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说:你好美,我想我喜欢上了你。
水说:傻瓜,那仅仅是好感而已。
鱼说:真的,我不骗你。
水说: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鱼对水的感情也日趋笃厚。
鱼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水说:那是因为你早已适应了我。
鱼说:我喜欢你的味道。
水说:那是因为你已习惯了我的存在。
几天后,水要继续远行。
鱼说:我已离不开你。
水说:过几天你就会忘了我的。
鱼说:不,我不会爱上除你以外的人。
水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除我以外的人。
鱼说:你是我的全部。
水说:你却不是我的唯一。
鱼说:你到底在追寻什么?
水说:只有海温暖的胸怀才是我的唯一。
鱼说:你难道不能为我而停留吗?
水说:不,一旦驻足,我就成了死水,就永远无法看到海的样子了。
鱼说:那我们能否并架齐驱?
水说:你永远无法追上我的脚步。
鱼说:你能否为我稍作等待?
水说:我只喜欢奔腾不息。
鱼说:无论如何,我都要陪你游向大海。
水说:别傻了,你只是一条淡水鱼。
鱼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风浪。
水说:我不会因此而感激你。
鱼说:我不想博得你的感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水说:你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你。
鱼说:但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水说:你这样只会害了自己。
水和鱼经过了一条大河,鱼只剩下半条命。
鱼说: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多远。
水说:回去吧,这样的日子不适合你。
鱼说:不,就算到了最后一秒,我都不会放弃。
水说:你傻得迷失了自己。
鱼说:那你能否试着接受一个傻瓜的爱呢?
水说:你明知道我的心早已被海占据。
鱼说:为什么?你总不能试着爱上我?
水说:我只相信,海才是我的唯一。
鱼和水经过了一条大江,鱼的生命只剩下四分之一。
鱼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样?
水说:我会伤心,也会惋惜。
鱼说:那如果海不在了呢?
水说:我会心碎,也会随他死去。
鱼说:难道我们的朝夕相处还比不过一个幻影么?
水说:没有感情的相处只是多余的记忆。
鱼说:那海呢,你确信他会爱上你?
水说:他是我一生的梦,我不会放弃。
鱼无语,默默地陪水走完了剩下的距离。
终于,他们到了海边。水看到了她的海,但她却不是海的唯一。
是啊,海有博大的胸怀,博大到可以容纳百川在他怀里嬉戏,却无暇顾及水的存在。
水不愿做海身边众多佳丽之一,她决定离去。
这时,她想起了鱼,而鱼早已奄奄一息。
鱼说:我看到海了,他是那么英俊帅气,只有他才配得上你。
水说:但我却觉得他扑朔迷离。
鱼说:别担心,总有一天,海会发现你并爱上你。
水说:也许我真的错了。
鱼说:不会的,你那么爱海。
水说:曾经,也有一个人那么爱我,可我却忽略了。你说,你说呀,
说你爱我,说你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鱼说:我不想给你一个兑现不了的承诺。
水说:你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
鱼说:别这样,爱你是我的权利,爱我却不是你的义务。
水说:为什么我总是那么自私,那么固执?为什么我没有早点爱上你?
鱼说:别这样说,那样,我会走的很不安。
水说:为什么你总那么好,好到让我感到无地自容。
鱼说:忘了我吧,再去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水说:你难道不是最值得我爱的人吗?
鱼说:别傻了,以后的日子,我不能陪你。
水说:我已错过太多的日子,我不能再错过你。
鱼说:别这样。
水说:我真的爱上你了。
鱼说:我都流泪了,你看见我幸福的泪了么?哦,我忘了,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不!我感受到了,因为现在,你在我心里。
鱼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在水的怀里。
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有人牵挂的漂泊不叫流浪
有人陪伴的哭泣不叫悲伤
有人分担的忧愁不叫痛苦
有人分享的快乐叫幸福.将此故事送给莫名的你.
春天到了,空气有些微微地干燥,而阳光明媚的中午,最适合的不过是在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睡觉。
雪沫枕着一摞书呼呼大睡,而她面前的男孩在轻轻地拿着笔画着写什么。
年少的我们,总以为这一刻能够天长地久。
“小沫,醒醒啦,要准备上课喽,你记得吃午饭。”淳于瑾轻轻拍拍雪沫的头,看着她醒过来,“那我就先回教室了。”
“恩……好的,阿瑾拜拜。”雪沫揉着眼睛迷糊的看着他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张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奇怪,我想对阿瑾说什么呢?
阿瑾,别走,不要这么快地离开我。
求你,哪怕回头来再看我一眼。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苏荷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小雪沫,我们今天可是约好了去逛街的,你可不许耍赖哦。”
“啊……什么时候约的啊,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好啊,你又耍赖,我就知道是这样。”苏荷狠狠地捏了捏雪沫软软的脸,“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真的是和淳于瑾单独约会啦。”
“唔……”阿瑾也去吗?
雪沫挣扎着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你们两个去约会,干嘛带上我一个超级电灯泡,你不嫌尴尬,我还嫌弃呢。”
“哎呀,小雪沫,小沫沫~你就陪我去嘛,反正……反正……大不了,我把我爸爸前几天带回来的点心给你吃嘛……求你啦,陪我去吧,好不好嘛……”
“点心?什么点心?”雪沫完全忽视了苏荷的请求,重点全都放在了点心上面。
“嘿嘿嘿,你猜啊。”苏荷奸诈的笑了两声,故意转过头做傲娇状。
“雪沫。”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的少年打断了两人的嬉闹。
“苏荷,雪沫,你们要是收拾好了就赶紧出发吧,再去的晚一些,估计什么东西都没了。”
“对对对,快走小沫沫,今天啊,我们拼它个血流成河。”
雪沫无语扶额:“小荷,血流成河不是这么用的。”
“哎呀,管他呢,这么月末了嘛,我爸给我的零花钱还没有花完,快快,花不完我心里难受。”苏荷一手拽着一个,火速前进。
雪沫和淳于瑾苦笑着对视了一眼,却又各怀心事地转过头。
这三人的关系,太复杂了。
却偏偏要瞒着苏荷,一步步地将她推入深渊。
雪沫随了母亲的姓氏,薛。
苏荷和阿瑾却是门当户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本来很早就说好的亲事,却因为薛母的不甘心,硬生生地介入了一个雪沫。
其实本来就是很狗血的剧情,苏荷的爸爸年轻时娶了雪沫的母亲,后来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弃了雪沫的母亲,迎娶了苏荷的母亲。
恰在这是,薛母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十分绝望,面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打掉,还是留下?
