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花蝶儿忽然像母亲提问着:“母亲,你说你吃了御医开的补药以后,身子就好了的,然后就没有再喝?后来有一次父亲留宿在你那里,又让丫环送补药给你喝了?”花蝶儿转过脸严肃的看着月吟华,重复的问着一个问题。
“蝶儿,你怎么专门问那些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啊?”月吟华羞红着脸颊,低下了头,她真的拿面前的这个女儿没办法了,一个姑娘家对夫妻之间的事老是追根问底的,让她无从答起。
“母亲,我不是专门要问这些问题,只是上次也是父亲留宿在你这里,第二天就有人送了补药给你喝,你喝了以后,身子就渐渐的虚弱了下来,然后父亲与你就日渐疏远有了矛盾,你也因为身子弱,把手中的权力也交了出去,而得到这些利益的又会是谁呢?”花蝶儿尖锐的把问题一个个的说了出来,眼珠越来越明亮起来,心里闪出了一丝明了。
月吟华听了花蝶儿的话,心里的一团迷雾也渐渐的拨开了,她抬起头看着花蝶儿喃喃的说道:“难道会是她做的吗?可是那补药却是你父亲吩咐丫鬟帮我熬的啊。”
红嬷嬷放下了手中药碗,走到了月吟华的身边,黯然的叹了一口起,轻轻的安抚着她:“华儿小姐啊,在这官宦的家族里,都是这样的,只要你拥有这个夫人的身份,就会有很多人想方设法去谋害你,所以你必须要提高警惕啊,想来,十几年前的你只怕是让人算计了。”
“看来,有些话我必须要侧面的询问父亲了,母亲,就放在这里,紫翠,你去请老爷过来,说是夫人有请。”花蝶儿冷静的吩咐着一边站着的紫翠。
看着走出去的紫翠的背影,月吟华转头看着花蝶儿问道:“蝶儿你请你父亲过来,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娘亲,你坐在旁边看着,看着我的眼色说话。”花蝶儿神秘的看着月吟华说道。
花博涛随着紫翠走进了青竹院,人还没踏进屋子就说开了:“吟华,你让紫翠请我来有什么事吗?不会是又想我……”花博涛才踏进屋子,就停下了下面的话语,他尴尬的看着屋子里的花蝶儿及其红嬷嬷。
花蝶儿捂着嘴笑开了,她娇俏而调皮的模仿着花博涛的语调:“女儿想父亲了,难道不可以啊?一定要母亲想父亲啊。”
花博涛尴尬的看着花蝶儿,大步走到了月吟华的身边坐了下来,无奈的看着贼笑着的花蝶儿说道:“蝶儿,你——有什么事找为父的啊?”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蝶儿今天去外公家,你让我送去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花蝶儿也不在戏谑花博涛了,她正色的看着花博涛问着正经事。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胡管家处理了,你出去的时候找胡管家就可以了。”花博涛笑着回答着花蝶儿,岳父家的事可不能马虎,他早就交代胡管家了。
“那好,那我准备走了,哦,对了母亲你让我带的礼物,准备好了吗?”花蝶儿站了起来走到了月吟华的身边,轻声的问着月吟华。
月吟华奇怪的抬头看着花蝶儿,实在是不知道花蝶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还是回答了花蝶儿:“我早就准备好了,紫翠,你把我最喜欢的那个雄鹰展翅拿过来,然儿最喜欢那个了,很小的时候就问我讨要过了。”
“是,夫人。”紫翠连忙走进了里屋。
“母亲,我好羡慕你啊,你看父亲真的很关心你啊,对我这个女儿就不那么关心了。”花蝶儿羡慕的看着月吟花,然后又转过头嘟着嘴巴看着花博涛。
“为父哪里不对你好了啊。”花博涛面上虽然是带着笑意,但是心中暗惊,他对花蝶儿的虚情假意不会让花蝶儿看出来了吧。
“还说对我好呢,你看你都交代丫鬟送补药给母亲补身子,却是没有说过送补药给女儿我也补补身子,女儿我那天可也是受惊了啊。”花蝶儿指着月吟华身边的补药述说着花博涛对自己的不关心。
“补药?什么补药?我没有让什么丫鬟给你母亲熬过补药啊。”花博涛疑惑的看了看月吟华身边的那一碗补药,再抬头看了看花蝶儿。
“您没有吩咐丫鬟熬补药给娘亲喝,那这一碗补药是谁吩咐丫鬟熬给母亲喝的呢?”花蝶儿伸手拿起了月吟华上身边的那碗补药奇怪的看着花博涛。
“这碗补药是谁拿来的?”花博涛看着花蝶儿端着的那一碗补药,心里还真的疑惑起来,他从来都没有吩咐过厨房给夫人熬补药,怎么会有人给夫人送补药呢,而且这碗补药,花博涛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就是觉得这碗补药不寻常。
