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有谁能够救我!
有谁!可以将我从这地狱的深渊中救赎。
英林虚奄奄一息的看着满是鲜血的地面,血液已经凝固,呈现黑色。
被挖掉的膝盖正在缓慢愈合着,被砍掉的手指也正在慢慢长出来。视线模糊无比,但自己还是朦胧的看得清那个恶魔在干什么。
他正捣鼓着一大堆不知名的刑具。
英林虚苦笑,挖眼!挖膝盖,用钳子夹断手指,割掉舌头,用手锯拉断胳膊大腿……
这世间的折磨,自己或许已经享受过一半了吧,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在哪呢~在哪呢~我的另一个小宝贝~“
珺零不停在身前的箱子里翻找着什么,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哈~找到了!找到了!我的小宝贝在这!”只见珺零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有脑袋大小的玻璃罐子。
罐子内装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珺零抬着罐子来到英林虚面前。抓住少年的投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看到了吗,它们在里面跳得多欢啊,它们在欢迎你呢,欢迎它们的新同伴。”说着,珺零将罐子递到了英林虚眼前。
逐渐恢复视力的少年盯着罐子里的虫子,他认得这虫子,蛐蜓!
“话说回来,化身兽只要摧毁掉脑袋就会死亡,但如果没有让脑袋粉碎,那么化身兽也会逐渐恢复,只是速度的快慢而已。”
放开英林虚的头发,珺零打开罐子,伸手进去抓了一只蛐蜓出来,从罐子里掏出的手已经红肿,那是被蛐蜓咬的。
“这种小家伙最喜欢钻洞,你说,要是把小家伙放进你的耳朵内,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呢!”
“你……你……你这个……变态……我……一定会……杀了你!”
少年的声音极其微弱,但珺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变态吗!那我就更变态给你看啊!!!”怒吼,珺零将玻璃罐子直接套在了英林虚的脑袋上。
受到惊吓的蛐蜓不断咬刺着少年的脸颊,有些蛐蜓开始往他的鼻孔与耳朵内钻。
被固定在椅子上的身躯开始剧烈扭动,他的四肢绷得笔直,惨叫声透过玻璃罐子传了出来。
珺零伸手敲了敲罐子大笑着,“你不会死的,放心好了,虽然这些小家伙会钻进你的鼻孔与耳朵内,在到达你的大脑,
但它们可还没有那个能力能让你的大脑瞬间死亡,化身兽的脑子可比正常人强韧上百倍。”
说完,正要离开的珺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回头盯向了少年正在逐渐愈合的膝盖。
“哎呀呀~真是让人头疼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长出新的骨头来了,看来,只能重新挖掉它了。”
说着,珺零从地上捡起沾满血迹的锤子与起子。二话不说,对着少年刚长出来的膝盖骨就是一锤。
鲜血瞬间溅满了珺零一脸。
“呃啊!!!!!”
凄厉的叫喊声,就算隔着玻璃,审讯室外的人都能听到。这让人不由颤抖的惨叫,如此痛苦,如此绝望。
“啊咧!啊咧!”看着少年血流不止的膝盖,珺零满脸的笑容。“怎么办呢,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好了,来让我给你上点药止血好了。”
珺零拿起一瓶浓硫酸倒在了少年被挖掉的膝盖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看!这血不是止住了吗!”
英林虚凄厉的惨叫声与珺零疯狂的大笑声,让人不寒而栗,感觉身处在地狱之中。
这一夜,又将是无尽的折磨!
h市的清晨,阳光照射着大地。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这又是充满了希望的一天,人们朝气满满的建设着城市的繁荣。
但对于天灾的首领来说,不管是阳光明媚,还是刮风下雨,在他眼里,这个世界始终是灰暗的,没有色彩,看不到任何希望。
看着街道上衣着亮丽的白领,为了生活而到处奔波的青年,永远面带微笑的服务员,这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如此的愚蠢,如此的虚伪。
有人说,人就该享受生活。
在王看来,虽然说的这话是对的,但又有多少人享受到了生活。这个世界就像一个金字塔,站在最顶端的人剥削着他脚下的人。
他脚下的人又剥削着下面的人,就这么一直剥削下去。直到最后一层,他们就像是工蚁一般,只会埋头老实的为金字塔上层的人制造着血液。
而他们的血液早已被榨干,偶尔有工蚁会抬头向看清他们头上的是什么人,但只要有抬头的迹象,这只工蚁便会消失。
但不管是金字塔最顶层的人,还是中间的人,亦或者最底层的人,他们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金钱!
从记事开始,人的一生便一直再为金钱而活,所以!
这就是自己要改变的世界,这就是为何要让这个世界变成传说中的伊甸园。
想着,王迈出了腿,却突然被一只小手给拉住。
“大哥哥,是红灯喔,红灯是不能过马路的,大哥哥想闯红灯吗?会被汽车给撞飞的!”
小手的主人就是跟在王身后的墨婉婷。他低头看向了墨婉婷,此时的小丫头正一副大人的口气教育着自己。
可笑,被车撞!人类的所有武器都对自己无效,更不用说是这车了。虽然内心这样想着,但王还是退了回来,与墨婉婷站在一起。
看着开始闪烁的红灯,王又一次低头看了看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
她的手抓得很紧,看那模样,是生怕自己在走出去吗?
