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的动作有些慢,右手按在椅背上,左手随之插进西裤口袋。
贺茕有些呆呆的看着他冷峻的面容。
这人的五官,是第一次如此完全清晰地映在她眼里了,没想到竟是相当的……严肃英俊。
她不晓得心脏为何就狠狠跳了一下,嗓子还有点发干。
就……长得还不错喽。
一米八五肯定是有的。
肩宽腿长,又特别直,站在那里松柏翠竹一样,笔挺笔挺的,眉是眉眼是眼的,还挺……耐看。
就是周围那股子清寒之气,周周正正的,气场不大和善。
视线九转,看到重新摆好的椅子和垃圾桶,他右手垂着,许是脏了,要洗,转身就看见她走出来了。
方向是她身后的洗手间,也没多看她,嗓音有些冷,“都收拾好了吗?”
身侧一股青草柔风,迎面拂过,在她的鼻息间挥之不去,她一时有些懵,这味道竟无比熟悉!
回头时是他站在阴影里的半个侧影,比例是极好的,在那类她能看得上的男人身材里,侧脸冷峻,低头在洗手。
她站得直梆梆的,心跳还有点快,一时在心里骂自己鬼上身了,又不是没见过比他帅的,自家大哥就比他帅,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心里这种感觉确实那么真实,难道自己以前真的看上过他,心甘情愿地跟他生孩子了?
心头微微异动,接下来在投过去的就是成熟女人对成熟男人暗中打量的目光了。
而且毫不遮掩。
不否认,这个男人确实能勾起她的注意力。
然并卵,心动值维持了几秒,在他出现并说话时就戛然而止。
何山严肃地站在门口,严肃地看着她,严肃地开腔,“收拾好了就走,别耽误时间。”
“……我收没收拾好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他去拎她行李箱,急问:“去哪儿?”
“我家。”
“what?”她气笑了。
这个男人将箱子放到门边,刚刚直直走过来,面无表情从衬衫胸前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a4纸,摊开在她面前,“看好,你哥哥贺骁关于转让你监护权的书面协议,下面已经签字,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同转让,归我所有,归我所管。”
贺茕:“……”特么的神经病吗这是?
她感觉不光眉心在跳,连眼珠子都在跳了,行啊贺骁你个王八蛋,居然转让我!
去死吧——
她是布娃娃还是可租赁房屋啊?
三十岁了还跟她谈监护权,幼不幼稚!
气爆,小脸又青又白,抬手把那张纸夺过来就摔到地上,还狠狠地踩了几脚。
正发飙着,细腰却被一只大手握住,那人还没怎么用力气她就动不了了。
隔着衣服,热源不断。
还有眼前的男人近身过来的气息,到底是什么味道?清清爽爽的青草味道,不是沐浴露想起,更不可能是古龙水,有点带着男人薄汗的健康的男性体味。
她敏感地一怵,身子被他圈在怀里,小脸就僵了,也不动了。
眉头皱了皱,很不愿意这样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喂,你理我远点。”
男人高大身躯一定,厚重的阴影下,他巍然不动。
她不屑地抬头,这人恰好垂眸瞥过来,漆黑沉沉的瞳孔,定定看着她,薄唇微微抿起,表情又渐渐出现了那股她见过的隐忍和沉默。
还有委屈……
干嘛?
一副这种被伤到的表情……
那只手没经过她同意就放到了她的腰上,合适吗?
她才没什么好愧疚的呢,跟他又不熟,讲话都不必留情的那种关系。
似乎听到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像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