“可是老爷,那送药的丫鬟就说是你吩咐厨房帮熬的,说我身子不好,专门熬给我补身子的。”月吟华看见花蝶儿丢了眼神给她,于是连忙配合的奇怪问着花博涛。
“送药的丫鬟?那个送药的丫鬟是谁?”花博涛抬起头问起了月吟华。
“父亲,就是她,她是厨房的粗使丫鬟,药就是她送来的。”花蝶儿指着下面站着发抖的那个粗使丫鬟说道。
这时红嬷嬷看到了花蝶儿丢给她的眼色,连忙站了出来,跪在下面抬起头对花博涛接着说了起来:“老爷,老奴不得不说了,您要为华儿小姐做主啊,这碗药——要是不加一种药,那它就是补药,但是要是加了一种药物进去,就是避孕的药物,而且还会让服用者的身子日渐衰弱,最终导致香消玉殒。”
花博涛听了红嬷嬷的话,心里一惊,脸色大变,竟然有人用他的名义给自己的夫人下药,到底谁有这么大胆,花博涛低头严厉的看着下面站着的那个丫鬟,低沉的问道:“你是谁?老爷我什么时候吩咐你帮夫人送补药了,而且这补药还加了避孕又伤身的药物?”
“老爷冤枉啊,玉莲不知道啊,这补药是厨房的张嫂让奴婢端来的,张嫂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就是让我端过来,说是老爷吩咐的。”玉莲吓得双腿发软,无力的跪了下去,她怎么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端了一碗药过来,就惹出大事了。
“张嫂?她又是谁?清儿,带着两个家丁去唤那个张嫂过来,我倒是想知道她怎么知道老爷我吩咐送药的。”花博涛阴沉的脸颊对门外的清儿吩咐着。
看着清儿带着家丁走了出去,花博涛心里是异常沉重,是什么人竟然敢那么大胆的给他的夫人下避孕药,难道是母亲或者是……想着那可能性,花博涛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可是这药与我十几年前喝的那补药的味道可是一模一样啊?”月吟华看到了花蝶儿丢给她的眼神,会意的对花博涛又说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十几年前?”花博涛奇怪的转头看着月吟华,眉头更加的皱了起来,他接着问道:“什么时候?”
“老爷难道你忘记了,十几年前我刚生了蝶儿的那段时间,由于我身子不好,你不是让太医给我开了补药吗?那时我不是喝了以后,身子骨就渐渐的好了。”月吟华引导着花博涛回忆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那时你不是喝了补药以后,身子骨就渐渐的好了吗?”花博涛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来,而且也想起了月吟华喝过补药以后身子骨渐渐好起来的事,眉头确实越来越紧了。
“是啊,身子骨那时是好了,可是半年以后,你说我的身子骨没有好透,又让丫环送补药给我喝,你还记得吗?”月吟华仔细看着花博涛脸上神情,她无法相信自己的夫君,会对她下毒手,她想确定是不是花博涛真的对她下的毒手。
“没有啊,我就是你生了蝶儿以后身子骨不好吩咐丫环帮你熬补药,你好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吩咐丫鬟帮你熬补药了啊?我记得那时太医临走的时候对我说过,你的身子骨与常人不同,不能经常吃补药,只要身子好了,就不要给你吃补药了。”花博涛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抬起头看着月吟华说道。
“你真的没有吩咐丫鬟熬补药给我喝?可是我身子骨好了半年以后,还是有丫鬟送这种补药给我喝,说是你吩咐的,要我一定喝了,所以我就喝了,以后每天都喝,但是我越喝身子骨就越差。”月吟华回忆起十几年以前的事情,缓缓的说了起来,她从花博涛的眼眸中看出了坦然,明显下毒的人不是花博涛。
“有这事?我怎么不……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生了蝶儿半年以后,那一阵子你的身子骨就开始差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差。”花博涛回忆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来,也就是夫人的身子骨越来越差,让还是年轻的他无法忍受孤枕难眠的日子。
