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深眼看自己就要支撑不住,那蒋若兰虽然人过中年,但以前有军伍生涯,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抬手投足间招招都是奔着对方的要害去的。
军人以杀敌为天职,他们不会去练那些花拳绣腿,出手的目的就是要治住甚至是杀死敌人,所以在蒋若兰的凌厉杀招之下,郭深节节后退,加上他拿只受伤的手根本就不能发力,这都是让他已经有些手忙脚乱的频于应付。
关键时刻郭深从脚腕处拔出了一把匕首,在二人一错身的功夫,划破了蒋若兰的紧身衣服,在她的大腿上划出一道血痕,伤不重,但是性质很恶劣。
这个擂台上要是打算使用武器是需要提前讲好的,如果一方空手另一方用武器,那明显是有失公平的。
郭深拔出匕首之后,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增,挥舞着手中的匕首频频朝着蒋若兰刺过来,每一刀都是对着她的要害部位。
郭深也是发了狠,不弄死这个婆娘不光自己的奖金拿不到,连自己的小命都会让武凤州给收了去,所以刀刀致命,步步紧逼。
蒋若兰徒手对付拿着匕首的郭深也是小心万分,本来她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是没想到这个武师无耻到这个地步,关键时刻居然动了刀子,这让蒋若兰有点措不及防。
空手夺白刃其实不难,但是如果两个人的武道水平差不多,那就是另一种结果了,所以郭深的匕首一出,蒋若兰就立刻陷入了被动,当蒋若兰的拳马上要击打到郭深身体的时候,匕首从中一拦,蒋若兰就赶紧收回拳头,唯恐被匕首给伤到。
投鼠忌器,让蒋若兰畏手畏脚,郭深得势不饶人,顺势用匕首猛戳蒋若兰的前胸,后者只得极速抽身后撤,这样的情节上演了三四次之后,蒋若兰就被郭深的匕首逼到了角落。
退无可退,蒋若兰的额头开始冒汗,看台上的众人都知道郭深已经完全无视规则,但都看出来牧殿臣有意维护武凤州,所以没人敢吱声。
“冯老弟,怎么办?你快想个办法,这么下去蒋家二姐肯定支持不了多久的!”修九通脑门也见了汗,他也有些六神无主的看着身旁的冯东。
“这的确有点欺负人了,不像话!”
冯东面如平湖,心无波澜,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有底,只要自己在这里,无论多么危险的局面,他都可以保蒋若兰无事,之所以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出手,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此刻在冯东附近的人开始觉得周围空气有些凉飕飕的,有些人已经开始裹紧衣服,并且那股凉意非常的奇特,像是要钻进人的身体中,总让人有一种要战栗的感觉。
修九通和高容儿也都感觉到了,他们都很奇怪,虽然说此刻是寒冬,但是场间有近千人,还同时十数台巨大功率的中央空调同时开启,人们根本就感觉不到寒意。
这股直入人心底的凉意到底是从哪来的?
没有人看到,不知道何时,冯东的一只手里,已经握紧了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刀,正是那把吸食了数千年煞气的寒月毒匕。
冯东在找寻着时机,只要郭深真的下杀手,那下一刻郭深要面对的就是这把寒气直入人灵魂的千年凶器。
武凤州看到擂台上的情形,跟着嚣张起来,他站起身不断的高声叫嚷道:
“弄死她!弄死她!郭深你弄死她,本少爷在送你一辆车!”
此刻的郭深已经打红了眼,就是没有武凤州的股东,他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刀剑等武器一旦杀过生,都是会带煞气,如果人的意志力薄弱的时候,很容易被煞气所影响。
现在的郭深就进入了这种疯狂的状态,喘着粗气,双眼猩红,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反手握着匕首,将内劲都运到这只手上,以飞快的速度高频率的朝着蒋若兰猛刺。
明显就是要把蒋若兰至于死地,而蒋若兰只有不住的躲闪,可是已经到了死角,在躲已经无处可躲,情势危急万分。
就在这关键时刻,蒋若兰的身体已经撞到了擂台边上的围绳之上,她也疏忽了,擂台四周的围绳是有些弹力的,本来想躲开郭深手中戳下来的匕首,但此刻整个人却被围绳给回弹回来。
这一下蒋若兰的脸都惊的变了色,她被围绳反弹的方向正是郭深匕首戳过来的方向,那一刻她甚至看到了那把匕首上闪烁的寒光,蒋若兰有些绝望,此刻她身子悬空,想躲太难了。
她只想尽量调整姿态,希望能够躲开关键的位置,哪怕这一刀刺在肩膀或者别的地方,也好过被直接刺中心脏。
另一边的郭深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看到走投无路的蒋若兰,他已经开始疯狂,这一刀倾注了他全身的力气,恨不得要把蒋若兰扎个透心凉,在郭深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蒋若兰,呈现出来的是他小情人那双汪着一弯水的眼睛,是那几十万的现金。
这一刀带着恶风朝着蒋若兰的胸口而来,看台上的人群传来一阵惊呼,很多人都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女人就这么交代了,在他们眼中,蒋若兰此刻已经成了一具没有体温的尸体。
最尊贵的座椅上,黛眉微蹙的林七望着看台上的冯东,在林七的身侧,大宗师金堂玉的手里已经扣了一只梅花镖,只等林七一个示意,这只梅花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钉在郭深咽喉。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林七一直没有任何的示意,金堂玉也有些着急,因为七小姐如果在不给他命令,以现在的距离,那么即使他钉死了郭深,那救下的也将是蒋若兰的尸体。
蒋若兰用尽全身的气力,努力将身体往一旁斜侧,可是还是难以躲过郭深手中的匕首,那么一刻蒋若兰甚至感觉到了刀尖带来到罡风刺痛了皮肤,下一秒那把嗜血的匕首就要插在她的胸口。
蒋若兰绝望的放弃了躲闪,既然注定她要死在这里,那就去直面吧!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寒意,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寒意,让她的灵魂都跟着震颤,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蒋若兰的眼角有一滴泪,随着那股寒意飘落。
郭深的嘴角开始有一股杀人的快意闪现,他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匕首已经刺入了对方的身体,恍惚中他甚至听到了割开皮肉的声音,那是以种久违的快感。
如果此刻有人注意观察郭深的面容,会发现有种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那像是爽快,又是像是满足,更像是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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