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一愣,缓缓的偏过脑袋,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无尽的寒意渐渐袭来。
半晌后,红唇轻启“情敌么?”
林子隐一惊,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说道“额!是,是情敌,两个。”说着还抬起手比了个手势。
“哦!说来听听。”慕修寒回过神来,青葱白玉的手执起酒杯,缓缓的递到唇边。
“嘿嘿!说可以,总得给点好处吧。”平时他都是被压榨的对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又怎么能放过呢。
慕大神斜睨了二货一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好处可以有啊。”
林子隐一阵狂喜,可得好好想想要提什么条件才划算的好,还真是不容易啊。
慕修寒看着一旁乐颠颠的人,嘴角不自觉向上弯了弯,缓缓开口“不过,若是子隐敢要的话。”
热情高涨的心情瞬间被一盆凉水给浇灭了,他就知道要占这家伙的便宜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儿。
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心没肝的人“好啦,好啦!我说还不成吗?”
慕修寒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这货就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
“那人,瞧见没,穿着白色锦袍那个。”林二货也不再废话,压低声音悄悄的说道。
顺着林二货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人漆黑的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白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面容清俊秀逸,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慕修寒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这个人很优秀,同时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眼神示意林二货继续说。
“这人名叫唐亦然,是小田子的师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想必身份应该也不低。”林二货自言自语的说着,他还真没想到这人的身份会这么不简单。
看他坐的位置,身份定不是一般的普通官员,想必同他一样也是世家子弟吧。
慕修寒再次抬眼看了看那个令他感到危机的男子,一眼看上去让人很冷,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还有一个呢?”
林子隐一愣,这家伙居然没当场爆发,还真是难得“那边,那边,那个穿墨色锦袍正在跟人说话那个,看见没?”
慕修寒扭头看过去,心里暗暗一惊,如果没错的话那人不是三皇子是谁“你是说三皇子?”
“什么三皇子?”林子隐暗暗惊呼道。
“你不知道他是三皇子楚墨吗?”慕修寒斜睨了他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楚墨。”难怪初见的时候,他还觉着有些眼熟呢。
慕修寒没有回话,定定的看着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皇子,心里难免的有些暗自庆幸。
小丫头选择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们,不是么,纵使再优秀又怎样。
不过他却不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因为小丫头并没有答应他什么,亦没有完全的信任他。
正在闷头喝酒的楚墨,猛然察觉有一股视线射在自己身上。
抬眼看过去,就见一个五官端正,面容俊逸的男子正在看着自己,心里微微有些疑惑,他好像没惹这慕大将军吧。
慕修寒没有回避楚墨的眼神,二人心思各异的对视三秒,率先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眸,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林子隐见此,淡淡的撇撇嘴“怎么样,这二人可都是劲敌,你可得注意啦,这楚墨可是在小田子家住了几个月的,还有那大师兄跟小田子好着那,我可听说小田子还专门做了那什么蛋糕给这家伙过的生辰,连我都还没吃过呢。”
就这他还是上次烧烤的时候听医馆的小罐子说的,说的他当场就流了一地的口水。
慕修寒的脸色此时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可以用锅底黑来形容了,周身的寒气越来越重,就差弥漫了整个大殿。
林二货吓的一溜烟跑到了三米之外,暗暗骂自己嘴欠,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
寒意袭来周边的人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有些不明白这大将军又是怎地了,一时之间大殿里的气氛颇有些尴尬的意味。
在跟其他夫人小姐聊天的慕夫人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就发现大半人都在看着自家的儿子,她有些莫名的站起来走到了儿子面前,疑惑的问道:
“儿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慕修寒愣愣的不言不语,此时此刻他已然屏蔽了外界的一切气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
他不明白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他的内心正深处处于无比嫉妒的疯狂当中。
慕夫人沈越秀见自家儿子没有回应她,赶忙退后了几步,走到林子隐边上“子隐,谁惹那坨冰山了?”
“呵呵,这,您觉得这货遇到谁的事儿才会这样?”林二货弱弱的说道,他可不敢说是自己惹了那坨冰山。
慕夫人一愣,随即了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哎!这孩子这小辈子可算是栽在那丫头的手上了。”
二十多年了,他都不曾为谁这么动怒,就连那狠心的人抛下他们母子的时候,他也只是坦然的接受了。
如今,终于像个人了,可是只要关于那丫头的事,一点就着,不过那丫头也确实值得他如此这般。
林二货无比赞同的点点头“可不是嘛,不过这样挺好的。”他相信这二人才是最适合的,其他的都只不过是过客而已。
沉浸在自己思维当中的慕修寒很快的沉淀了下来,他以为他会抑制不住想要飞去清水镇的冲动。
可是这一次他错了,仅仅片刻他便坦然了,他相信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还有一辈子。
所以现在的分离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在一起,同时他也相信既然小丫头选择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们,那么他便是特别的。
回过神来的慕修寒发现大家都一脸莫名的看着他,才发现自己的情绪竟然不自觉的外泄了,缓了缓神,敛去了周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