也就是那段时间,他怀疑月吟华还是忘记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拒绝与他再一起,作为男人的他受不了嫉妒的折磨,受不了男人欲望的折磨,于是他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兰儿的身上,也开始迷上了兰儿的身子,每天都留宿在兰儿的屋子里,开始渐渐与月吟华貌合神离,最后自己干脆就再也不过去。
花博涛是一个极其聪明的男人,这一路想下去,心里已经逐渐明亮起来,他知道母亲是不会给月吟华喝药的,也许母亲自私,但是母亲绝对是不会让花家没有后代的,那唯一能做这事的人就是兰儿,而且兰儿的动机是最充足的,也是最有可能的。
谁不想儿女多多的啊,他是真的希望多几个儿子能帮花家开枝散叶,希望花家的子孙能干,更加希望花家世代风光,更加希望花家能世世代代传下去,想着会是叶冰兰让他的花家后代稀少,甚至没有,他心里怎么不恼啊,只是他没有证据,十几年前的事情怎么会有证据啊,只是今天他一定要查出来,查出来是谁给夫人下药的,只要知道是谁下药的,他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老爷,张嫂带来了。”两个家丁把张嫂驾了过来,让她跪在地上,然后抱拳对着花博涛说道。
花博涛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张嫂,低沉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给夫人熬补药的?”
“老爷,我……我——”张嫂眼珠飞快的转动起来,她不知道这次熬补药怎么就被发现了,按道理这补药里面加的东西那些人是不会知道,她该怎么办?看来只有不承认了。
打定注意的张嫂连忙趴伏在地上高声说道:“老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时候给夫人熬过补药啊,这个是谁对老爷您说的啊,那个乱说话丫鬟小心被狗咬掉舌头。”
“怎么不是你熬的?那为什么玉莲说是你熬的呢?”花博涛紧紧的盯着下面低着头跪着的张嫂问道。
“老爷,奴婢真不知道啊,奴婢今天没有熬过药啊,奴婢也是刚才听您说帮夫人熬药啊。”张嫂趴伏在地上,迅速旋转着眼珠,继续狡辩着。
“玉莲,那你怎么说,这药可是你端来的,你给我说清楚来。”花博涛转头看着下面仍然跪着的玉莲,黑沉着脸颊问道。
“老爷,奴婢冤枉啊,这药明明是张嫂让奴婢端来的,说是老爷吩咐的,现在张嫂竟然说不知道,老爷,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玉莲听了张嫂说的话,脸色大变,她抬起头看着张嫂气愤的指着她。
“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把药端了出来,你不要胡说,你说我让你端药来,你拿出证据啊,当时谁看见了,你说啊。”张嫂理直气壮的看着玉莲说着自己的道理来,她把药给玉莲是时候,跟本就没有给人看见。
“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你说让我端来给夫人的,现在你竟然不承认了,你有良心没有?”玉莲看见张嫂死不承认,她更加的慌乱起来,由于当时张嫂把药给她的时候,旁边却是是没有一个人看见,现在她就是想去找人证明都没有办法。
“良心?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吧,自己熬的药想害夫人不能生育,真不知道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哦,竟然说是我熬的药,难道你就有良心了吗?”张嫂满脸愤怒的指着玉莲抬头看着花博涛说道。
“你……老爷,玉莲没有做那种事啊,老爷你可得明察啊。”老实的玉莲无法辨得过奸狡的张嫂,跪在地上爬上来几步,拉扯着花博涛的裤脚磕头说着。
花博涛听了两个奴婢在他面前说的话,叶辨别不出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而且她们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花博涛低下头沉思着,终于,他抬起了头心里下了一个决心,既然这样,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连主子的后代都敢下药,还有什么不敢的,这样的人干脆一起处理了才行。
想到这里,花博涛抬起了头,对下面跪在地上的张嫂与玉莲说道:“既然你们两个人都不承认,那就一起拖出去打死,竟然敢下药让我花府无后代,我就让你们现在魂归而去,来人把他们给我拉出去往死里打。”