雪沫看着前面并肩而走有说有笑的两个人,沉默不语。
十五岁那年,一向和蔼的薛母神情严肃地将雪沫叫到跟前,坦白了她的身世,并且让她做了一个选择。
破坏苏家和淳于家的联姻,或者,离开家自力更生。
雪沫选择了前者。
母亲含辛茹苦将她抚养长大,为的,不就是培养一件合适的复仇工具吗?
这份恩情,她不能不还。
因为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在大雪纷飞的夜晚里被捡到的弃婴,这份恩情,不能不还。
淳于瑾余光不时地瞄一眼跟在身后安静地走着的女孩,几缕长发随风轻轻飞舞,她抿着唇角把这几缕不乖的头发别到耳后,格外的美丽。
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她是个疯女孩,天天搞恶作剧,欺负海。而海是个比较老实的男孩,打着一手好篮球。在海打比赛时,女孩就抓起海的衣服,站在旁边大喊“加油”。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情侣,他们很幸福。他们天天逃课出去玩,看电影吃爆米花,逛街。女孩总是让海吃惊,有时候在马路边找自己的死党,给海打个电话,说;“我出车祸了,在市医院里。”男孩一听着急了,马上跑医院,像总台问刚刚被车撞的女孩。护士说没有。海愣了,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了。海知道自己上当了。刚要走,看到了女孩在门口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海跑了过去,惊喜的看着女孩。有时侯,女孩找了一快纱布缠在头上,然后找红彩笔在纱布上涂上颜色。去找海。海一看,吓了个半死。连忙问女孩怎么了,怎么了。心疼的快哭了,摸着女孩“受伤”头,问“疼吗?”女孩感动实在憋不住了,“哇”的一声抱着海哭了。边哭边说;“海,怎么那么笨啊!我是逗你玩的,你却当真了。”海“啊?”了一声,接着如木鸡一个不动了。?
海已经受惯女孩爱玩的性格,天天让着她,疼着她,害怕她受任何欺负。海常对女孩说;“你是我这辈子的另一半。”女孩总会红着脸,点点头。在一次放假中,女孩一直不在家。回来了一后,女孩变了。女孩不爱闹了,不爱玩了,和海在一起时,她就会望着海帅帅的面孔发呆。呆上十几分钟,说;“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怎么办?”海笑着抱着女孩说;“不会的,小傻瓜。你可是我这辈子的另一半,我怎么会让你走掉呢?”女孩趴在海的肩膀上,哭了。女孩的泪水中充满着不尽悲伤的。女孩望了一下天,眨了几下眼睛,用手擦了擦。挤出微笑说;“我考虑一下啊。”然后昂起头,翻一下大眼睛,在转移话题。从着以后,女孩从来没有说过一个爱字。这个让海觉的担心,他总觉的女孩好象要离开他似的。?
那一天,他们玩的很高兴,在游乐场泡了一天,女孩一会玩这,一会玩那,把海累的不行了,可海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爱女孩。只要女孩快乐,也就是海最大的快乐。但女孩快乐的眼神中总带着忧郁。天黑了,女孩啃冰淇淋和海走在回家的路上。海不说话,只啃着手中的冰淇淋,踢着脚下的石子。他们默默的走着,女孩突然说;“我们分手好吗?”海一听,如同晴天里打了一个霹雳。海又回想到以前女孩和他开的玩笑。海认为女孩是在和他开玩笑,然后抱着女孩笑着说;“现在我可不上当了,我可学聪明了。”女孩哭了,把海推开。大声的说;“谁和你开玩笑。我已经不喜欢你!你知道吗?”女孩用手捂着嘴,哭着跑了。海追了上去,拉着女孩的手,说;“你在说什么?开玩笑不用开的那么真吧。”“海,你给我听好。我早已经不爱你。在放假期间我认识其他的男孩了!我爱上了他!你在我心里就是个废物,由我骗!~”在说这些话时,女孩的心如刀绞,已经被千宰万刮了。女孩跑走了,消失在风中。海却把自己僵住放在原地。今夜,海没有回家,喝了一夜的酒。海醉了,心碎了,睡了,不停的叨念着女孩。当海醒来时,他以为昨天的一切是场噩梦。他以为女孩会在他身边,朝他大喊到;“你找死啊。喝那么多酒!”幻影瞬间既逝,女孩不在了,只有他的父母在眼钱。海的妈心疼的看着他说;“儿子,想开点。妈给你找了一所学校,在上海。机票给你买好了。明天9;00的。乖,睡吧”说完,海的妈妈摸了摸她儿子的头。海等他妈妈走后,拿起手机给女孩打了过去,却只听见用户关机。海打了几十遍,结果却是一样的。海走到电脑旁边,打开了自己邮箱,给女孩发了十几个邮件。女孩也坐在电脑旁,她看见海给她发的邮件,女孩害怕看了以后将押不住自己的感情。她都删掉了。女孩又哭了……她是爱海的。?
海绝望了。他收拾了行礼去了上海。上海是个发达,繁华的城市,没有清新的空气,没有女孩的笑声……到了上海的第5天,也就是星期5。海收到一个短信,没有署名和电话。只有一串数字;9,12,15,22,5,25,15,21。每个星期5的晚上,海总会收到这串数字,一直持续了一年。一个星期5的晚上,海没有收到。海觉得奇怪,他到处打听这串数字的意思。可是没有结果。在一天晚上,海在酒吧里喝醉了,他迷迷糊糊的问服务员;“9,12,15,22,5,25,15,21是意思?”服务员想了想说;“是不是英文字母所对的号数啊?”海一听,清醒了,马上跑回了家,查出这串数字的意思是;iloveyou。海明白了,他知道是女孩发的。他马上打电话给女孩,是女孩的母亲接的电话,她告诉海,“女孩在上年得了白血病,前天走了。”说着女孩的母亲哭了。海傻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再次听见女孩母亲的哭声。海手中的电话已经摔在了地上。海飞快的跑着,他要去女孩的家,在问脑子里又再次浮现出女孩可爱的笑声。海哭了,大叫了一声,他跪在了地上,;叫了一声女孩的名字,男孩又站了起来。他跑啊跑,到了女孩的家。海冲进门,看见了女孩的墓像。海抱着墓像,又哭了。他后悔自己就这么走了,他后悔自己怎么人这么笨。海不听的打着自己,女孩的母亲也跪在地上。交给海一封信,说;“她说,海如果没有打来电话。那就不要把这封给他。如果他打来了,就给他。”?
海颤抖的拆开信封,慢慢的打开信。文的心在次被火坟灭;?
海;?
在那里过的好吗?交到新女朋友了吗?记住,要聪明点,不要在被人骗啊。你一定怪的无情吧,其实如果我不无情,你哪会来的今天的幸福吗?爱一个人主要要让他幸福,快乐我不想伤害你伤害的更深。所以……也须早知道自己会这样,真不应该和你认识的!?
