时枪大多是起到震慑的作用,很少有人感把枪打响,因为枪一响,这案子就是必破的。
没有人愿意挑衅警方,更不愿意因为一时的冲动和畅快,把自己弄进去。
但是今天所有人都明白,看眼前这个小伙的表情,是带着必死之心的。
大家心中都在暗骂清水之虎廖东湖,这孙子尽干生孩子没屁眼的事情,做人没有底线,江湖的败类。
可大家也只是想想,廖东湖本身不好惹,他身后的牟殿臣更是招惹不起,所以看到枪的时候,周围的开始快速退去,都不想平白无故的被子弹给捎带上。
然后,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拿把枪,就如同一个美女带着把刀一样,遇见坏蛋,纯粹是给人家免费提供作案工具的。
谢姓小伙的枪刚刚掏出来,就见廖东湖往旁边一侧身,脚下一个箭步就挑到小伙的身旁,没等小伙收回手枪,他握枪的那只手的手腕就被廖东湖给牢牢的握住,随后就见廖东湖抬起左侧膝盖用力撞击在小伙的手臂上。
那小伙子嘴里又是一阵痛苦的哀嚎,之前还与他一起的几个同伴此刻早已经吓得远远躲开,场地中间只剩下谢姓小伙、廖东湖还有那担架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伤者。
冯东被人群裹着往后退了十几米,但是以他的耳力,清楚的听到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他就是一皱眉。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与自然一样,弱肉强食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可是当冯东看到眼前的这事情,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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