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本夫人的全族,包不包括韩季明!”
韩,韩季明?!天子名讳!这妇人到底什么来头?
李煜全身痛得无法思考,但直觉告诉他一个名号,心下大惊,暗示自己,不会的不会这么巧。柔夫人是京中第一丑八怪,这女人一身妇人打扮,但面色细嫩,不过年方二八的模样。
可惜温淑郡主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李大少李公子,就只准你上头有人呀?敢占你姑奶奶的便宜,今儿本郡主就算是弄死你,丽妃那个小娘们儿也不敢吭一声。”高小妹说着就是一脚。
李煜躺在墙角,惨叫着抱着可能已经骨折的腿,露出了惊恐的眼神,哆嗦道:“你,你们是······柔夫人,温淑郡主?”
“呵,原来大名鼎鼎的李公子也听过本夫人的名号?”
真的是被叔叔婶婶千叮万嘱说的,临安城中绝对不能得罪的女人,李煜立即爬起来磕头:“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夫人和郡主,还请看着我小妹丽妃娘娘的面上······”
“丽妃?!”常素娥轻蔑一笑,“就是她本人站本夫人面前,本夫人把你大卸八块,她也不敢吭一声!”
高小妹也道,丽妃,哼,算个球!
“既然有眼无珠,那本郡主就挖了你这双无用的招子!敢侮辱我嫂子,给本郡主张开你的狗嘴,我要拔了你的舌头!”
李少爷给吓尿了。
郡主后退一步,捂着鼻子骂:“好臭!”
李少爷见眼睛舌头保住了,立即一用力,挤出几坨翔,瞬间就更臭了。
高小妹拉着柔夫人连连后退了好几丈。
众人也捂了口鼻破口大骂,这次老李家是丢人丢到家了。
嗒嗒嗒······
来了一队铁骑,是九门提督巡逻营的人。
领头的将领喝到:“何人敢在临安街头闹事!来人,全部带走!”
跟在身后的12名随从立即出列拿人。
见有救兵,李煜喊道:“救,救命,我是御史台李大人家公子,快抬本公子去看大夫。”
铁面侍卫看了他一眼,把李煜和他的小厮直接铐起来,拖走,打手也被解穴后全部用链子拴了。
还有不长眼的气势汹汹地对着花娘和小南去,花娘直接出示了战王的令牌,对方拱了拱手避开,去抓浅冬和她丫鬟。
常素娥看出这帮人应该是新来的京兆尹挑选的人,一副铁面无私,若不是高湛的牌子,她估计也要被带走,但浅冬也是受害者。
于是她上前一步,指了指还在挣扎的李煜,说:“此人调戏这位姑娘,本夫人路见不平,教训了一番,你们九门提督拿他一人即可!”
“柔夫人恕在下难以从命,本将收到陈大人的指令,闹事者一律全部带回大牢,待审!说来夫人也是当事者之一,但战王在上,在下无权拘拿夫人,夫人请回。”
擦,说得本夫人仗势欺人罔顾法纪似的。
“哎哎哎,要不你们也把我一起抓了吧,九门提督好玩吗?”
在温淑郡主心里,回宫等同于坐牢,抓去了九门提督,说不定还能遇上几个有意思的牢友,没事还能和这帮冷面男切磋切磋,所以回宫还不如坐牢!
常素娥当然知道郡主想法,喊了句小妹,将人拉住,说了两句胡闹,旁边浅冬已经被抓了。
见她还想说什么,浅冬浅浅一笑福了福:“柔夫人别为难这些差爷,听说新来的京兆尹最是按照法纪办事,所以,我没事的,夫人不要挂心。”
常素娥想了想现在要先把打了几架,性子搞野了的小妹送进宫,对她点头:“你放心,我会尽快救你出来。”
浅冬被抓住,高小妹也有点过意不去,想要拦人但被嫂子抓着。
“小妹,我送你回宫。”
高小妹惊讶,“啊?这么早!”
“不早了,回去吧,免得太后派嬷嬷来催。”
“好吧。”
见她有点不舍,常素娥神秘一笑:“放心你回去后也不会无聊。”
“为什么?”
“刚才你打的可是宫里有人,有靠山的,你把人家哥哥打了,她能饶你。”
高小妹乐呵,“呵,怕她,本郡主照打不误。”
常素娥叹息一声,嘱咐道:“听我一句话,一定要远离丽妃,她现在怀了龙种,你不能与她冲突。宫里事事凶险,人心叵测,回去后就好好在太后宫里,明白吗?”
“好的,明白了。”
柔夫人把郡主送到宫门口就去了京兆尹的衙门。
“什么?煜哥被抓进了九门提督的大牢里?!”
“是,娘娘,大李大人求到娘娘父亲小李大人府上了,去要了人,可惜这个新来的京兆尹一点都不识抬举,非但没要人,还差点把娘娘大伯也抓了,府上特派了奴婢来传话,望娘娘向皇上求个恩典。”
“好好的,为何会入狱?”
跪匐在地的人将今日上午发生在临安街头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丝毫没提李煜纨绔横行的事,只说是李大公子与柔夫人和温淑郡主在酒楼抢位置,然后被暴打了一顿。
“行了,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丽妃将传话的太监打发走,单手扶着腰坐在贵妃榻上。
李家这一辈有两房,大房李茂继承了昔日李国公的荫封,有个不成器的独子李煜;有出息的是二房,李魁出任御史台,还把女儿送进了宫成功怀上了大皇子;但丽妃没用入宫之前,大房一直用族长的威严管制二房,奇怪的是李煜对这个二房的堂妹很好,可能天生脾气相投,天天在院子里想着怎么折磨下人玩。
总得来说,丽妃对堂兄被打被抓这件事,很生气,因为让她很没面子。
“啪!”
湘水殿里一声清脆的玉瓷声响了起来,丽妃砸了茶杯,吓得外面的宫人忍不住往屋里看了眼。
宫女如玉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柔声劝道:“娘娘,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肚子里的大皇子。郡主我们暂时动不了,但是往后定有的是机会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