祝你快乐!?..
9,12,15,22,5,25,15,21~?
如果来世我不会这样的话,希望我们在来想爱……?
海看完了,把信攥在手了,耳边有响起了女孩的笑声…
【一】
她说:亲爱的,以后咱们的孩子就叫小猫。
他托着她的脸蛋说:好,以后咱们的孩子就叫小猫。
很多年后。
他们见面了,他说:这是我女儿叫小猫。她微笑着说:真巧我女儿也叫小猫。
【二】
她出差,一去无回。
男人辗转很多城市寻找,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偶然马路上,他看见了她。没错,是她。嘴角上有一样的痣。
她身边有他。她笑的很甜,她看起来很幸福。
她笑着从男人身边走过,并没注意到眼角泛泪的他。
男人自言自语的说:你幸福就好。我不打扰了。
其实男人不知道,女人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所以才开心。
而她一直念叨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而那个男人只是她的看护。
【三】
小夕听到后面的男同学在打赌
“你能让小夕喜欢你,我就把麦蒂亲笔签名的球衣送给你”
他说:“那你输定了。”
小夕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出教室。
两个月后,小夕提醒自己:不能喜欢他,他是骗我的,他们在打赌。
可是这已经说不服了她的心
他站子在宿舍楼下,手拿玫瑰叫着小夕的名字。
小夕跑下楼,站在他面前说:不就是打赌吗?恭喜你,你赢了,你可以去拿你的球衣了。
他说:你在讲什么?
小夕说:不要跟我装了。
他摸了摸脑袋说:下一句你听到了吗?
小夕说:什么?
“你输定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小夕。”
【四】
他,读大学。成绩很好,人也很帅。
她,满脸皱纹,顶着发黄的围巾,手里拿着一过时的包。
她想拉他的手,他躲开了。
同学从身边走过问:你干嘛呢?
他愣了下说:这阿姨问路呢。
她笑了笑说:俺只是问下路。孩子不打扰你了,走吧。
她转身偷偷擦了擦眼泪。
【五】
妈妈说:不能谈对象,你还小。
女孩说:妈妈,我不小了,我能做主。
很多年后........
妈妈说: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
女孩说:妈,我还年轻。不急。
【六】
他和她
她和他
擦肩而过,他回头,她也回头。
她问:老公,认识的吗?
他说:眼熟而已。
他问:老婆,认识的吗?
她说:不认识。
【七】
一家三口。爸爸、妈妈还有他。
他说:妈妈,我鞋子呢?
他说:妈妈,生活费。
妈妈离开后
他说:爸爸,勺子呢?
爸爸说:问你妈!
然后赶忙说:在你头上的柜子里。
儿子沉默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相片,那张依旧慈祥的笑脸
【八】
他喜欢喝粥,
老伴走了之后,
他去过很多卖粥的店。
他总是喝一口就走。
别人问:你为什么喝一口就走?
他说:不是这个味道
【九】
她进门,看到床上的他和一个女人在缠绵。
她愣住,然后转身哭着离开。
女人说:戏演完了,给钱吧。
男人给了钱,让女人离开。
女人走后
男人抽着烟看着手里那张化验单:癌症,晚期。
【十】
一家陈旧的咖啡厅
男人和女人面对面坐着。
男人说:我们离婚吧。我爱上了她
女人从容的答应了。
女人转身看见旁边位置坐着一对年轻的情侣
男孩说:以后咱俩谁也不离开谁,我会爱你,一辈子!
女孩说:恩,谁也不离开谁。
眼泪中男孩女孩的身影渐渐模糊
【十一】
她因一次医疗事故变成了聋哑人。
她自闭,她绝望。
在她绝望的时候他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他也是个聋哑人,却很乐观。
他让她看到了希望
他们相爱了,他们结婚了。
很多年后,她病情恶化,离开了。
他拿着她的相片说:亲爱的,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十二】
她拉着他的手说:老公,孩子今天要考中学了。
他没讲话
她拉着他的手说:老公,孩子今天要考高中了。
他没讲话
她拉着他的手说:老公,孩子今年要考大学了。
他睁开眼睛微微的说:老婆,我睡了多久?
她哭着说:不久,7年。
【十三】
他整理着领带,衣服。
对着存钱罐说了句:加油。
他出门,见女孩。
他对女孩说:我爱你
女孩说:对不起。
男孩失落的回到家。
从兜里拿出一枚硬币扔进存钱罐里说:99
女孩开心的回到家在日记本上写:99,还差一次。
【十四】
妈,做好饭了没?我饿了。她10岁。
妈,做好饭了没?我快饿死了!她30岁。
妈,做好饭了没?我们都饿死了!她50岁。
妈,吃饭了。她70岁。
妈,我给你送饭来了。她90岁
【十五】
她写信:数学考试我考了第一。
他回信:你真棒!
她写信:我们班的同学的恋爱了。
他回信:你也可以
她写信:有人给我写情书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他再也没回信。
【十六】
他说:你过的好吗?
她说:很好。
他说:你想我吗?
她说:想。
他说: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她说:对不起。
他说:我会再来看你。
她说:忘了我吧。
说完男人在她坟墓前放了束雪白的菊花。
女人目送男人离开。
【十七】
女孩说:老公,看这包好看吧?
他边看着短信边敷衍着说:好看
女孩说:那买了哦。
他说:买吧。
女孩说:老公,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吧?
他心不在焉的说:好看。
女孩问:你怎么了?
他说:没事
他低头看信息:老公,今天孩子6岁生日。孩子在等你,记得回家。
【十八】
亲爱的,下雪了。男孩高兴的叫着
女孩说:亲爱的,我不喜欢雪,你忘记了?
男孩低头。
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告诉他,她很爱雪。
【十九】
她病危
他握着她的手说:老太婆,跟了我一辈子,辛苦了。
她说:不苦。
他抹去眼泪问:老太婆,跟了我一辈子,后悔了吗?
她说:后悔了。
他愣住
她微笑着说:我后悔没有好好照顾你,都是你在照顾我了。
他说:那等下辈子,再还回来。
【二十】
他和她,异地恋
男孩说:你等我三年,我娶你。
女孩说:我等着你。
第一年,他们保持密切的联系。
第二年,他们依旧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第三年,他们还是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礼堂牧师:新郎和新娘可以交换结婚戒指了!