“是。”家丁走了上前,拖起了下面跪着的两个人往外面走去。
“不要,老爷,你不能冤枉好人啊,奴婢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老爷你不能随便打死我,而且这事本来就是玉莲做的,为什么要连累我啊。”张嫂挣脱了家丁的手,趴伏在花博涛的面前哭泣的说道。
花博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嫂,犹豫了,家里不能出冤案,要是让御史大夫知道了,准要上奏,到时只怕好不容易让皇上对自己生出来的信任会变质。
“老爷,奴婢是冤枉的,你不能就这样打死奴婢,而放过那个元凶,老爷,你可要明察啊。”玉莲也挣脱了家丁的掌握,趴伏在地上向花博涛磕头愤声说道。
“你这蹄子,明明是你下药毒害夫人,竟然不承认,还想嫁祸给我,我不打死你去。”张嫂忍不住开始动起手来,她抓住玉莲,挥手一个巴掌过去,打在玉莲的脸上,顿时一缕血丝从玉莲的嘴里流了出来。
“不是我下药,那碗药明明是你让我端过来的,你却是不承认,还反诬赖我。”玉莲捂着嘴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哭泣着气愤的指着张嫂说道,心里那真是感到冤枉啊,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竟然惹上这无妄之灾啊。
“不是你是谁,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歹毒,下药让夫人无法孕育花家的后代,还想让夫人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你也太歹毒了吧,被抓住了还诬赖我,老爷,下药的就是她,你赶紧抓住她吧。”张嫂理直气壮的指着玉莲,满脸充满了被冤枉的怒气。
“我没有,老爷,奴婢真的没有下药毒害夫人,老爷,你要为奴婢做主啊。”老实的玉莲说不过张嫂,只有低下头反复的哭着不承认。
“还说你没有,没有想到你生着一张老实的脸颊,骨子里却是如此歹毒,老爷一定是她了,您赶快抓住她,好好用棍子教育她,她就没有那么嘴硬了的。”张嫂越说越激动起来,她索性站了起来走到了玉莲的身边,紧紧抓住了玉莲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就是你,你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给夫人下药,被抓住了还嫁祸与我,说,是什么人指使你做这事的,说出来,也许老爷还饶恕你,说不定是有些人见不得夫人能得到老爷的好,所以眼馋,就让你给夫人下药,说吧,是不是那人也在这里啊,让你不敢说。”张嫂越说越得意起来,顺手就给了玉莲一巴掌,眼睛偷瞄着屋子里的主子,看着他们的神情。
“没有,奴婢冤枉啊,老爷,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玉莲抬头看着凶恶的张嫂,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连挣脱张嫂的手都忘记了,她只会反复的重复那一句话。
“还说没有,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吧,我看只有棍子才会让你说实话了。”张嫂恶狠狠的抬起头看着上面正在看着她们的花博涛:“老爷,一定是她了,你看她被奴婢反驳得说不出话来,说明这件事一定是她做的,老爷,看来不动真格的她是不会说的,老爷您下令用棍子责罚她,她一定会说的。”
花博涛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玉莲,有抬头看了看满脸被冤枉的张嫂,心里有些相信张嫂的话了,他低沉的脸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跪着的玉莲,刚想说话。
“是啊,不动真格的她还真不会说呢。”花蝶儿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张嫂的面前,眼睛锐利的看着张嫂。
“蝶儿——小姐。”张嫂看见了花蝶儿那锐利的眼神,顿时吓得舌头都打转了,嘴里只是喃喃的重复叫唤着花蝶儿的名字。
花蝶儿缓缓的把玉莲的头发从张嫂的手中解救了出来,然后款步走到花博涛的面前,轻声的对花博涛说道:“父亲,可以让蝶儿问几句吗?”
