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把我的酒给我。”推了把自己的弟弟,苟诞怒喝道。
他身上尽是泥土,不知因为喝醉摔了多少跤了,可依旧非要喝。房间里满是狼藉,破碎的酒坛,打烂的茶杯......几乎没有一个落脚的地。
苟胜抱着酒坛,死活都不松开。
狗诞握着坛口扯了几下都没有扯回来,一巴掌拍在了苟胜的脑袋上。
“啪”
苟胜一愣,随即满眼的泪花。
他哥竟然打他了!
“哇!”八九岁大的苟胜直接松开了手,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苟诞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牛饮起来。
苟老汉佝偻着腰走了进来,看了看喝的像个傻子一样的大儿子和哭的像喷泉一样的小儿子摇了摇头,转身出门。
许久后,苟老汉拎着两坛酒回来了,啥都没说,和大儿子一起坐到了满是秽物的地上。
揭开去封口的泥巴纸,苟老汉猛喝了一大口:“咳......咳。”
从未喝过酒的苟老汉一阵猛咳,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苟诞举坛的手一滞,喝酒的动作也放缓了不少。
咳了一阵,苟老汉再一次的举起酒坛猛灌了一口。
“咳咳......”
咳了一阵苟老汉开口了:“我知道你心里苦,觉得对不住牛娃他俩。你想喝死自己我不拦着,我对不住你娘把你培养成这样一泡,我喝死自己你也别拦着。”
苟老汉难受的紧,连拍了几下胸脯才好受些,然后再次举起了酒坛......
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像木头一样瞅着他,苟老汉猛喝一阵。
“咳咳咳。”
一坛酒片刻就下去了大半。苟老汉也感觉胃里难受的紧,而且还撑的慌。再一次举起了酒坛,苟老汉瞄了眼苟诞发现他儿子依旧傻乎乎的看着其他。
酒也不喝了,酒坛猛的摔倒了地上。伸手脱掉自己的鞋子,照着苟诞的脑袋上就拍了上去“你个不肖子孙,就这样看着你老子喝死不成?整天窝在房间里边着这些猫尿牛娃他们就能活过来了?你弟弟拦着你,你还敢给他动手?瞧瞧把他打的像闹洪水了一样......”苟老汉一遍数落,一边用鞋子抽苟诞,抽了一阵苟诞也哭了出来。
“哇......”
“当时我要不是贪那块石头牛娃他们也就不会死了......”
抱着自己哭的像个200多斤的胖子一样的儿子,苟老汉心里也轻松了些。
哭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才是最要命的。
“牛娃他家的屋修,到如今还在那里放着呢。你啥时候哭够了拎着东西去他家修修,你后你也算牛老汉和朱老汉家的半个娃了。”拍着苟诞的背,苟老汉道。
第二天,拎着推着小车瓦片的苟诞出门了。看着露天的鸡窝里几个小鸡仔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苟老汉一阵庆幸。
还好只是房屋漏水,要是告诉他朱家要盖房子估计自己一生费劲吧啦拾掇起来的三间大瓦房就凉凉......
“婶子,你让我进去吧。”苟诞在门前苦苦哀求道。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篱笆墙里面洗着菜,丝毫没有给苟诞开门的意思。
兴许是听到苟诞的声音了,牛老汉从灶房里走了出来。他满脸的皱纹,头发也全白了。整个人愣是在几天的时间里老了十多岁......
“狗子来了,进来吧......”牛老汉,打开了门。
“叔,婶子。对不起!”
苟诞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地上凉,赶紧起来。”牛老汉想把苟诞拉起来,但是他死活不起。
撇了眼苟诞的推车,看到上面的砖瓦,苟老汉又道:“你是来修房子的吧,老实这样跪着也修不了不是?”
听到这样说苟诞也不再跪了,自己一个人开始往房子上爬。
“让他修甚,娃子都没有了修给谁住?”牛大妈说着就掉起了眼泪。
“唉!娃子是被蛮兽杀的,又不是狗子。让他修吧,这样他心了也能好受点。”牛老汉道。
......
一封信,通过一个小孩从镇南传到镇北。一位佳人接过了苟胜手中的信。
“你哥......还好吗?”薇儿道。
“昨天被我爹揍了一顿,已经好多了。薇儿姐你不知道,昨天他可是厉害坏了,还打我脑袋呢,可疼啦。”苟胜气愤道。
“那这样还疼不疼了?”申手揉了揉苟胜的小脑袋,薇儿道。
“不疼啦,一点都不疼啦。薇儿姐,他都给你写绝交信了,咱以后就不理他好了。你不用担心没人娶你,我长大了一定娶你。”苟胜笑嘻嘻的说道。
“讨打。”薇儿轻轻敲了下苟胜的脑袋。
“他最近心情不好做些傻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帮姐姐盯紧他。要是他酗酒了,或者做其他傻事了可千万要拦住。”
“知道啦,知道啦。”
“给你说正事呢,可不能敷衍。”
“切,我才懒得敷衍呢。就他那怂样还敢做傻事......大前天睡觉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他夜里突然坐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墙上撞,然后撞完以后就抱着脑袋龇牙咧嘴打滚。然后,他又到厨房拿了把刀往手上拉,也不想想我们家都多长时间没吃肉了,刀都钝成啥样子了。拉了半天他也没有拉开。后来他把腰带绑到梁上,准备自挂。然后我告诉他说“这房梁是朽木,他死了不当紧。把他弟和他老爹拍死了就一了百了”后来他就乖乖睡觉了......”
“还是小苟胜聪明,这些是奖励你的。”说着薇儿拿出了几位糖果。
“谢谢薇儿姐。”苟胜喜不自胜。
“不过你要记住以后他在拿刀了你不能等着看笑话了,你要喊苟叔叔,知道吗?不然以后就没糖吃了。”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