王觉得有点搞笑,自己可是掌管着所有化身兽的天灾之王,今天居然被教育了,这可还是头一次。
自己原本的打算是带着她直接回到天堂,可三号前不久给自己发来信号说原第一室的那个女人在天堂。
现在正是对付觉醒者的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己只得带着这个女孩到处瞎转。
“好啦,可以走啦,你可要跟紧我喔。”墨婉婷放开王的衣角,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他穿过了马路。
两人顺着街道一路走过,与王对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谁叫他一直戴着个狰狞的面具。
墨婉婷牵着王的手,不停向路两边的橱窗望去。
让她流口水的草莓蛋糕,香喷喷的炸鸡腿,诱人的冰淇淋,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都让她眼睛发直。
墨婉婷知道,那都是有钱人才能吃的东西。自己身上没钱,所以也只能过过眼瘾而已。
咽了咽口水,墨婉婷艰难的把小脑袋扭了回去,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可飘来的香味,还是让她忍不住偷瞄。
王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小丫头。墨婉婷看得入迷,没有察觉停下的王,小脑袋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墨婉婷揉着被撞疼的小脑袋,眨巴着充满泪水的大眼睛。
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蛋糕店内。烘焙的香味从里面飘了出来,让人不由垂涎。
“饿了吗?”
也对,这小家伙从昨晚就跟着自己还没吃过饭。
听到王的问话,墨婉婷点了点头,又急忙摇头。
“走吧,进去。”说着,王将双手揣进大衣兜内,向一旁的蛋糕店走去。
“喂!怎么了,跟上来!”
见墨婉婷还楞在原地,不由回头出声提醒。
“啊,可……可我没钱。”小丫头楞在原地,被王的叫声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可怜兮兮的翻开自己衣服空荡荡得口袋。
“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会被赶出来的。”
面具下,王不由一笑。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自己的心变得如此温和了,是吧,英林虚!
“跟上来,我有钱。”
“可……可是很贵的,英林虚哥哥有一次来带我吃,就花了他一个星期的饭钱啊,不要,我们走吧。”
提起英林虚,王便来了兴趣,“喔,一个星期!多少钱。”
“好像是,好像是八十!”墨婉婷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对的,就是八十,还有二十我们坐车回家了。”
王走到墨婉婷身前,突然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放在了墨婉婷的脑袋上。“我有工作,你就尽管的吃。”
墨婉婷像只小猫咪,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她伸出小手抓住了王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大哥哥的手,和英林虚哥哥好像啊,一样的那么温柔呢。”
王一愣,感受着那双小手的温度。这是!这是人类的体温,为何会如此的温暖,自从英林虚离开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温度。
普通人触碰到自己,也是如同死尸般的寒冷。
“走吧。”
甩了甩脑袋,将奇怪的想法甩掉。王牵起墨婉婷的手进到了蛋糕店内。
“这就是那个和觉醒者签订了共识条约的天灾之王?”蛋糕店街道对面,一个身穿军大衣,戴着军帽的男子冷冷的问道。
黑色的墨镜,反射着王与墨婉婷的背影,嘴中的香烟缓缓上升。
“嘿!是……是的,要……要现在杀了他吗!嘿!”在他身下,蹲着个黄毛小子,疯狂的表情如同珺零。
军衣人低头看了看黄毛,吐掉了嘴里的香烟。“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整个流放者中,只有我们的王可以与他一战!”
“什……什么嘿!你说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你是在看不起我!!!”黄毛被军衣人的话刺激到,猛得从地上窜起,伸出利爪扑向军衣人。
一声巨大的脆响,黄毛突然飞起,撞到电杆上,电杆被他撞得摇摇欲坠。周围的人都惊吓得此处逃散。
黄色的固有结界笼罩住这些逃散的人群,“把他们记忆都消除!”军衣推了推墨镜。”
固有结界消失,原本逃散的人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重新回到原轨。
蛋糕店内,王正和墨婉婷挑选着糕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直起身子看向橱窗外。
“怎么了吗?大哥哥?”墨婉婷一脸迷惑。
“没什么,只是几只苍蝇,挑蛋糕吧。”
黄毛此时捂着脸,惊恐的看着周围。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的男子从军衣人身后走了出来。
他来到黄毛面前,漏出厌恶之情。“你这只疯狗!连大人你也敢放肆!”说着就要抬脚踢他,被一旁的军衣人出声制止。
“够了,不要在惊动周围的人,他肯定已经察觉了。你就让他去会会那个自称王的人,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当然,前提是他可以活着回来。”
军衣人把玩着手中的火机。
衣服男明显身子一震,他看了眼在自己面前发抖的黄毛,“哼,去吧。”
得到指示的黄毛跳到军衣人面前,面容狰狞无比,“嘿!你……你说我打不过他!嘿!我……我就让你看看,我……我怎么把他撕成碎片!嘿!”
说完,黄毛向蛋糕店靠去。
“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死,我们的战力本来就不多!”西服来到军衣人面前冷冷的望着他,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王有令,上级不得对自己的部下出手。
所以,就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也不敢对自己下任何死手。
军衣人听到他的质问,撇头看向了他。墨镜上反射着他紧张的面孔,“我想看看,天灾之王的实力,而且!”军衣人重新从铁烟盒内掏出一支烟含在嘴中点燃。
“王!这个世界只许有一个!”伸手,戴着皮手套的手放在了西服男的脑袋上。
黑色的光芒聚集在西服男手顶,西服男浑身开始发抖。他睁大着双眼,汗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流下。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军衣人吐了口烟,“这只是小小的警告,身为下级,就该有下级的意识,我做出的决定!你就该乖乖闭嘴!”
说着,军衣人挪开了手掌,一道鲜血顺着西服男的额头流了下来。
“是……是。”
看了眼抖得跟筛子似的西服男,军衣人冷笑了一声。“看来,是时候换新部下了。”说完,看了眼靠近蛋糕店的黄毛离去。
西服男擦了擦混杂着鲜血与汗水的脸颊,跟在军衣人身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