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金銮殿。
雪流靖坐在龙椅上,望着站在下面的朝臣。
雪流觞坐在椅子里,面无表情,“本王听说,有的世家,威胁了南镇的谭正。”
他的话一出,朝臣们顿时心一紧,面色发白。
“本王要娶谁,轮不到你们当臣子的人来说。竟敢用自己的官职威胁谭正,不帮忙便让他成为白身。你们可真是好能耐!”
雪流觞的话音刚落,所有的朝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多数的人瑟瑟发抖。
“朕竟不知,天汉朝的官职认命,何时轮到你们来说了。”雪流靖冷笑了一声,“霖亲王要娶谁,轮不到你们来做主!”
天子一发怒,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不少的朝臣匍匐在地,惨白着一张脸,冷汗浸透了衣服。
雪流觞睨了眼朝臣们,他清楚,这些人不会再在明面上做什么,却会在暗地里动手。
人为了荣华富贵,没什么人做不出来的。
“臣等不敢。”
“谁再敢有所异动,尤雅馨便是你们的下场。”雪流觞语含杀意,“别惹本王,本王的耐心有限。”
雪流靖和雪流觞的一番警告,让京城世家的动作消停了不少,但并未全消停。
关于姜月白将嫁给雪流觞的传言,越来越多了,各种版本都有。
雪流觞在书房处理公务,夜子枫走了进来。
“哟,我听说你在早朝时,差点一怒为红颜,斩杀了朝臣?”夜子枫嬉皮笑脸的走到椅子坐下,“月白答应了?”
雪流觞摇了摇头,“我都快没信心了。你不知道,月白明明对我有意,却怎么也不肯接受我。”
夜子枫眼眸中的伤痛一闪而过,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月白不这般快答应你,我心里才好受一些。陛下的密旨,已经下了。”
“做好准备吧,应该就在这几个月内。一旦开战,我也不知要打多久。”
希望,能尽快结束,他能回来娶月白。
“黄振雄许诺了我家几个弟弟一些好处,他们几个帮着黄振雄搬家里的财产,被我爹处理了。黄振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段手段都使出来了。”
“只怕,他的谋划到了最后几步了。可查出什么来了?”
“没有。只知道,黄振雄谋划得很大,想要更近一步。不过,依着黄振雄的性子,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对皇室,不忠心。”
“对了,你查查最近的粮草有没有异动。我爹在暗地里收集粮草时发现,很多明面上本该有的粮草,却没有。”
雪流觞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黄振雄在暗地里,悄无声息的运走了这些粮草?”
“是不是,我不清楚。”夜子枫说道,“你是知道的,我家主要经营的是粮食生意,掌
管着天汉朝近七成的粮食。平日里,哪里管得了方方面面。不细查,根本不知道。”
雪流觞的心思转了又转,有了很多个阴谋论,“你家的粮食,需要各地的掌柜汇报给你爹,才能提取。对吗?”
“理论上是这样。”夜子枫沉着一张脸,“但实际上你也是知道的。我家的米粮铺子这么多,我爹和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看着。这些掌柜中,是不是忠心不变的,谁都不知。也有可能,有的掌柜被利益所诱惑,被人威胁,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背叛了我家,暗地里调走粮食,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雪流觞明白的点了下头,的确如同子枫所说。家业一旦大了,谁都确定不了忠心的人有几个,谁不会背叛。
“让杜叔来见我。”他对外扬声道。
“是,王爷。”侍卫领命,跑着前去找杜叔。
“你打算查吗?”夜子枫问道,“现在这种节骨眼上,查这件事明显不明智。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拿来看着黄振雄。我总觉得,黄振雄要对姜月白真正出手了。”
“我要让黄振雄自顾不暇。”雪流觞眼眸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假设黄振雄谋划得很大,他真在这些年的暗地里,运走了夜家的粮食。那么,一旦我开始查,查到什么,他会顾不上找月白的麻烦。子枫,将你们夜家的所有掌柜召到京城,带着家眷,说是要一起吃个团年饭。”
夜子枫自是明白雪流觞的用意,“你打算控制了夜家所有的掌柜和他们的家眷,看谁是叛徒。黄振雄知道后,势必会担心。这么多掌柜,总有一两个是知道藏粮食的地方。再有,即便不是黄振雄的人出面的,也是他极为信任,不可或缺的手下出面的。黄振雄不会任由你除去他的手下,会有所动作。”
雪流觞点了下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比起先对付姜月白,保住粮食和他的人,更为重要。不得不说,流觞,你可真是够狠的。”
“更狠的还在后面。”雪流觞的声音充满了戾气和嗜血,“黄振雄敢对月白出手,我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以为,留了黄玲玲这招后手便可离开京城吗。”
夜子枫笑了笑,黄振雄还是不够了解陛下和流觞,“你说的对,黄振雄已是瓮中之鳖。其他人可以逃走,黄振雄不可以。”
不然,黄玲玲早已是一堆白骨,哪里还会活着,甚至有机会逃走,只因她活不活着都无所谓。
但黄振雄不同,他控制着所有的事,知道全部的事。即便是他们查不出来,也不能让黄振雄活着。
黄振雄还在那边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谋算快要成功了,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殊不知,陛下和流觞不过是为了查清楚所有的事,以防万一,彻底的处理了黄振雄才会到现在还留着他的性命。
“半个月之内,所有的掌柜都可以到京城。正好,我家也趁着这个机会,将那些不忠心的人全部处理掉。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妹,也该好好的敲打一番了。我可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因为他们的脑子抽风,让夜家遭受什么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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