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的生活就像一套完整的铁路系统,所有的事情必须按照它该有的时间去完成,一切都要做到井井有条。
吃饭的地方只能在餐厅,在卧室用餐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可他制定的法则却屡屡被叶洛洛打破,剩下的条条框框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赫德管家说少爷要我们把早餐送到卧室去。”
“少爷不是从来不在房间吃东西吗?”
“真是奇怪,好像自从那个洛洛小姐出现后,少爷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对了,少爷不是刚完婚吗?怎么会突然回古堡来?重点是,居然没带少奶奶一起回来!”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一群下人在厨房议论着,都觉得封泽突然回来这件事有些奇怪,如果说是为了叶洛洛,那干嘛要和其他女人结婚呢?大婚当天回国不是更让对方下不来台吗?
简直就是跟老爷对着干!
厨房准备的早餐送进封泽房间。
赫德躬身站在一边,确定没出任何披露才在封泽的要求下退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卧室里就剩下叶洛洛和封泽两个人。
当然,还有一大桌子早餐。
叶洛洛靠在床头,位置是封泽定的,不许她乱动,想吃什么东西,他会从她面前的桌子上给她拿过去。
她身上是没有力气,扛大包肯定是不行的,但吃饭这种力所能及的小事她还是没问题的。
“张嘴。”
叶洛洛忽地听到封泽叫她,抬头时,嘴巴正好被塞了一块点心,是她喜欢吃的椰子酥。
“唔唔。”
叶洛洛想说她可以自己吃,但嘴巴被撑得满满的,咽了半天,还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封泽看着她吃,见她快吃完的时候,又塞了一块。
真是接二连三,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家伙,喂得这么快,是想噎死我吗?”
叶洛洛在心里嘀咕,渐渐的放慢了咀嚼的动作,她要慢慢吃,一点一点吃,不然这么喂下去,她不被噎死,也被喂成猪了。
“你怎么吃这么慢?”封泽突然开口问她,目光落在她嘴巴,像是在审查,“是不是厨房做的不好吃?”
他就只会找别人的毛病,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唔唔。”叶洛洛一个劲的摇头,她嘴里还有点心,只能先用行动告诉封泽,“不是。”
“那就是赫德失职,安排厨房做了你不爱吃的东西。”
叶洛洛:“……”
差点被嘴里的点心噎死,这人脑子能不能转个弯,哪怕稍微转一下也好呀。
“不是不是!”
叶洛洛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手舞足蹈的跟他解释说,“不管赫德管家和厨师的事。”
“那是什么?”封泽挑着眉,一副等着叶洛洛找理由的样子。
是什么?
叶洛洛一时语塞,她心想,“如果说是封泽喂得太快,她会不会挨骂?”
“肯定会被骂!”叶洛洛在心里下着判断,然后开口回答说,“是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吃饱了。”封泽重复着她的话,一脸狐疑的看向她。
p;古堡的人都知道叶洛洛的胃口,是能吃下十几块甜点的无底洞,刚刚才吃了两块点心,居然就说自己吃饱了,鬼才信她。
“吃饱了就干点正事。”
封泽一边说,一边把床上的餐桌撤下去。
那盘叶洛洛最喜欢吃的椰子酥就这么远远的离她而去了。
“咕咕。”
某人的肚子在叫嚣。
叶洛洛吸了口气,不但一点作用没有,反而叫的更大声了。
她昨天晚饭就没吃,又做了一夜双人运动,肚子早就饿瘪了,怎么可能不叫呢。
“那个……”叶洛洛突然开了口,抬头望着封泽说,“你不是还没吃吗?我可以再陪你吃一点。”
还真是好心呢!
明明自己想吃,却说是为了他好。
封泽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他现在一眼就能看穿叶洛洛的心思,就是这个丫头没吃饱。
“好。”
封泽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那一个“好”字让叶洛洛有点不可思议。
之前封泽是什么样子?凡事都跟她作对,从来都是他找她麻烦,怎么今天,不,是从昨晚开始,他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开始在很多事情上,顺着她的意思办了。
不过还是除了昨晚她在某件事上的哀求。
她都说不要了,他还不是做个没完。
想起昨晚的事,叶洛洛全身都在充血。
昨晚简直就是她叶洛洛的血泪史,哀求的嗓子都哑了,那家伙都不管。
叶洛洛越想越生气,回神儿的时候,看到封泽在吃早餐,动作优雅的没有一点声音,好像身处在另一个空间,让人下意识的不敢去打扰。
叶洛洛愣了一下,低头看到靠近这边的餐桌上,放着一盘少了两块的椰子酥。
是封泽特意放过去的,方便她拿起来直接吃。
叶洛洛有点不好意思,但肚子确实饿了,她偷偷看了一眼封泽,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块,学着他的样子,不发出声音的送进自己嘴里。
可酥皮太薄,一口咬下去,“咔吱”的声音还是会冒出来。
叶洛洛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巴,好像只有这要,声音就不会传出来一样。
真是自欺欺人的可爱。
叶洛洛在封泽嘴角察觉到一抹笑意,是因她而起的。
为了掩饰尴尬,叶洛洛轻咳了一声,眼珠在卧室四周打转,忽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
“对了,关于你的病,我或许找到治疗方法了。”
叶洛洛说完,封泽手里的筷子一滞,周围的空气一下安静下来。
“不用治了,好不好都无所谓。”
封泽语气淡淡的,似乎真的没把治病的事放在心上。
“不治了!”
叶洛洛惊讶的张着嘴,嘴里的点心还没咽下去。
“把你嘴里的东西吃完。”
封泽正对着她,良好的礼教还是让他不太适应叶洛洛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嗯嗯。”叶洛洛一边点头,一边使劲把东西咽下去,确定嘴里的东西没有了,才又开口问他,“为什么不治?我好不容易想到了治疗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