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莳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男人的五官。
而这全程男人都是紧闭着双眼在装睡。
被陆以捻折腾到大半夜,秦莳也觉得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在他床边的桌子上支着手睡着了。
陆以捻支着手歪头看向少年,那双邪瞳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真的不怕他吗?还是只是他在做梦?
陆以捻这样想着,不经意就抬了下腿,疼的他泪花都出来了但是又不敢叫出声来。
“……”好吧,他知道了,这不是梦,是现实。
但那又怎样?
他天生邪瞳,是外人眼中,不折不扣的异类,从来就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哪怕是眼前的少年并不惧怕他,也愿意接近他,在那些人看来就是他的同党。
陆以捻还没有沦落到忘记自己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他会叫那些人付出代价,不过同样的,他的事也不需要别人掺和。
既然注定要孤独一生的成为坏人,情感这种软肋就不能拥有。
病床上,陆以捻咬咬牙。
这夜晚,注定难眠
……
次日清晨,天已擦亮。
有护士到病房里换药,秦莳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忽然醒来。
“12病床的病人呢?”护士小姐姐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正纳闷。
“不是在……”在床上三个字还没说完,少年就把后半段给咽了回去。
因为病床上除了被掀开的被子,并没有其它的所在。
居然跑了吗?这家伙不要命了?
“在晒太阳,刚才他家里来人了。”
秦莳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搪塞了一下护士。
而这护士不知道是因为秦莳的美色,还是因为觉得少年不会说谎居然真的相信了。
护士被支开,秦莳立马联系了在医院里的熟人请罪。
12号病床的病人根本不能动弹,晒太阳?搬他上轮椅都够他疼一会了……
还好她出国前也没少认识医院里的人,打点一二过后,这件事也就这么盖过去了。
从医院出来,一身疲惫的秦莳便回了电竞队。
而此刻,陆家。
陆以捻好不容易从轮椅上上到了床上,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强行从医院里出来,身上的疼痛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已经近乎麻木。
“陆先生,我劝你还是注射点麻醉药,否则待会乱动被我误伤,那我可就不好叫代了。”
给陆以捻诊治的是陆家的私人医生,a市的另一个年轻有名的医生,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陆以捻手底下的人。
他在医院躺着,也是这个医生把他从医院里弄出来的。
至于过程,自然是天衣无缝,监视器什么的都提前干扰过了。
“我说了,不需要麻药!”他要记住这个痛,只要他不死,以后就是千倍万倍的还给那群人。
陆以捻的邪瞳里满是愤恨,就像是有火一样。
医生低头,默默的准备检查伤口和重新包扎的用具。
如果是被人看见,又要说少爷是邪物转世了吧?
可真正的邪物,其特性又怎么会只单凭长相就能去认为武断呢?
有时候,人心才更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