他和她,交换了戒指,也交换了一生。
第一天。
我想你带我去那里。你曾经读过的学校,吃过的好吃的小吃店,曾常常光顾的小商店。
你会牵着我,告诉我你曾经快乐的点滴,让我看到我不曾出现的年岁里,你成长的足迹。
或许还会碰到你的老师。当你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我会站在一旁微笑,还带着羞涩。
今天特别开心,因为第一次,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
第二天。
我会早上叫你起床,带着给你买的早餐去车站等你。
虽然我不常去游乐园,但还是希望和你一起去玩一次。
因为有你在,我想尝试最刺激的东西。
在玩惊险游戏的时候抓着你的手,放声尖叫。回到地面时还要故作正经的说我一点事都没有。希望那时候你不会介意手上的抓痕。
你会给我买冰淇淋,买棉花糖。带我做摩天轮,把我像个孩子一样宠。
回来的路上,一人一只耳机听着歌,我会在你怀里睡着。
第三天。
去图书馆呆一天。
各自捧本书,给对方看好玩的故事,优美的句子,交流书中带给自己的震撼和感动。
一起去吃饭。回来后我趴在桌上午睡,可能会没形象地流口水。希望你不要介意,小小嘲笑我一下就好。不然小心我咬你。
刚醒的时候我会犯迷糊,傻乎乎的。但一定会很开心,因为一睁眼就见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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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
去一个很近的我们都没有去过的城市。最好是个古镇。
能和爱的人一起去旅游一直是我的梦想。
我们彼此依靠,在那个美丽的地方。你会给我拍漂亮的照片。买些小玩意儿送给我。一些不贵,却很有特色的东西。
第五天。
去你家。
我给你做饭。一定很难吃,但是如果你报怨的话就换你做。吃完后还要你洗碗。
一起趴在地板上看书,听音乐。
还可以窝在沙发上看一部电影。
一定不要是深沉的,因为我太肤浅看不懂。最好是喜剧,我一定会笑得肚子疼。
第六天。
和朋友们聚会,吃饭。饭后压马路,逛街。
一起去照大头贴。虽然我照相很难看,也想留有和你的合影。
我会留意那些成对的小饰品。看到可爱的,或者漂亮的,买下来。你一个,我一个。我一定会好好留着。
以后常拿出来看看。就把它当作你。
第七天。
最后一天。
让你过你想过的一天。
陪你自习,看你唱歌。
我就安静的在旁边呆着,能让我想象以后见不到你的时候你都在干什么。
或许我会突然就流泪了,因为我特别情绪化。如果你抱抱我,摸摸我的头,我马上就会好起来,不让你也觉得难过。
或许我会一个人在旁边傻乐。那是因为我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或是看到了你什么奇怪的表情。如果你能被我的笑容感染,也笑起来。我会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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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语:最后,终于要分别了。我会要你给我最后一个拥抱。然后让你离开。我会看着你直到看不见,会记住你的背影。然后,然后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她在他心中,向来是光彩夺目的。他配不上她了,就放她自由吧。
时间流逝,有些人早已退出了我们的生命,但做某件事时,十分确定他也在做同样的事,会倍感欣慰。
千里共婵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1.失控
2012年6月25日凌晨,欧洲杯1/4决赛中,英格兰败给意大利淘汰出局。在熊晓曦十年的英格兰队球迷生涯中,见证过他们太多次失败。习惯不代表麻木,她看着那些熟悉的背影黯然离场,伤感至极。
天明还要上班,只能勉强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急于诉说,但她想与之倾诉的人又早已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每到世界杯欧洲杯的季节,她就特别想念他。
熊晓曦工作很忙,欧洲杯的比赛又总是午夜,她却每场都看,上班靠灌苦咖啡来提神。这么废寝忘食,只是因为这是她唯一能确定的——他也同样在做的事。
她在床上挨了半小时,终于还是翻身起来,直奔火车站,坐上开往琅城的列车后打电话到单位请了一天假。
熊晓曦在省城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一个月前她与未婚夫柳延解除婚约。柳延长得帅又多金,对她也很上心,突然分手,别人还以为她会大受打击,她却一如往常,让等着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南方的六月总是多雨,雨滴倾斜着滑过车窗,像数不清的泪痕。
熊晓曦愣坐着,既想哭,又想笑。
有时列车开进隧道,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微卷的发,白皙的面容,尖削的下巴。柳延说,他第一次见她时就注意到她的下巴,可怜兮兮的,像洋娃娃。
熊晓曦不以为意。
八年前熊晓曦是个胖女孩,胖到看不清下巴边缘的程度。柳延一贯欣赏她的冷静自持,却也不知道,她曾经是个大大咧咧、缺乏理智的人。
在她又胖脾气又坏的时候,有个人喜欢过她,而后被她辜负。在她变瘦变美变温柔的时候,她才猛然察觉,那个被她辜负的,才是她最难割舍的一个。
她要是个聪明人,就该明白往事不可追,把握现在才是要紧的。可她偏要犯傻,丢了手中西瓜,想要捡回当初的芝麻。
和柳延分手后,她很多次想要去找回那个人,转念又想,找到他能怎样呢?冲动过后,又陷入犹豫。
今天英格兰队的失败像一管催化剂,她终于失控,踏上寻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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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追溯
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失散多年的人呢,是该从源头找起,还是一点点去追溯?
源头也是追溯的终点,那是一个名字。
“我叫沙森。”
“噗!沙僧?我还悟空呢!”
二○○三年九月熊晓曦高一开学,还没分班,学校就先组织了军训。熊晓曦因为高大魁梧,被编排到男生的方队。小教官要他们自我介绍,她后排的男生如是说,她便笑出声来。
“熊晓曦出列。军训就是要你们懂得什么叫纪律,你不仅不遵守纪律,还不尊重人。大家解散,熊晓曦留下,练练站军姿。”
熊晓曦仰头看看热辣辣的太阳,再看看欢呼雀跃直奔食堂的同学们,不禁哀号一声。胖子都怕热,熊晓曦被晒得头晕眼黑,汗流如注。
都怪那沙僧,等她受完这遭刑罚,一定不会放过他!
站了二十分钟左右,她便支撑不住,晕倒在地。悠悠转醒时已在别人背上,小教官大汗淋漓地跟在一旁。
“醒啦?大师兄。”那人头也不回。
“你谁啊……”
“我是你沙师弟啊,既然醒了就下来吧,我和师父差点让你压趴下。”那人将她放下,转过身来。中等身高,长得还算对得起群众,皮肤却奇黑无比。他双手叉腰,垮着肩,一脸促狭地看着她。
原来沙僧长这样!好呀,又来笑话她胖!
