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豆一听到“放火”二字,就不由摸摸腰,感觉那里还隐隐作痛哩!
合着这几个人不是贼,而是来放火搞破坏的?他们目标是谁呢?或者说,是哪儿呢?
田豆听着土坪上隐隐传来的号子声,不由担忧起来:
这几个人选择今晚来,是不是事先得知苏家这时正摆丰收酒,村里许多人都凑热闹去了,没人在家,这才方便下手的呢?
若真如此,这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你还别说,四波人中,就咱们这几个任务最艰巨了!
丫的!你看咱们离那酒席最近!这一村人都挤在那鬼吼鬼叫的!”
“哎,谁叫咱们手气背,就抽中了那家呢!
那家院子最大,老费劲了……
不过老大说了,已经叫人在好些酒里做了手脚,他们中招了,手脚没力气了,人多也不怕!
我最担心的,倒是不知那火把、禾草叫人备够了没!那么大座宅子,要是不够的话……”
“你傻啊?够不够的,都是前边人的事,咱们只管有多少用多少!你脖子上那是个尿壶么,咋这么不开窍?少给自个找麻烦!”
田豆听着,脑中飞快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念头,总觉得她似乎看到过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和他们的话有关联点……
她猛然想起了之前从苏家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落在一个草垛上,而经过她的查看,草垛里面埋了一堆火把!而她当时也觉得奇怪,还怀疑过有人要对苏家图谋不轨;直到朱大妞告诉她晚上有火把舞,许多村民都自备了火把,她随即以为那是村民暂放在那,晚上就会取去用的,这才打消了疑虑!
如今听来,他们满口所谓的“大院子”、“大宅子”,村里也就那么两三户;但是参照他们走的路线,这个方向……难道是……
“嘿嘿,也是……不过,哥,你看坪上那些人,咋还喊得那么欢呢?
老大不是说,安排人在宴席的酒里做了手脚么?
他们咋还那么活蹦乱跳呢?”
“你懂啥?酒里做手脚又不是全部都做了!
要叫人看不出来,也不过是挑那些后边的酒!哪些人喝到,哪些人没喝到,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爬上了半个身子的老赵,呸了一口道:
“老大宠着那娘们般的小子,让他混入戏班打先锋,他又哪是那块料?
若真是块料,直接给那四户家里的饭食做了手脚去,咱们半夜趁他们睡死了放把火,那才叫神不知鬼不觉!
也不用像如今这样又躲又藏,又要等什么‘伸洞抓鸡’了!”
“噗……赵哥,老大说的是‘声东击西’!”
“滚犊子!少跟老子咬文嚼字的……”
田豆越听越惊恐:这伙人还真是精心策划的——不仅是特地抓住了苏家办丰收宴的时机,而且预先就派了人混进了戏班,方便找时机给酒里下药!还制订了什么“声东击西”的策略,真是阴谋家啊!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哪?
“老赵说得有道理!
你个小兔崽子,别毛手毛脚的!到时候一定要听指令,看信号!听见没有!”
“哎,哥,我都听你们的……”
说话间,老赵已经爬上了小路,又咒骂了几句,这才在其他两人的催促下,继续往前走去:
田豆听着这几个人的脚步声,估摸了一下他们移动的方向,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的目标,或者目标之一——是苏家!
她踌躇着,自己该咋办呢?要不要立刻去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