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忻觉得他的心好像空了一块,他翻身上马,带着满腔的心痛和失望,往京城的方向感。
安宁,你想要的爱情,我真的给不起。
可是想让我就这么放弃你了,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想看你嫁给别的男人,在别人的怀里幸福。
我也不想娶别的女人做妻子,在我的心里,早就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妻子,别人我都不想要。
尊贵的,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竟然生出一种痛苦的绝望出来。
究竟是谁定下来的规矩,身为帝国之君就不能拥有真爱。
难道皇上就应该牺牲掉七情六欲,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吗?
回到皇宫的时候,慕容忻的脸色很难看,黑得像是锅底一样,浑身也散发着请勿靠近的寒冷气息。
他径直来到了御书房,直截了当地对皇上说道,“父皇,我想取消选秀,我暂时还不想娶妻,也不想纳妃。能不能等两年,我再成熟有担当一些再成家?”
皇上锐利的目光落在儿子的身上,像是要将他看穿一样。
“太子,给朕一个取消选秀的理由。”
慕容忻满脸坚定,“我才十五岁,不想娶妻那么快,我想先建功立业,我害怕选错妻子,到时候相互折磨,两看生厌。”
皇上要是相信他的鬼话才怪了,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依朕看,你不是不想娶妻,而是不想娶燕安宁之外的姑娘吧。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慕容忻的脸上多了一抹狼狈,“父皇,不是那样的。儿臣还想做出一点功绩来,再考虑成家立业。
儿臣二十岁的时候再成家也不迟,你说是不是?
到时候儿臣也比现在更加成熟,更加有担当了,考虑起终身大事来,也会更加慎重。
请父皇再给儿臣五年的时间,等到儿臣二十岁,一定会娶妻,按照父皇的要求去做。”
“忻儿,朕就是再给你十年的时间,你也不可能把燕安宁娶回家。
你现在不想成家,朕可以再给你一段时间的自由。
不过以后呢,难道你也一直拖着不肯成亲吗?燕安宁她爹绝对不同意她嫁给你的。
朕倒是挺乐意她做儿媳妇的,你也要看她乐意不乐意啊。”
燕祁之所以能够得到陈语薇的爱,不就是因为他能够做到不纳妾吗?
语薇的女儿,从骨子里真的是像极了她,又怎么会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
慕容忻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苦涩,“父皇,哪怕是没有结果,儿臣也想要再努力一次。
儿臣请求您给我五年的时间,要是再失败,儿臣也认了。”
慕容焰看着儿子跪在自己的面前,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嫡长子这个性子真的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为了爱情而努力,哪怕最后还是没有好的结果,也在所不惜。
“既然这是你的意思,朕会跟你母后说明情况的,让她取消这次的选秀。
但是忻儿,朕的耐性是有限的,请你不要让朕失望。”
慕容忻有些动容,重重地对着皇上磕起了响头,“多谢父皇的成全。”
那是第一个孩子,身上那股痴情的劲又最像他,慕容焰怎么会不疼爱这个嫡子,只是有些事情不管怎么努力,到最后还是会失望的。
“朕希望你在看清楚事实以后,就赶快回头,省得到最后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慕容忻握紧拳头,轻声地说道,“我只是不愿意让自己后悔。”
从御书房出来,慕容忻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被移开了一些,稍微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燕安宁现在不愿意看到他,他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感到烦恼。
不过慕容忻还是写了一封信,想办法让人送到安宁的手里。
他告诉她,选秀取消了,短时间之内他不会选正妃,也不会选侧妃。
“安宁,虽然我知道很没有资格,但是也想请你不要那么急着定人家,不要那么急着嫁人。
我想再努力争取,给我两年的时间。
到时候如果我还是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我绝对不会再拦着你,绝对会让你嫁给如意郎君。”
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心里又酸又涩,忍不住将嘴唇都咬破了。
慕容忻这个混蛋,为什么总是做出让她为难的事情来?
两年又怎么样,又能够改变得了什么?
只要他是太子殿下一天,只要他将来要成为青泽国的皇上,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不过,她心里却仍然很可耻的有一丝窃喜是怎么回事?
陈语薇看她整个人又恢复了欢愉喜悦的样子,以为她和章九龄之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心里忍不住替女儿感到高兴。
她们在别院住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以后,天气开始不停地下大雨,整个天都好像被捅破了一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陈语薇只好让人收拾行李,带着一双儿女再次回到了京城的王府。
没过几天,燕致远从外面回来,满脸慌乱地来到了她的院子。
“姐,不好了,因为南方那边发大水,太子哥哥他跟皇上请命,要去江南治理洪灾,好像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了。”
燕安宁正在绣花,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抖,锋利的针扎进了她娇嫩的皮肤里,鲜血渗透了出来。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可靠吗?”
安宁的声音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心里泛起了强烈的担忧。
“这是爹亲口说的,难道还有假吗?太子哥哥真的要去治理南方的水患了。
那边受灾很严重,民众都发生暴乱了,水患过后,疾病横行,这一次过去真的很危险的。”
燕致远的话,更是让燕安宁心神不宁,对那位才十五岁的少年怎么都不放心。
“姐,不然你劝劝太子哥哥吧,青泽国那么多能干的官员大臣,为什么非要让他这么年轻的男人过去呢?”
燕安宁的魂儿都快要飞走了,她眼神僵直,鼻子酸酸的,眼泪什么时候滚落下来都不知道。
“姐,我跟你说话呢,难道你傻了啊?”
燕致远去推了一把姐姐,“太子哥哥养尊处优,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啊。南方灾民暴动,那么凶险,我真的很担心。”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燕致远不想让慕容忻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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