花博涛正在伤脑筋呢,看着玉莲的模样,还真像张嫂说的那样,现在有蝶儿出来,他就乐得在一边听了,于是花博涛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来问吧。”
“是,父亲。”花蝶儿屈膝对着花博涛微福着说道。
花蝶儿转身走到了张嫂与玉莲的身边,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她们,花蝶儿的神情让张嫂深深的感觉到了危险,她警惕的看着花蝶儿,心里急速想着对策,她早就从其他奴婢的口中已经知道花蝶儿的厉害之处了。
花蝶儿忽然蹲了下来,抬起了玉莲的脸颊,锐利的眼眸与玉莲互相眼对着眼,轻轻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对夫人下了药没有?”
玉莲目光清澈的看着花蝶儿,坚定的回答道:“奴婢没有,奴婢从来都没有对夫人下药,奴婢敢保证。”
“好,我相信你。”花蝶儿肯定的回答着玉莲,然后站了起来。
“蝶儿小姐,你不要听她瞎说,肯定就是她下的药。”张嫂听了花蝶儿的话,心里一震,慌乱的在花蝶儿的身边继续鼓动着,想用自己拿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花蝶儿。
“你怎么知道是玉莲对母亲下的药呢,难道你看见了,还是你自己亲自下的呢?”花蝶儿忽然转头尖锐的看着张嫂,开口就直指向张嫂。
“蝶儿小姐,你可不能乱说奴婢啊,奴婢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你不能这样就诬蔑奴婢了。”张嫂看见花蝶儿直指向自己,脸色吓得大变,慌乱的后退了两步,连忙反驳花蝶儿。
“哦,你说不是你做的,那我就再问你。”花蝶儿忽然神秘的笑了起来,她对着张嫂又逼近了两步。
“哟,这里这是怎么呢,怎么像是三堂会审啊。”妖艳的叶冰兰身着她一贯喜欢的桃红色绣花衣裙,由丫鬟们扶着妖娆的走了进来,她的眼角飞快的扫过了满脸慌张的张嫂,然后移到了花博涛的脸上。
“兰儿见过老爷,见过姐姐。”叶冰兰轻挪细腰款步走到了花博涛的面前,屈膝行礼着,语音极度的温柔娇弱。
“起来吧,你怎么过来了?”由于面前的事情太让花博涛恼怒,花博涛也没有注意到叶冰兰的妖娆美艳,花博涛只是怀疑的看着面前的叶冰兰,她怎么这时来到吟华的屋子里?是她的消息灵通还是她无意中过来的呢?
“妾身这不是来看看姐姐啊,谁知道老爷也在这里,怎么呢,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叶冰兰看着月吟华身边的桌子上放着的那碗补药,心里一凛,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惊慌。
“是有人给吟华下药。”花博涛眼睛紧紧盯着叶冰兰说着,眼睛则想从叶冰兰的脸上看出过所以然来。
“什么?竟然会有人敢给姐姐下药?老爷,一定不要饶了她。”叶冰兰惊讶的看着花博涛,满脸的激愤。
花博涛看着激动的叶冰兰,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什么,花博涛心中微微松了一口起,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当然是不会饶了她,竟然想让我花家没后代,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叶冰兰听了花博涛的话,心里一愣,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看了看意味深长的花博涛一眼,转头看着下面的两个奴婢,严肃的说道:“你们好大胆啊,竟然在我的手下做出这种事情来,当我这个主子不在是不啊。”
“兰姨娘,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没有下毒毒害大夫人啊,可是那个玉莲说药是奴婢让她端过来的。”张嫂看见主心骨来了,连忙走到了叶冰兰的面前跪了下来,满嘴叫着冤枉。
“到底是不是你让玉莲端这药给大夫人的,给我说实话,不要以为你是我从淑王府带来的奴婢就可以为所欲为,要是让我知道是你做的,我绝对不饶你,说。”叶冰兰踢了跪在面前的张嫂一脚,严厉的问道。
“没有,奴婢没有,兰姨娘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张嫂对着叶冰兰连连磕头辩解着。
“好,假如不是你做的,谁也不敢冤枉你的,要是你,我绝对不会饶你,好了,蝶儿小姐你继续问吧。”叶冰兰抬起眼眸看着花蝶儿,眼里大有她的人绝不容许花蝶儿冤枉的表情。
花蝶儿看着叶冰兰淡然的笑了起来,看来叶冰兰还是出头了,自己还怕她不出头呢,要不这戏就不好演了,花蝶儿走到了张嫂的面前,蹲了下去,紧紧的盯着张嫂良久,才缓缓的说了起来:“我只是问你这补药是谁熬的,没有说是有人下毒毒害我的母亲啊,你怎么就知道有人在补药你下了毒,而且还是让人避孕的药物,吃多了会让人的身子虚弱的药物,这些我都没有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有通天眼顺风耳吗?”
