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皇甫逐洌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眼底的深情令萧舒隐的心慌了一下,但很快就淡定自如。
“本宫要去哪儿,轮得到皇上来过问吗?”她想挣脱他的手,可越挣扎皇甫逐洌握的越用力,萧舒隐不想伤害他,可只要一使力就会伤到他,无奈被他紧紧握住,不悦地凝眉道,“放开!”
“不放!”
“你!”萧舒隐红眸凝起,望着他一脸坚决的神色,心底有一闪而过的喜色,不过她还是很快便将这种喜色掩盖了起来。
凝眉冷道,“皇上,你再不放开?本宫会以为你已经爱上了本宫。”
皇甫逐洌看紧她,良久答道,“朕爱上你了,没有朕的命令你不许走。”
他手臂加大了一丝力道,将萧舒隐揽在怀里,紧紧抱着她,无视一脸惊愕的蓝魔。
“你是属于我的,朕知道你和他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想利用他来打击朕的信心,对吗?”
萧舒隐身子微鄂一颤,眸光不相信的在他身上寻视。
良久,她抿出柔媚一笑,那笑容既美丽但却令人寒彻入骨。
“皇上想看到什么,是不是只要亲眼看到你想看到的,你就会马上离开。”红眸紧紧注视着他,白皙的脸上没有温度,只有冰冷。
“你不会这么做的。”皇甫逐洌不相信她会这么做,眸光坚定地道。
“是吗?”她勾魂一笑,身形闪到蓝魔的面前,双臂搂住蓝魔,趁蓝魔愣神之际,温热的唇印了上去。
皇甫逐洌踉跄地倒退一步,眼中满是痛意。
萧舒隐与蓝魔激情热吻过后,她松开蓝魔,眸光冰冷地道,“皇上,还要继续往下看吗?”
皇甫逐洌眸色一禀,冷绝的声音里满含杀意,“你太让我失望了。”
抛下一句令人痛心的话,遽然离开。
皇甫逐洌走后,屋子内的气氛变的十分萧瑟。
蓝魔看着一脸冰冷的萧舒隐,转身离开。
“你要走?”萧舒隐背对着蓝魔,询问。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下来只会碍你的眼。”
不等她的回答,毫不留恋的飞身而去。
萧舒隐凝起红眸,心底烦躁不堪,不是因为蓝魔的离去,而是,她后悔如此对待皇甫逐洌,她后悔伤了他。
心魔!你心动了,对吗?
冷月当空,阴冷的寒风从窗外拂来。
未燃烛火,屋子内漆黑一片,凭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依稀见到萧舒隐冷艳傲然的脸庞,站在窗前。
她目光淡漠的望着天边的冷月,清冷的面庞看不出喜怒,她只是冷冷的站在窗前,望着,不知望了多久。
这时,门悄悄的被人打开。
燕儿颤抖着身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低着头看了眼手里的参汤,抬起略显惶恐的眸子看着窗前一动不动的萧舒隐慢慢走来。
她轻柔的将参汤搁下,轻唤了声,“小,小姐。奴婢熬了点参汤,您要不要……”
没等燕儿把话说完,萧舒隐漠然的脸转了过来,森寒的眸光盯着她。
燕儿一惊,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望着她诺诺地道,“小姐,你,怎么了。”
萧舒隐红眸一转,“本宫没事。”
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被吓得满头冷汗的燕儿,泛起了疑,但很快就放下了疑惑,眸光瞟到桌上的一盅汤。
“这是什么。”萧舒隐看着她询问。
燕儿惶了一下神,“哦这个,这是奴婢熬的参汤。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萧舒隐什么也没想,拿起旁边的汤匙,喝了起来。
“好喝?你的手艺挺不错的。”她称赞了燕儿一句,端起碗,将整碗参汤喝了个干净。
燕儿瞪大眼睛瞧着她喝完整碗的汤,呆鄂了一下,随后道,“小姐,若没什么事,奴,奴婢就先退下了。”
萧舒隐点了点头,也没有留意到燕儿有些慌乱的眼,便让她退了下去。
待燕儿打开门就要出去的时候,萧舒隐突感体内一阵不适,好似有什么东西再体内流窜。
“站住!”萧舒隐不温不怒的声音响起。
燕儿立刻愣在门口,惶然地转过来问,“小,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萧舒隐手撑着桌面站起身,红眸森冷的盯紧她,“你在参汤里放了什么。”
燕儿惊的踉跄后退了一步,“我!”
