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雷法,必须从内在到行为,遵循某些规范准则才能见效,威力没有上限……
普通的雷法,只要满足外在形式,凭借身份或者道具就能使用,威力固定有限……
很早之前,方亦听闻“方术”有关的介绍时,就觉得有点像是某些位面中、靠信仰之力驱策的祭司神术……如今既视感更加强烈了,连神权的威严被教廷窃取扭曲后,祭司神术变迁发展出的版本,都和这“雷法”十分相似……
总而言之,前者的驾驭方式,显然是那种连“蚀之钥”也无法简化的类型。
这其中的规则倒是必然蕴含着充沛的量子力,加上原版才有的完整效果吸引力……向来偏好简单粗暴技能组合的方亦,也不得不承认心动的感觉十分强烈。
真是令人难以抉择啊……
方亦不住挠头,无奈道:“老人家你要不再说点什么,好帮我下个决心?”
白泽似乎没有领会方亦的玩笑意味,他捋了捋胡须,神色颇为严肃。
“老夫也想再和你说说,关于那交换承诺之事……其中有诸多艰难不易,你应当有所考虑才是……老夫受誓言约束,不可透露过多,只能提醒你一句:如今的升山之路,已经与当初天神制定的初衷有所不同。”
“哦?你的意思是,哪怕我接受交换,也可能无法完成、得不到传承?”方亦问。
白泽摇头解释道:“并非如此。你只需承诺愿为此事,老夫便会将三项技艺即刻传承予你。当然,这其中确有阳谋。正如方才所言,雷法传承伴随职责同在。即便你得了传承,若想真正明悟其中神髓,进而发挥出完全威能,也不是轻易可以做到。”
方亦敏锐地抓住了关键:“所以阳谋是:完成那个承诺,我才能获得完整奖励?”
怎么感觉和诈骗一个套路啊,要拿大奖先付手续费……
白泽自然听不到方亦的腹诽,他点头道:“不错,护佑一名符合民愿的贤明新王登临昆仑,于你而言是最便捷有效的方式。王乃持国的人仙之首,百姓的心意和力量都会聚集到他身上,由他分配给百官……”
“这不就是之前说的‘途径一’吗?所以,我不仅要帮新王升山成功,还得让他对我感恩戴德,把百姓的心意和力量分配给我?喂喂喂,这也太难了吧!”方亦皱眉道。
白泽叹了口气:“然而,你所说的并非真正的难事……最难之处,是在于如何选中一位贤明的王。若不能令百姓安居乐业,又何来拥戴的心意与力量。”
方亦愣了愣,转头上下打量白泽,突然气得笑了出来:“我说,老哥你确定你真是想帮我下决心,不是要劝我放弃?”
“老夫只是实话实说。如果你是无法自主做出决定之人,那也不值得托付。”白泽答道。
“切,少说漂亮话。来吧,我答应了,就当好心替一个老人家完成遗愿。要是最后做不到,你也别来怨我就好。”方亦翻了个白眼,抱起手臂。
白泽抚须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随即仿佛卸下重担般,身姿飘然若飞。
风起不知何处,包裹着老者形体的微光波动起来,宽大的儒生衣袍鼓张开,带着他离地而起,朦胧之中有若仙人飞升景象。
停滞片刻后,白泽的影像便逐渐分崩离析,化作无数细碎的晶莹光点。即将完全溃散之际,老人转头最后一次瞥过这洛邑内外、闭上了眼睛。
晶莹光点如同钻石星尘一般弥漫在半空,最后朝着方亦洒落过来,尽数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与此同时,磅礴的量子力在“蚀之钥”的信息数据评估中,呈现为极速跳动的字符变化,让方亦看花了眼。
……
最终,当此次的传承完成,“蚀之钥”的审核收纳结果显示出了几项关键变化。
第1项——总量子力:3154
这是极其重大的提升,原本按照方亦预估的常规速度,大概要在3个世界之后才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总量子力成功突破3000大关后,意味着方亦拥有的技能等级上限达到了4。【倍力】、【铁躯】两大核心技能不存在桎梏,可以轻松升级,粗略评估,短期内战斗力就可以提升将近三分一。
第2项——当前量子力:345+380
度过了前期阶段,满足核心技能所需栏位后,当前量子力这个数值带来的提升,照理说应该进入了平缓期。毕竟,当前量子力的实战作用,只相当于法力池储蓄上限和法力值恢复速度,而这两项并不太能影响战果。
可是,如此高额的提升之下,再些微的效果累积起来也会十分可怕。如今这个数级的当前量子力作为后盾,让方亦几乎可以不计战斗损耗地随意挥霍使用【蚀客技能】。这种情况下,任何对手想要击败方亦,必须先确保发出的攻击能够突破【铁躯】防御、造成出血级别的损伤,并且不断积累直到方亦失血量超过40%以上才有可能。
最直观地来说,等到消化完剩下的那380待解析量子力,方亦有把握独自一人正面迎击数以万计的妖魔潮,前提是不存在半妖狼女佳吴那个实力层次及以上的个体。
第3项——新增技能:【雷法基础s型】、【望气】、【云身】
这三个新增技能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它们都有着成为根性技能的潜质,也就是说,可以像【倍力】、【铁躯】一样,在离开这个位面世界后依旧产生效果。不过,由于它们都有着非常清晰严格的类型特征,所以,除非是在和“天方”这个世界法则类似的位面中,否则能够发挥的效果会受到较大的削弱。
目前,这三个技能都还属于“未完全破解”状态,看来只能朝着完成白泽的交换承诺这个方向继续努力了。其实,以“蚀之钥”的能力,如果方亦选择投入足够的时间、量子力成本进行深度解析,也是有把握得到接近90%的破解成果的。只是,作为一名真正的“硬派”蚀客,自然不可能选择如此不浪漫的方式!哪怕最后一无所获!
