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已经远离了村里,可村里的人不可能不上山啊,好几次他们都遇到村里人,看到村里人那恐怖的与鄙夷的目光。
他不愿阿莲受这样的苦。
于是,一鼓作气,壮着胆子跳了过去,没成想还真成了。
从最开始的害怕,到最后的熟练,再到现在的得心应手,可以说他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却是甘之如饴。
不得不说,这样的郑铭让慕修寒都不得不另眼相看了几分,这样的人若是丢在朝廷,又怎么会是如今这番光景呢。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自己要选择的生活方式。
大体上他和自己都是一类人,孰轻孰重,心如明镜。
下山的脚程很快,虽然是月黑风高时分,但并不妨碍几人的行走速度。
田七月和慕修寒是夜能视物,郑铭则是对这狼牙山已经熟到不能再熟悉了,自然会无所顾忌。
一路畅通无阻,回到村长大叔家那清装绿瓦的门前,郑铭眼里是闪过了些许的复杂。
三年了,三年的时间没有踏进自己家门一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人能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感受。
趴在郑铭背上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女子亦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里是一片迷茫。
喝了灵泉水后,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恢复了清明,浑身不自觉的猛然一怔。
“铭.....铭哥,咱们进去吧。”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急切。
她要给他勇气呢,她可以见到他们的孩子,她的旸儿了呢。
果然,阿莲可以说就是郑铭的精神支柱,一句简单的话语便让他有了勇气,缓缓的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坐立不安老郑头听见声响一个溜烟便冲到了院子里,入眼便是他朝思暮想了几年的儿子与儿媳。
本来,他是一直站在院子门口的,后来想了想又怕吓到两人。
干脆耐着性子回到了堂屋。
“好......回来就好。”老郑头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激动来表达了,日盼夜盼终是将人给盼了回来。
郑铭亦是如此,三年的分离也隔断不掉血浓于水的恩情。
蠕动着双唇,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爹.....儿子不孝。”泪水噙满了眼眶。
阿莲有些费力的伸长着脖子,两个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转,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老郑头身上,微微扯了扯嘴角。
“爹,阿,阿莲回来了。”
哎!老郑头浑身一颤,别过脑袋悄悄的抹了一把泪水“快快进屋,夜里风大可别冻着阿莲。”
激动之余,老郑头也不忘了家里这最重要的病号。
对田七月二人更是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堂屋里,小路子怯生生的躲在古荞萱的身后,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便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此时,看着家里突然冒出来的两个陌生人,自然而然的向他最信任的靠拢。
郑铭一眼便看到了躲在小丫头后面的自家儿子,眼里闪过一抹激动。
阿莲也是亦然,乌黑的大眼里带着希冀,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