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冬天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的萧条,吴家门口几年前载的白杨树都秃落了枝叶,前面的湖泊水位都降低了好多,旁边的大场可以说是很空旷了,有人家在上面种了蔬菜又怕蔬菜被冻坏的难免要用塑料大布遮住,吴家西边栽了好些竹子,这几年也蹿个了。
虽说竹子四季常青,但是冬天的竹子的茂盛程度还是赶不上夏天的,有些竹叶的边缘还泛了黄。
江浩川站在廊道上,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眺望着远处,深深吸了口气,感慨道:“舒服!”
吴家前面没有人家,一眼望去全是田野,一望无际,能看到边际的就是西边有一个土坡马路了。
田野之间隔着的河,离吴家近的可以被看到河面,离吴家远的就只能被看到河堤了。
“家里就是好,吃得好,住得好,一家人都在一起!下楼烧早饭去喽!”江浩川做了几个伸展运动自言自语着。
吴玉莲给孩子穿好了衣服,就放她一个人在地上玩了,自己开始收拾房间。
吴静倒是挺懒的,不肯走路,自己走到沙发边上爬了上去,然后趴在了沙发上自娱自乐地玩着。
“小宝,唱首歌给妈妈听!”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吴静二话没说唱了起来。其实,她也只会这一首歌,吴玉莲只教给她这一首歌。
“真棒,妈妈今天做肉圆子给你吃!”吴玉莲收拾好了之后便抱起吴静准备下楼。
吴玉莲没有去上班,她昨天晚上加班就是多磨了几个大水晶,希望和老板请一天假,老板批准了。
吴父早晨守着卖鱼的给玉莲买了两条鱼,是吴玉莲昨天晚上回来说今天要做肉圆子吃,可是自己又起不了那么早,就请起得早的爸爸帮忙守着人家卖鱼的人啦。
吴玉莲杀鱼的功夫那可是练过的,一个小时不到,鱼肉碎磨沫和猪肉碎沫浆就被她做出来了,然后把两个搅在一起,放上面粉、盐、味精、油、葱、酱、蒜,然后再搅匀了,用勺子挖一个用手心滚一滚、翻一翻,搓圆了再放进烧开的油锅里炸,等过个十来分钟就可以炸熟了。一锅的肉圆子弥漫出来的香味儿飘得屋子周围都是,如果有人在这儿附近刚好有事,就会闻到这诱人的香味儿,然后进来打个招呼的话,免不了要白吃一个大肉圆子。
这香喷喷的肉圆子吴静最喜欢吃了,她从八个月大就开始吃肉圆子。
那一次,吴玉莲抱着她去后屋的老姑家玩,老姑家的儿子比吴静大两岁,平时挑食得很,那天老姑家做了肉圆他也不吃,结果吴静去了,竟然解决了半个拳头大的肉圆子,要不是老人家说小孩子吃多了会吃伤,吴玉莲还要给孩子喂肉圆,只图孩子喜欢吃!
中午,一大家子坐下来吃饭时,江浩川夹了一个肉圆,分成若干个小肉圆,夹起一个放到嘴边吹了吹,便送到吴静嘴里。
就这样吃了一顿午饭,吴静又和他亲切起来。
下午,江浩川的事可就来了。
“爸爸,妈妈呢?”吴玉莲咚咚咚迈着小步子走到床边趴在江浩川耳朵边大声问道。
“你妈不在家吗?我也不知道。”江浩川躺在床上打算午休,刚眯了一会儿,就被吴静吵醒。
吴静被关在房间里,因为怕她出了房门自己下楼梯摔着,所以,江浩川把房门锁了。
原本吴静还老老实实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便开始闹腾起来。
下床,找玩具,找吃的……
一会儿,“爸爸,爸爸,这个坏掉了!”吴静拿着一根插花,又闹醒江浩川。
江浩川勉强睁开眼,说:“那就扔掉吧!”
“哦!”吴静把花就直接扔在了地上。
随之,房间里立即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声音,吴静手里抓着一个橡皮鸭在使劲捏着,那是二姨从扬州带回来给她的,平时总是很喜欢玩,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爸爸,爸爸,你看,小鸭子!”吴静笑着向爸爸介绍她的玩具,“呱呱呱,呱呱呱,呱!”
江浩川好好一个午觉就这么被这个小祖宗给搅和了,他也不生气,只觉得无奈,说道:“小祖宗诶,我认识你狠咧,你快睡觉吧,爸爸也要睡觉了!”
“不要,我不要睡觉,我要找妈妈,妈妈在哪里?”吴静把小鸭子砸向了江浩川生气地说道。
“真是坏闺娘,你妈妈过一会儿就来了,你快睡觉,你不睡觉,妈妈就不要你了!”江浩川脱口而出,不料事态更加严重。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你走开,不要你!”吴静大哭起来。
吴玉莲是在老姑家玩的,吴静在房里的哭闹声穿过后窗户传到吴玉莲耳朵里,吴玉莲立马回来了,一边走一边想:“诶!真是没用,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一刻也离不开我!”
吴静的哭声也传到了吴父的耳朵里,吴父在楼底下睡午觉,也能听到吴静在楼上皮闹的声音,不过不影响他睡午觉,吴静的哭声瞬间把他给震醒了,他走到院子里,大声喊道:“浩川哪,你做尼哪?孩子怎么啦?”
吴玉莲刚好走到门口,听到吴父这么一喊,便回道:“他能做尼啊?我去看看,估计是小宝不肯睡觉!”
吴静听到爹爹的声音,觉得好像在责怪爸爸,她就越发放肆起来嚎着。
“你嚎什么呀?我又没打你,你自己哭的。”江浩川坐起来和吴静理论道。
“又怎么了?”吴玉莲开门就问。
吴静组织不好自己的语言,就一直小声地哼哭着,还伸出小手打江浩川。
“你望望你养的好闺娘,蛮不讲理,还打人!打人就算了,打完我自己还哭了,我可没有打她。”江浩川解释道,“叫她睡觉不睡,一直闹人睡觉!”
吴玉莲抱起吴静哄道:“不哭不哭,爸爸不跟小宝玩是不是?该打,该打!”吴玉莲佯装打了几下江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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