张嫂听了花蝶儿的话,顿时跌坐在地上,确实是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说过药里有避孕药,吃了会让人虚弱无力,这些只有自己知道,张嫂眼珠一转,连忙辩解着:“我……我也是猜的啊,你们那么严肃的问我,我不就是猜的吗?”
“哦,你猜也猜得那么准啊,说,是谁让你给我母亲下药的,要是你再不说,我就照你说的,让棍子来教你说话了。”花蝶儿忽然黑沉了脸下来,阴厉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张嫂。
“我没有,真的没有啊。”张嫂做着最后的挣扎,缓缓的退着,眼里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没有想到蝶儿小姐竟然是如此的精明,竟然连那一点小小的漏洞都给察觉出来了,甚至牢牢的抓住。
“你真的没有吗?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如此没有说服力呢,说吧,你怎么知道补药里的另一味药,说。”最后一句话,花蝶儿是厉声的呵斥出来的,竟然吓得张嫂说不出话来。
“我……奴婢——叶姨娘救命啊。”张嫂已经理屈词穷了,她反身对着叶冰兰磕头求救着。
“你说,到底是不是你给夫人下的药,亏我是如此的信任你,看你生活穷苦帮你安排好的事情做,难道你就这么丧心病狂吗?你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你竟然做这事,难道你就不为你的儿子着想吗?”叶冰兰看着张嫂一字一句的说着,满脸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听到了叶冰兰提起了自己的儿子,张嫂身子一震,她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上面的叶冰兰,泪眼朦胧的她从叶冰兰的眼中读出了让她独立承担罪证,也读出了她要是不一力承担的话,只怕儿子小命难保啊,张嫂缓缓的低下了头,屈服在叶冰兰的眼神下,她对着叶冰兰磕头说道:“奴婢谢谢兰姨娘的提拔之恩,希望姨娘帮我照顾我那个可怜的孩子。”
说完,张嫂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屋子的中央,看着花蝶儿,眼里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她看了周围的主子一眼,然后坚定的走到了玉莲的面前拉起了玉莲的手缓缓的说道:“对不起,玉莲,害你受累了,希望你原谅张嫂。”说完,张嫂对着玉莲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这才站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主子说道:“夫人碗里的药是我下的,与任何人都无关。”
“哦,那我问你,你对我母亲有恨吗?你为什么要对我母亲下如此毒手,说吧,你背后的主使人是谁,凭你一个人是做不了这些的。”花蝶儿冷然的看着张嫂,言语锐利的说着。
“没有谁主使我,是我自愿的,因为叶姨娘对我有恩,我要报恩,我要让叶姨娘的儿子成为花家的唯一,要让花家没有一个人与轩少爷争抢那个位置,所以我就那么做了,叶姨娘完全不知道,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要杀就杀我吧。”张嫂已经豁出去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只能一力承当了,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安的过完这一辈子。
“那我就问你了,你说你是怎么对我母亲下药的,药又是从哪里来的?”花蝶儿忽然笑了起来,她走近张嫂几步问着她。
“我从药店买的药,然后就放在熬好的补药碗里,让玉莲送了过来。”张嫂看着花蝶儿镇静的说着自己犯罪的事实。
“那你知道那药叫什么吗?”花蝶儿紧紧盯着张嫂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的深处。
“我……我——”张嫂慌乱了,她不知道那药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那药打哪里有。
“让我告诉你吧,这药叫绝子汤。”花蝶儿戏谑的看着张嫂,缓缓的说着药物的名字来。
“对对,它就叫绝子汤,当时药店的师傅跟我说的,我一时慌乱就忘记了。”慌乱中的张嫂连忙接过了花蝶儿的话说了下去。