“醒了就好,还难受吗?还要不要去医务室?”小教官憋着笑,做出一脸关切的表情。
熊晓曦愤愤然:“不用了,谢谢你们。”
熊晓曦从小就是个有礼貌的人,今天笑话沙僧是因为真的太好笑了嘛!本来就是这两人害自己罚站晕倒,转过头来又得给他们道谢,她很是不情愿。
“也是我的不对,没考虑到女生的体能不如男生。不过你还真要谢谢沙森,那会儿大家都去吃饭了,只有他还在。走,我请你们吃饭,吃完下午该操练了。”
熊晓曦偏过头看沙森,他还是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
我勒个去!也就小教官这么单纯吧,沙森不走,百分之一万是想留下来看她被罚的惨样!
“哟,不用谢我,就当负重练习了。”
我呸!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毒舌的男生!
“啊,我听说沙森你以前是市少年足球队的中前卫?怎么没去上五中?”琅城五中是一所专门培育特长生的高中,足球更是五中的特色项目。
“哈?中前卫?”熊晓曦一脸不屑。像许多女生一样,熊晓曦疯狂迷恋着贝克汉姆,而小贝的位置就是中前卫。也和许多所谓球迷一样,对国足很是不屑,一市少年队的小球员,当然不入她眼。
“家里不太支持,哈哈,教官你也是球迷?喜欢哪支球队?”沙森没有理会她,喜笑颜开地搂住小教官。
小教官怎么答的,熊晓曦没有留意,只听到沙森说,俱乐部里他喜欢阿森纳,国家队他喜欢阿根廷,当然最支持的还是国足。
熊晓曦在心里呸了千万句。
因为贝克汉姆的关系,熊晓曦又喜欢上了曼联和英格兰国家队。阿森纳和曼联都是英超球队,向来是宿敌。阿根廷队和英格兰队的矛盾更不用说,一九九八年法国世界杯小贝被红牌罚下,就是在英格兰队和阿根廷的比赛!
还最支持国足,哎哟喂,他不会想着有朝一日能拯救中国足球吧?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球迷见面,不能惺惺相惜,就是剑拔弩张!
3.留意
那天过后,熊晓曦就分外留意这个沙森。
军训很苦,九月的太阳也依然毒辣,熊晓曦抹了一层又一层防晒霜。小教官醒悟她虽然彪悍但也是个女生,常常放她去休息,也总让她站在庇荫的地方,她脸上还是被晒脱了皮。
沙森不知是天赋彪炳还是已经黑得免疫紫外线,居然一点脱皮的迹象都没有。
而且一天训练下来,别人都累趴下了,他还要跑十圈才满意。晚上军训的学生在操场上拉歌什么的,既能放松又能拉近同学感情,大家都乐意参与。唯有沙森,总是躲得远远的。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说他孤僻吧,他又能和别人处得不错;说他开朗吧,大多数时候他又总是在倾听,甚少谈论自己的事情;可要说他沉默寡言吧,他说的话要么咯吱死人,要么气死人。
他们队就熊晓曦一个女生,免不得会被推荐出来主持这种活动。她故意要点沙森出来唱歌,他又警觉性极高,好几次都尿遁避过去。
不过熊晓曦没想到,整他的机会会来得这样快。
军训结束的前一天,练习完第二天军训阅兵走方阵后太阳已经落山了,大家纷纷散去,喧闹了一天的运动场归于寂静,唯有沙森留下来。
熊晓曦知道,他要跑步。神使鬼差的,熊晓曦走到球场边的观众席坐下,看着他跑。
沙森跑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跑一边做一些足球运动员训练时的动作,蹬地跑,快速跑,退后跑,横着跑一类的。
熊晓曦不由得乐了。
暮色西沉,偌大一个运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不发一言地跑,一个饶有兴趣地看。这个情形多年后每每出现在熊晓曦梦中,让她百感交集,怅然若失——可现在的她并不知道,有一天这个奇怪的男生会刻在她心上,成为一道好不了的疤痕。
只见沙森一个踉跄,倒在了跑道上。
熊晓曦先是哈哈大笑,见他半天没站起来,才觉着不对,向前走了两步,又站住了。他是摔了还是脚抽筋,都是他自己活该,死毒舌男!
过了好一会儿,添加qq:7936936,阅读更多精彩文字。沙森还是没站起来,熊晓曦终于没忍住,快步跑过去。
沙森正满头是汗,腿掰成一个僵硬的角度,又一脸痛苦地捂着胸。熊晓曦都分辨不出他是脚抽筋,还是被人非礼了。
“喂,你怎么了?腿抽筋?”
沙森又点头,又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熊晓曦将他脚抬高,又猛地放下,抬脚对着他脚底就是一顿踢,又蹲下胡乱一气的揉,这是她看球赛时学到的处置抽筋的办法。
她这么一通折腾,沙森眼泪都要出来了。
“哎呀,不用感动,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熊晓曦一脸大义凛然。
沙森瞪眼看着她,吐出一口鲜血来。
“啊啊,你怎么了!快来人啊!救命啊!”熊晓曦看他吐血,吓得吱哇乱叫。
“我……脚抽筋,气胸复发,手机在那边凳子上,帮我拿过来……”沙森奋力挤出这句话。
“什么气胸?”熊晓曦总是这么不合时宜。
沙森眼睛一翻,白眼仁分外显眼:“大师兄,救命啊,你能换个时候再问吗。”说罢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熊晓曦急忙跑去给他拿了电话,沙森打给他妈,又示意熊晓曦扶他起来。
“送我到校门口去,我妈会来接我。谁教你的脚抽筋用掐?”沙森一脸痛苦。
“谁掐你了,我那是揉!”
沙森已无力与她讲话,沉沉地压在她肩上。要是一般小女生,肯定是吃不消,幸好熊晓曦体形大,最近军训又锻炼了体能,才能承此重任。
令熊晓曦大感意外的是,沙森的妈妈不仅白皙漂亮,还开着一辆崭新的宝马车。
没看出来,这黑炭头沙森原来是个公子哥儿啊!
“你又踢足球了?还是军训太累?我让你不要军训,你偏不!这位同学,谢谢你送他过来哦,他这是怎么搞的?”沙森他妈给他一通训。
“没有踢球,我军训都在偷懒,不知道怎么的就复发了。”沙森飞给熊晓曦一个闭嘴的眼神,熊晓曦才将滑到嘴边的话吞回去。
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再者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
4.拼命
直到军训结束,分班完毕,熊晓曦都没再见到到沙森。
熊晓曦回家后也咨询了下当医生的妈妈,她妈妈说气胸就是气体进入胸膈膜,造成积气状态,胸压增高,表现为大汗淋漓,严重气促,吐血一类,处置不当还会有生命危险。一般得过这种病的都不太建议再剧烈运动,容易复发。
想来他是得过这种病,又复发了。
正式上课一周后的一天,熊晓曦正瞌睡,恍惚听到有人说了句:我叫沙森。她猛然醒来,抬头看去,沙森正站在讲台上。
原来他和她分在同一个班。
沙森也看到她,却是一脸看到鬼的表情,气得熊晓曦想拿书砸他。
他们的座位是单人单桌,熊晓曦坐靠后门的最后一排,沙森来得晚,只能再最后加桌子,恰好就坐了熊晓曦后面。
熊晓曦发誓要给他好看,却没想到下课后沙森先找她。
“大师兄,我妈说要谢谢你,让我请你去我家吃饭。你……想不想去?”
