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是,安,我总是在奇怪,为什么什么事情由你来做都做得好呢?有时候我在怀疑,你是不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
“凡事有付出就有收获,你若是将耍赖的功夫用在钻研之上,你的棋艺一定比我。”尚安道。
“耍赖?我哪里耍赖了?!我堂堂南向国的君主,怎么可能耍赖!”
“现在就是。”尚安笑了起来。
本来想要发火的独孤向南看着笑着的好友,那火气也一下子都没了。不久之前,他还在担心,这个好友会不会将自己的心神丢在了朱焰国?但现在看来,他还是他,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尚安。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
尚安微微笑了笑,不作回答。
“噢,婚礼的筹备如何?”独孤向南道。
“嗯。”比起之前,尚安显然对这个话题兴趣乏乏。
“哎,我的小月儿长大了,一转眼就亭亭玉立,到了应该嫁人的年龄了。”独孤向南突然感叹,“安,你信不信,在与你第一次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同。不仅仅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更是一个值得任何女子托付终身之人。”
尚安有些复杂的看着如此信任自己的好友,轻轻地点了点头。
“再过几天,等你和小月儿的正式拜堂成为夫妻之后,我的这一颗心也可以放心了。以后,没了小月儿这个牵挂,我就可以将精力全部集中在国事之上了。真想在有生之年,能够有一天,南向国能够统一天下!”
“会的,南,我相信你能够做到。”
“多谢!”独孤向南笑着捶了捶尚安的手,感激挚友的鼓励和支持。
“何必如此客气。”
“呵……染羽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他身边还有一个忠诚睿智、深得人心的谦王,但是,我也有你在。想想,多得感谢你,若不是你的话,南向国怎么可能在这么几年的时间之内就如此的繁荣昌盛了?”
“南向国本就繁荣。”
“呵,但和现在比起来,完全的天壤之别,云泥之分。”
“那是你这个君王的功劳。”
“怎么可以说是我的功劳?若不是你的话……”独孤向南顿了顿声,微微的眯起了眼,“安,你什么时候如此推辞……了?”
独孤向南还未说完,就见尚安一个转身,缓慢踱步到了乐月亭之后的出口之处,四下看了看,冷声道:
“出来!”
“嘿嘿!不愧是尚大人,还真是机警!”
一个邪凛而冷漠的声音从入口的走道下传出,转瞬之间,孤剑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走入亭中,对于面色冰冷的二人无动于衷,只是径直的跳上了石栏之上,坐下,缓缓道:
“尚大人火气何必如此大?难道是婚期将近,情绪烦躁?”
“孤剑!”
“你来做什么?”独孤向南很是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他在,即使是再棘手的事情,也会轻松很多。
但是,这个人难以掌控。虽然现在名义上是尚安的属下,实际上如何,只是一眼就足以明了。
“做什么?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孤剑扯起一抹惟恐天下不乱的笑,只可惜那笑容被黑纱覆盖,谁也看不见。
“你的有趣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独孤向南道。
尚安沉默的走回,站在独孤向南身旁,冷冷的看着孤剑。
“君上不愧是君上,一猜就准,的确不算是什么好事,至少对某位大人而言!”
孤剑意有所指,尚安微敛双眼,独孤向南则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尚安。
“什么事?”
“穆晚,不,是温柔在来南向国的路上。”
“孤剑,不要卖关子!”独孤向南心一惊,果不其然,与她有关。
而尚安,肯定也察觉到了。
“是,遵命,尊敬的君王陛下!”孤剑阴阴笑道,“听说,她快死了。”
尚安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他努力保持平日模样,静静的看着孤剑。
“……!”独孤向南再度吃惊,“什么意思?”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昏迷不醒,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孤剑道,“陪同随行的穆夜找了许多名医,就连隐居的医者都找出来了,但是仍然无济于事。”
“什么病?”
“风寒。”
“孤剑!”独孤向南厉声道。此刻,他恨不得将这个孤剑一剑劈死!
“君上何必动怒?的确是风寒。只不过,这是其次而已。真正的原因是再好医者也无法医治的心病。至于原因是何,恐怕除了昏迷中的她自己之外,无人知道。”孤剑沉了沉声音,“若是找不到原因,这样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一瞬间,独孤向南察觉到孤剑沉下的声音里的苦涩和悲伤?!
“现在他们停留在居乐镇休养,而她不仅仅是昏迷不醒,还饮食不进。无论怎么灌,都灌不下去。如此下去,即使心病好了,也会油尽灯枯而亡。”孤剑道。
“你说这些作何?”独孤向南道。
“是阿,我说这些作何?”孤剑像是陷入迷惑之中,喃喃自语道,“或许我是以为这里有可以救她的人……吧?”
“能救她的人?你指的谁?”独孤向南道。
“不知道!”孤剑起了身,“染羽他们知道消息,但是没有任何动作。好了,我的话到此为止。”
“站住!”独孤向南唤住转身欲走的孤剑,“你认识她?”
孤剑一愣,苦苦一笑,没想到,还是泄露了。
“嗯,认识。”
既然被发现了,孤剑完全没有装傻充愣或者是故作不知敷衍了事的意思。
“你并没说过。”
“君上也没问过。”
“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孤剑重复一遍,继而好笑道,“敌人关系。”见独孤向南全然不信以及越加冰冷凝重的表情,继续道,“信不信在你,我言尽于此!噢……”突然想到了什么,孤剑停下欲走的脚步,转身道,“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那一日染羽寿宴之上,那一首曲子叫做《几度枫红》,听说,不管是曲子还是那支舞蹈,都是她献给某人的。当然,这个某人并不是染羽。”说完之后,孤剑一个飞身,消失在他们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