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娘亲所说的话,沈依依心里越发笃定不能放过郑景然这个攀高枝的机会。
有意无意地摸了下发间的白玉簪,沈依依忽然脸色一变,幽幽地道:“娘这话说得也未免太早了些。想人家郑公子是什么身份?女儿又是什么身份?不怕说句得罪母亲的话,依儿不过只是妾侍所生的女儿,想进郑家门恐怕也过不得同知大人的那一关。”
宁慧娴心口陡然一凉,悻悻地道:“对,为娘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想那同知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上回她侄儿罗通的事情搞砸了却怪到为娘头上。最后还是为娘托了关系又送去礼物,她才肯消了这口气……”
说到这里,宁慧娴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想进郑家门还真要好好准备准备才行,万万不能叫人给看扁了。”
“娘——”叫宁慧娴这样一说,沈依依一颗心越发提了起来,“这下可怎么办?不然叫人送信给哥哥,看他怎么说?”
“你哥?”宁慧娴连忙摇了摇头,“他如今虽说是在替贵人办事,但身份一时半会还见不得光,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给他添乱子。”
沈依依顿时泄了气,赌气地将帕子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娘亲只会整日为哥哥着想,却不曾为依儿着想过半分。”
“小没良心的!这话说得也不昧心?”宁慧娴又气又心疼地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沈依依知道自已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于是低低嘀咕了一句,“是女儿错了,不该说这样的话。”
见到女儿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宁慧娴不由得一阵心疼,忽然间,她脑海里灵光一现!
“依儿,别担心!为娘定会帮你完成心愿。”
话音未落,宁慧娴已腾地起身,迅速往门外走了过去:“春花,快!随我去东院。”
“娘——”沈依依刚叫得一声,宁慧娴主仆二人已迅速走远。
追到门外,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沈依依原本忧心忡忡的脸上却现出一抹的意味深长……
另一头,宁慧娴匆匆赶至东院,将刚回屋正准备换衣裳外出赴宴的沈浩年堵在了房间里面。
也不知道宁慧娴到底跟沈浩年说了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后,春花才看到自家姨娘跟老爷肩并肩地从房里走了出来。而且还明显的是,姨娘双眼红通通的,似乎刚刚哭过了一场。
不等春花想更多,沈浩然已低声宽慰了宁慧娴几句,然后才领上随从匆匆离去。
沈浩年身影刚从拐角处消失,原本还低头难过的宁慧娴已迅速抬头,含笑的唇边飞快地掠过一抹得意。
哼,杜南星啊杜南星,待我从昌州回来,看你还能拿我们母女二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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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似乎一切尘埃落定。
第二天上午,沈家三口便收拾好行李,悄然乘上马车而去。
临出门口时才派人前去跟杜南星道了一声,只说是陪宁慧娴回娘家一趟。
杜南星听说后,什么也没说,只淡淡然挥手打发了该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