熊晓曦看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恨不得给他一拳。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又这么别扭,好好道谢有那么难?
“我想不想去?该问你想不想我去吧?”熊晓曦自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啊,这个,嗯,反正我家饭不好吃,要不我请你在外面吃一顿?”沙森生怕熊晓曦真要去他家,抖露他运动过量气胸复发的事。
熊晓曦悻悻然摆手:“我是个吃货,但我也不想占别人便宜,你就省了吧。”
沙森嘿嘿一笑,说那就先欠着,改日再算。
熊晓曦又飞他一眼刀。
原来偶像剧里的富二代都是坑人的啊,这黑得像炭,穿得像民工,抠得跟周扒皮一样的家伙彻底让熊晓曦幻灭了。
军训时的晒伤复原后,熊晓曦那双手臂就像新削了皮的藕,搁在桌上,像在等待烹饪一般。
沙森在后座看着,居然饿了。熊晓曦莫名起了一手臂鸡皮疙瘩,急忙将衣袖放下来盖住。
沙森知道她是曼联以及英格兰国家队球迷后,居然没有嘲笑或者挑衅她,让她大感意外。有没有点球迷的专业素养了啊,不喷自己喜欢的球队的死敌,算什么啊。熊晓曦敬业地贬低了一番阿森纳和阿根廷国家队,却还是没有激起沙森的斗志,沙森看她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格外让她窝火。
不几日,她果然寻了旁的机会出了这口气。沙森也不是什么善茬,自然要给她找回来。
十六岁时的熊晓曦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一百三十五,留着短发,穿着中性,没心没肺瞎高调。她很快和班上的男生打成一片,却没什么女生朋友。
沙森一米七七,体重和熊晓曦不相上下,寸头,穿着朴素,低调得可以忽略。班上女生他只记得住熊晓曦的名字,其他女生主动跟他搭讪他都不爱理,和班上男生却很快熟识起来。
他们是这样截然不同的人,如果没有军训,就算分在一个班,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吧。如今阴差阳错的,竟成了一对损友。
开学两月后沙森去加入了校足球队。因为他踢得好,很快在校队混开了,成了教练的得意门生。熊晓曦也跟着咸鱼翻身,沙森再得罪她,只消威胁说要去告诉他妈他加入校队,他立马举手投降。
校足球队有个前锋长得很像帅,别名叫亨利,很多女生迷恋他,熊晓曦也没能免俗。
亨利的教室在对面楼,有天熊晓曦无聊往外看,发现有一只鸽子朗朗跄跄落到了亨利他们教室窗台上。亨利适时出现,把那鸽子救了进去。
女生都是在意细节的,熊晓曦越发不能自拔,天天向沙森打听他的事。沙森不胜其烦,可碍于熊晓曦淫威,只得像个八婆似的去给她打听各种八卦。很快,亨利家狗是公是母熊晓曦都知道了。
熊晓曦对着亨利犯花痴,也仅仅是花痴而已,她没那勇气去表白,甚至都不想真正去认识亨利,她享受的,只是花痴的过程。
到高一下半期,市里组织的校际足球赛即将开赛,添加qq:7936936,阅读更多精彩文字。校队每天都要训练。以前沙森邀她去看自己训练或比赛,她都不屑一顾的,如今却天天往足球场跑。
校队的吴教练早年在省队待过,退役后才回到琅城当体育老师。他很器重沙森,对他要求也格外严格。沙森隐瞒了自己得过气胸的事,对吴教练的安排全盘接受,还会自己再增加一些内容。
熊晓曦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脑子有病啊?一破校队,值得着这么拼命?
她看着他挥汗如雨,气喘吁吁,看着他进球后的狂喜,失误后的懊恼。她看着看着,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她明明是来看亨利的,眼光却停在沙森身上。
他长得不如亨利帅,位置不如亨利重要,也绝不是人群中会第一眼被看到的人。但只要你多看几眼,就再移不开。
熊晓曦有些懊恼。
“熊晓曦,我们队友说你一直盯着我看,怎么着,发现我是个足球天才,开始仰慕我了?”休息时,沙森噔噔跑过来,抢走熊晓曦手里的可乐仰头就灌。
“喂!那不是给你买的!谁仰慕你啊,自作多情!”熊晓曦被他点中心思,恼羞成怒。
“给亨利买的?那我帮你拿给他咯?”沙森一脸贱笑。
“我自己要喝的,你烦不烦。”当然不是买给亨利的,但熊晓曦自己也不喝可乐,究竟是要给谁,她不想说。
“那正好,我帮你喝了是拯救你,可乐卡路里这么高。”沙森转身就跑,熊晓曦气得肝疼。
熊晓曦是个心宽的胖子,别人嘲笑她胖,她不会在意,还能自嘲两句。
今天沙森说出来,她明知他并非恶意,却难以释怀。
5.决心
熊晓曦决心要减肥。
她妈说高中学业重上大学再减也不迟,又说了其实你只有那么一点胖不要太在意,也没能撼动她的决心。
不知她在哪里看到的偏方,说是不吃早饭能瘦,就捣鼓上了,饿得她头晕眼花委靡不振。
沙森发觉了这事,开始天天带早点来教室,往熊晓曦桌上一丢:“哎哟我今天早饭又买多了,你吃吗,不吃帮我扔掉,多走动有助于减肥。”
熊晓曦百般折磨地扔了几次,终于在鲜香扑鼻的水煎包面前沦陷,她狂骂了沙森一通。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你故意整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熊晓曦不愿承认节食失败有自己意志力薄弱的原因。
“瞎折腾什么啊,胖一点挺好的啊,比较招人喜欢。哎,对了,你以后打算多少岁结婚?”沙森急于转移话题,瞎哈拉一通。
“那要看你怎么打算的!”熊晓曦脑子秀逗了,脱口而出。
空气瞬间凝固,两人都沉默了,然后熊晓曦看到一抹红从脖子爬上沙森的脸,不一会儿,他便面如关公。
“你脸红什么?”
“你还不是一样……你要减肥,来和我们一起训练吧,我去和教练说。”沙森又施展了转移话题大法。
“滚!军训时你又不是没看到,我最讨厌运动。”这次熊晓曦也心中有鬼,顺从地跟着他转移。
“那没办法咯,别减了,就这样挺好。不然我再扭个腿发个病什么的,谁救我?”