方亦做了决定,又将注意力投向三个技能的详细效果解析上。
技能1:【雷法基础s型】
下属有2个分支能力项:【术法之源·雷】、【执掌雷刑】。
其中【术法之源·雷】可以汲取、储蓄雷霆之力,替代作为各类法术的驱动能量;也就是说,仅靠这一项,方亦就相当于拥有了修仙类型世界中的“雷属性灵根”、魔法类型世界中的“雷元素亲和”等等说法的神奇体质。不过,在没有完全破解之前,评级估计还只能是非常没资质的最低档次。关于这项能力,如果最后能够完整激活,方亦会考虑走辅助加成流派的“增强萨满”道路,和自己的风格最搭。
至于【执掌雷刑】,则又分为【听雷】、【雷罚】,这两个能力相当、相当特别!
前者类似“心声感应”,能够聆听辨识一定范围内生灵的喜怒哀乐,还可以判别指定目标的善恶、罪孽之类非常玄学的属性……踏实点的作用也不是没有,它在甄别谎言、破除魅惑之类的境况时有奇效,嗯,光这一点就超值了。
后者【雷罚】的主要作用,也同样玄乎。它能够牵引出正心诚意一方的力量,化为雷霆惩戒身负罪孽恶行的一方,即主持公义……嗯,同样也有踏实不少的作用,它可以抵御、甚至反弹那些无法通过审判的雷霆攻击……
除了能够各自生效外,这两个能力在联合生效的时候,将会发挥出数以倍计的威能!其终极形态,应该类似神兽白泽曾经施展过的“百道锁定雷枪”。
技能2:【望气】
这个能力乍看起来像是【听雷】的视力版本,能够模糊感知一片区域内的吉凶状况、察觉灾祸的征兆……还有着看穿虚妄的幻象、结界,辨认妖邪行迹的踏实效果。
另外,蚀之钥似乎对这个技能别有青睐,反馈回来的说明是:这个能力在“解析”方面有着非常优秀的辅助效果。方亦猜测,大概是过目不忘、看出招式破绽之类的?
技能3:【云身】
这个能力的效果最简单,但却是方亦最为期待的。简而言之,就是腾云驾驭的能力,神兽白泽无需羽翼却能腾空,依靠的就是在四肢上流转的云纹。
在大部分位面世界中,这个能力必然会受到极大程度的弱化,变成普通的轻身、提速一类敏捷向增益效果。也许有些蚀客会认为它的泛用性不足,而降低对这个技能的评价,但是方亦并不在意,只要能够体验到腾云驾雾,机会再少也无所谓。
比起驾驭魔宠、载具,或者长出翅膀带来的飞行能力,无需任何额外的累赘便能脚踏风云、翱翔天际,那才是真正值得令人向往的自由空阔感受!
唉,方亦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惜,不论是【云身】或是其他两个技能,如今都只是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未完全破解”状态下,目前这三个技能够获得的效果不仅非常有限,而且还相当不稳定,大概就跟在使用电池即将耗尽、且接触不良的游戏手柄进行操作一样……
这种哀怨,甚至冲淡掉了方亦总量子力突破3000大关应有的喜悦。
但很快,这份哀怨也淡去了,洛邑内外的血腥气味正逐渐变得清晰而残酷起来。
随着幸存者的心绪平静下来,眼中所见、耳边所闻、躯体所感受的,都开始提醒他们这一夜遭受的苦痛折磨,不会因为面对妖魔获胜而有所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