“呵呵,你还真好骗,我实话告诉你吧,这药没有名字,药店里跟本就没有卖,这药物是宫廷里避孕的偏方,是一种相当歹毒霸道的药物,说吧,是谁指使你,别说你家里有人在宫里当差啊,你家里可是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六岁的稚子。”花蝶儿步步紧逼着张嫂,让张嫂步步的后退,满脸的慌乱害怕。
“我……我……药是我下的,至于从什么地方来,我不会告诉你的。”慌乱的张嫂瞄到了叶冰兰的神情,忽然镇定的看着花蝶儿,然后她飞快往侧面跑去,把头撞向墙上,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叶冰兰,嘴里喃喃的自语着:“好好待他。”说完,头一歪,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家丁走了上前,用手探了探张嫂的鼻翼,然后直起了身子对着花博涛抱拳说道:“老爷,她已经去了。”
“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害姐姐,说什么为了报恩,你这样不是害我吗?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姐姐啊,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丢到乱葬岗去。”叶冰兰掏出手绢掩着鼻子说道,眼里豁然松了一口气,看来张嫂还蛮识相嘛,竟然死都没有供出她来。
花博涛听了叶冰兰的话,抬头看着她,眼里依然还是疑惑重重,从张嫂那还没说完的话来分析,这件事与叶冰兰是绝对有关系的,而且关系还很大呢。
“老爷,你看着兰儿干什么啊,那目光怪怕人的。”叶冰兰看着花博涛的若有所思,心里一凛,连忙娇声呼唤着花博涛。
“唉——”花蝶儿在一边叹息着,没有想到最后一击竟然没中,那个张嫂到是扛起了整件事了,又让那个狡猾的狐狸给溜走了,花蝶儿眯着眼睛看着叶冰兰。
“蝶儿,你叹息什么啊?”花博涛转头看着花蝶儿问道。
“我没叹息什么,只是这个张嫂让人心寒啊。”花蝶儿忽然心中生出了一计,既然抓不住叶冰兰,那也要让她不舒服才行,想让她就这样安然离开,怎么说都对不起自己。
“怎么说?”花博涛听了花蝶儿的话,忍不住继续问了下去。
“父亲大人,你想啊,那个张嫂是叶姨娘从淑王府带来的,怎么说张嫂犯的事多多少少也与叶姨娘有关啊,叶姨娘怎么说也要付一些责任才行,毕竟人是她的手下,不是吗,叶姨娘你说是不是啊?”花蝶儿掏出了手绢掩住嘴唇,轻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花博涛转头看着花蝶儿,不知道花蝶儿下面要说的是什么,花博涛转头又看向叶冰兰,想看她怎么说。
叶冰兰听了花蝶儿说的话,双手紧紧抓住椅子上的扶手,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看着花博涛眼中露出了真诚的笑意:“花蝶儿说的没错,妾身应该要为这件事负责的,妾身一定回去好好整顿他们,让他们不能才犯如此的错误才行。”
“只是叶姨娘你回去整顿有用吗?现在有一个人为了你叶姨娘的恩情下药谋害大夫人,要是万一将来还有一个人为了叶姨娘的恩情对全家人下毒,那怎么办,难道还要进行整顿吗?”花蝶儿冷然的看着叶冰兰担心说着,眉眼深处却是含着淡淡的笑意。
花博涛听了花蝶儿的话,心里一凛,是啊,现在有一个人为了叶冰兰下药毒害自己的夫人,要是将来又有一个人为了叶冰兰的恩情而下毒毒害全家的话,只怕后悔都没用了,看来自己要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才行了。
“我……那怎么可能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啊,绝对是不会了。”叶冰兰听了花蝶儿提出来的话题,心里一惊,某种不祥的预感涌了出来,看来今天只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了。
“怎么不会呢?张嫂都说了,为了报你的恩情,所以就下毒毒害我的母亲,让我的母亲身子骨虚弱,无法孕育孩子,至于下一次,那就无法估计了,怎么说我们也要防范于未然不是吗?”花蝶儿抬起头看着花博涛,就看花博涛怎么处理了。
“我……老爷——”叶冰兰转头看着已经看了她好久的花博涛,说不出话来,花蝶儿的锐利,让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花博涛转头仔细的看着叶冰兰,眼里闪耀着复杂的眼神,那眼神让叶冰兰心惊,她竟然不知道花博涛现在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花博涛下面一步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