“那天我就该看着你痛死!”熊晓曦气哼哼吼道。
四月份,校际足球赛开赛。
总共有琅城下面有五个县市三十多支球队参加,因为队员都是学生,主要任务还是学习,为节省时间,采取的是淘汰赛模式。
每一场比赛,都是生死之战。
不管校队的比赛是在客场还是主场,熊晓曦都会跑去看。沙森阴阳怪气地说,哟,对亨利这么上心啊,那我介绍他给你认识吧。
熊晓曦干脆不搭话,她才不会承认来看比赛是为了看沙森呢。
校队在吴教练的带领下一路过关斩将,冲到半决赛。半决赛在本校足球场进行,对手是市七中,实力略强于本校队。那场比赛踢得格外艰辛,在结束前三分钟,沙森横传到门前亨利头球破门,才艰难锁定胜局。
熊晓曦高兴得跳起来,比赛刚一结束,沙森就冲过来,给她一个熊抱。
因为是在本校,观众席上炸开了锅,沙森校队的队友们也纷纷吹起口哨。熊晓曦尴尬极了,慌忙推开沙森,将可乐递到他手里就要跑,又被沙森一把抓住。
“嗨,学校要庆祝我们创造了历史最好成绩,出钱请我们吃饭,你也一起吧。”
不容分说,拉着熊晓曦就走。
熊晓曦听到本班一女生说:看她那样,真不知道沙森怎么想的。
熊晓曦心说,我们这是**友情,你等俗人怎么会懂!
她的心却狂跳着出卖了自己。
熊晓曦常去看校队训练比赛,校队的人都认识她了,每个人看着她,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熊晓曦坐如针毡。
赢了比赛大家都很高兴,第二天又是周末,吴教练也放松个管制,一箱箱啤酒抬上来。
席上除了熊晓曦还有几个女生,应该是队员的女友,个个都是身轻如燕巧笑倩兮的模样。只有熊晓曦,怔怔坐着,一脸麻木,像一尊富态的神像。
她很不开心。
是为沙森拉她来,也是为自己居然真来了。她不适合这样的场合,既不会喝酒,也做不成花瓶。
不一会儿,就有人怪笑着端着杯子来敬酒,是亨利。
“沙森都跟我说啦,来,我们喝一杯啊?”
熊晓曦脑子里哄的一下——他居然告诉亨利了!啊啊,我要杀了他!
“啧,一边儿去,别乱说话啊你,小心我把你揍成维杜卡。”熊晓曦正寻思着用面前的水煮肉片浇死沙森时,他站了起来,用手隔开半醉的亨利,把怒火中烧的熊晓曦拉到包厢,又出去端来两盘菜,拿了筷子和碗来。
亨利还不死心地跑过来捶门大喊:“大哥,不要把大嫂藏起来!”
熊晓曦脸都绿了,什么大嫂?
“外面太乱了,我们在这里吃。”沙森给她夹了一块猪蹄。
熊晓曦看他面无波澜的脸,几欲抓狂。
“你跟亨利说什么了?”
“嗯……没说什么啊。”
“你真贱!他说什么?”
“他说……让我加油啊。”沙森还是一脸淡定,夹菜的手却抖个不停。
“加油什么?”熊晓曦问出来就后悔了。
沙森停住筷子,皱眉看着她。
“装傻啊你。”
熊晓曦这回真装傻了,端起碗来埋头吃饭,不敢看他一眼。
6.傻瓜
吃完饭已经晚上九点多,沙森执意要送她回家。
路上沙森问她,是不是觉得他有毛病?
熊晓曦点头。
“你也看到了,我妈不让我踢球。我也知道,毕竟我得过气胸,天赋和体能都不是最好的。但是我真的不想放弃足球,想把它当做职业。”
沙森难得这么多话。
“你太偏执了吧,足球作为爱好还好,作为职业,不理想。我觉得你妈妈很有远见啊。”熊晓曦言外之意是你家这么有钱,你用得着去选择这么坎坷的路吗?
“哈哈,你看我妈,很有涵养的阔太太吧?我小时候她带我去看我爸踢球,我爸在场上被人放黑脚,她能冲上去和人打架……后来她嫁给我继父,脾气见好,我继父在外面找小三小四,她都不闻不问。唯独对我,还是那么严厉,坚决反对我踢球。她为了我付出很多,所以我没有坚持上五中。我爸爸是心肌梗死在球场上的……十年前在琅城这可是大新闻,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沙森面色黯然。
熊晓曦听他这么说,也恍惚想起当年前街头巷尾在传的,本市足球队第一前锋猝死于球场的新闻。
原来那是他爸爸。
难怪他不愿意谈自己的私事,这么拼命想踢球,他妈妈会这样阻拦。熊晓曦家境一般,从小到大却很顺遂,没有遇到过大的波折。想出言安慰,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枉然。
“熊晓曦你不用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吧?”气氛沉重,沙森开起玩笑。
“唉……希望你们决赛对五中的比赛能取胜吧。”熊晓曦想了半天,才想出这句不算突兀的话。
“啊……五中校队的人大半是以前我在市少年队的队友,攻守能力都特强,对我又太了解,很有可能会大比分赢我们。唉,平常心吧,比赛总是有输有赢的。”
熊晓曦故意落后几步,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就是这个人,让自己真的爱上足球了啊。不是电视里巨星云集的豪门盛宴,没有绚丽的球技,而是场上十一个人的每一滴汗水,以及汗水浇灌的光芒万丈的青春。
想着想着,她不禁心痛起来,泪水溢满眼眶。
“总之,加油啊。”熊晓曦说。
“嗯,快走啦。”沙森回头拉住她的手,她没有甩开。
决赛在第二周的周六,市体育场。体育场被塞得满满当当,熊晓曦在沙森的安排下,有幸坐到前排。
校队的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这么大阵仗,都有些紧张,沙森却很轻松。开场前双方球员握手,他还有心思和以前队友开玩笑。
关于这场球赛的一切,在很多年过后,都还深深镌刻在熊晓曦脑海。她后来花大价钱去现场看过曼联来中国时和国内球队的比赛,都不如这场让她记忆深刻。
五中很强,校队的实力难望其项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足球赛中有时会有弱队打败强队的逆转,只要不放弃,一切皆有可能。
吴教练的战术是防守反击战,可是在开场二十分钟,五中就利用校队的防守漏洞进了一球,然后直到下半场仅剩十分钟时,校队都没有将比分扳平。
就如沙森赛前所说,五中的后卫和门将太了解他了。沙森是一个典型的助攻型球员,给队友制造机会是他的强项,五中的后卫们死死夹住他,没有给他太多机会。
到了最后时刻,校队终于得到一个前场任意球的机会,位置不算特别理想,一般不会选择直接射门,而是战术配合。罚球点上只占了沙森一个人,亨利在一个相对比较好的接应位置。
沙森助跑前看了亨利一眼。五中的后卫和门将都知道,这是他要传球的信号,遂将注意力都转向了亨利。他却直接起脚射门,球速度极快的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打进了球门右上角。
那一刻整个体育馆都沸腾了。
这是吴教练战术安排的一步,既然五中的队友们了解沙森,那就如他们所愿,利用他们对他的了解。
沙森和队友庆祝完毕,向着熊晓曦的方向挥手旨意,笑得灿若夏花。
熊晓曦也笑了。她眼神瞄过看对面台最后方,看到了隐没于人群的熟悉身影。
是沙森的妈妈。
她不似上次见时的优雅打扮,穿了白t恤,头发绑在头顶,像一个普通的球迷。可不普通的是,她泪湿了脸庞。
沙森听她话上普通高中但是依然踢球,以为瞒得过她。她可是几十年经验的老球迷啊,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儿子平时有没有在踢球,不忍心戳穿他而已。
她选择躲在人群中,远远看着他,就像很多年前她跑去看暗恋的球员比赛一样。他们果然是父子,骨子里埋着足球的基因,怎么也舍弃不去。
加时赛时双方都没有进球,直到点球大战,一球之差,输给了五中。
就算输了球,他们依然像英雄一样得到了全场的掌声。力量悬殊之战,弱者若能拼尽全力,同样值得人尊重。
那时的熊晓曦还没有这么豁达,又身在局中,难过地哭了。
沙森倒是平静,五中好几个队员抢着要和他换球衣,他便将球衣脱了下来,赤裸上身走过来。
他肩宽腰窄,肌肉相当可观,胸前有气胸手术留下的狰狞疤痕,看起来宛如战神。
“哭什么呀,傻瓜。”只是这战神温柔极了,抬手为她拭去泪滴。
熊晓曦彻底沦陷。
7.垂青
球赛过后,大家讨论热度仅次于比赛本身的,就是熊晓曦和沙森的恋情。
输了球赛,但沙森的优异表现有目共睹,他成为很多人的偶像。球场上那惊艳一裸,更是赚来许多女生的垂青,其中不乏校花级别的人物。
熊晓曦瞬间沦为众矢之的,成了公开讨伐的目标。
首先是班主任,这个好应付,咬死不承认就是了。那些沙森的仰慕者却没那么好打发,给她取各式各样的外号,通通围绕着她胖这个主题。
气得她不轻,沙森却一脸神秘地说,他来搞定。
第二天球队训练时,沙森的球衣上赫然多了一句英文,翻译过来是:我喜欢胖女孩,但不仅因为她是胖女孩。
熊晓曦觉得丢脸极了。前几天亨利告诉她,沙森早就在校队大肆散播说她是他女朋友。这仇还没报,这厢又添了一笔,熊晓曦再也不想答理这个二货。
沙森很快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百般讨好,卑躬屈膝的,就差没跪地求饶,熊晓曦过了好一段才消气。
有一天晚自习下课,沙森和熊晓曦在外面吃烧烤时,熊晓曦忧心忡忡地说:“沙森,我还是减肥吧,你觉得呢?”
沙森将一整只鸡翅塞到她嘴里:“减什么肥,就这样很好,我妈也喜欢!”
“啊啊啊,你告诉你妈了?”熊晓曦抓狂。
“这不废话嘛,你自己跟我说的那天她来看我比赛了,这事不用说,她也知道了啊。”
熊晓曦欲哭无泪。
她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他反过来问她,为什么会喜欢他?
她答不上来,他说,他也一样——这是个美妙的谜,答案藏在曾经的点点滴滴。
二○○四年的夏天,是熊晓曦此生最好的季节——有喜欢的人在身旁,欧洲杯也开赛。
他们一点也不像别的情侣,总是吵个不停,像两个小孩,也的确是两个小孩。为了裁判的判罚,为了场上球员是否越位,都能别扭一整天。
熬夜看球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上课一前一后的打瞌睡,班主任忍无可忍,大声责问:“熊晓曦沙森,你们昨儿干吗去了?”
引得班上同学一阵哄笑。
那真是欢乐的好时光,可惜如离弦的箭,一去不回头。
那年欧洲杯英格兰队对阵葡萄牙,遭遇点球大战,贝克汉姆踢飞了点球,英格兰出局。熊晓曦几欲窒息,沙森打电话过来,她才哭出声。
沙森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静静听着她哭,直到她哭累了睡去。
那是个悲哀的夜晚,驱赶走过去的欢乐,揭开了离别的面纱。
沙森变得有点反常,再也不和熊晓曦争执,什么都顺着她,哪怕她在无理取闹。熊晓曦质问他,他又支支吾吾转移话题。
直到有一天,熊晓曦到体育室找沙森,听到吴教练在和沙森说话。
“放暑假就得去省城参加训练了吧?转学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和校方商量好了,你家人那边如果你搞不定,我可以出面帮你说情。这是好机会啊,张教练这次来琅城看校际足球赛,就看中了你,你要把握住。”
“我家里人同意……我妈想通了。”
“那你一天苦着个脸干吗?开心点吧!我老啦,看着你们前途无量,我也跟着高兴。”吴教练哈哈笑起来。
熊晓曦却笑不出来。
原来省队的教练看中他,他就要转学走了,他妈妈也同意他去。这是好事,他不开心,是因为她吧?
熊晓曦悄悄离开,一个人到足球场坐了很久,直到沙森来找到她。
“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变了,是英格兰比赛那天接到通知的吧?”
“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怎么着,想分开说不出口?”熊晓曦抬眼看他,睫毛像扇子一样撑开,瑟瑟发抖。
“不,不……我怕告诉你了,你要和我分开。”沙森挠头。
“嘁……”
熊晓曦看着他一脸不知所措,笑了。
“真蠢啊你,你先去吧,两年后我考过来!”
沙森开心得直蹦跶。
熊晓曦也笑了,笑着笑着,太阳就落下去了。
8.明白
高二文理分班,熊晓曦选了理科,因为省城有很多理工类大学。
沙森走后,她心无旁骛,一心向学,成绩得到很大提高。沙森总在诡异的时间点给她来电话,告诉她他今天训练得怎么样,又吃了什么好吃的等等。
熊晓曦乐于去倾听,却只能跟沙森说一些他校队队友的八卦,觉得相较之下,自己的生活无趣极了,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