“你再汤中下了毒!为什么这么做?”萧舒隐忍着体内乱窜的气息,逼问道。
燕儿被她逼的门上,“我,我……”我了半天,她除了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她,就只有捂着脑袋,哭道,“因,因为我要给我家小姐报仇。”
“报仇?”萧舒隐不解的重复了一句。
“没错!你根本就不是我家小姐,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家小姐怎么了,你说啊?”燕儿徒然不惧怕她了,蓦地指着她怒吼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萧舒隐用真气护住自己的心脉,冷笑了几声,“原来是为了你家小姐。”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家小姐的身体里。”燕儿得到证实,一个劲的追问。
萧舒隐轻蔑一笑,“想知道吗?”见她不语,她唇角微勾起一丝邪肆,“那就让你目睹一下本宫的真身。”
萧舒隐的话一落,紫衣长裙从宫千雪的体内款款走出。
妖冶般的脸荡漾着似有若无的寒意,眉宇间的紫色火焰散发着黑气,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丝寒意。
妖媚的脸庞更是有种令人惧怕的危险气息。
“你!你,你是妖?”燕儿惊恐地跌倒在地。
手指着萧舒隐,喊道,“你是妖怪?”
萧舒隐听到“妖怪”二字仰头一笑,“别把本宫与那些下等的畜生相提并论。”她走到燕儿身边,俯身挑起她下巴,森冷一笑,“本宫不是妖,而是比妖还要可怕的魔。”
“魔?”燕儿惊惧的念了声。
“没错!本宫就是令天界、魔界两界闻风丧胆的……心魔。”
燕儿看着她张狂般的笑,眸光的恐惧更加聚集。
“小丫头!你家小姐气数已尽,就算本宫不杀她,她也是个死。本宫是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很可怜。所以才帮她一把,让她不带一丝痛苦的上路。你不感谢本宫,居然还想杀本宫。”紧捏着她的下颚,用足了力道。
甚至都能听到骨骼即将碎裂的声音。
燕儿惹着剧痛,双手藏匿再身后,仿佛再寻找些什么。
徒然,燕儿摸到了那个东西,趁着萧舒隐不注意,拿了出来。
一道蓝光乍现,萧舒隐被蓝光爆发出来的力量,逼退到窗前。
降魔玉!
萧舒隐大惊,望着降魔玉,此时从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来。
“是你?”见是金光,萧舒隐又是一惊。
金光倪了眼坐在地上发愣的燕儿,冷笑似有若无的浮上他的唇角,走到萧舒隐的面前。
“心魔,没想到你也有天会栽在我的手上吧!”金光邪肆一笑,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萧舒隐则是冷眼看着他,对他的得意全不在意,而是抿唇冷道,“就凭这块玉,就想对付本宫。金光,你太小瞧本宫了。”
“是吗?那我们不妨赌一赌。”他话一落,身形一闪从燕儿手中夺走了玉,拿着玉直逼萧舒隐。
萧舒隐乍见,一个侧身翻转灵巧的躲开了那道蓝光。
金光一怒,抖了抖衣袖,飞出万张符咒贴在门上。
霎时,万条黄光射来,萧舒隐四处躲避黄光。
金光看着四处逃窜的萧舒隐,邪肆一笑。
“心魔,今晚就是你的葬生之日。”
金光举起降魔玉,口中念着咒语。
屋子内,顿时黄光腾升,萧舒隐顿时感觉体内被火烧一般疼痛。
原来,参汤内下的不是毒,而是金光的“除魔符”。
“啊……”萧舒隐受不了体内火烧般的难受,仰天呼喊道。
瞬间,整个黄光透过屋顶显现在半空。
皇宫内的人望着黄光,惊奇的议论起来。
“皇上,不好了。阑颐园的当空出现一道黄光。”于海急匆匆的冲进书房禀报道。
“黄光?什么黄光。”皇甫逐洌不明所以地问。
“奴才不知。”
皇甫逐洌望着窗外犹豫了一下,“带朕看看去。”
“是。”
萧舒隐发觉自己体内的魔力正一点点的流逝,金光赤红的双眸邪肆无常。
“心魔,如果可以委身于我,我也许会放了你。”
萧舒隐忍着体内的剧痛,冷酷一笑,“呵呵,就凭你也配。”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今天谁还能救得了你。”金光右手翻转,降魔玉发出深蓝色的光,直射萧舒隐而来。
眼看着那道光束射来,皇甫逐洌徒然冲了进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道光。
顷刻间,鲜血溢出。
皇甫逐洌的身子被蓝光穿透,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听到萧舒隐喊皇甫逐洌的声音,金光不可思议的看着受伤的皇甫逐洌。
“皇甫逐洌,为什么!我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萧舒隐怀抱着皇甫逐洌,看着他苍白的俊脸,心乱如麻。
皇甫逐洌微笑着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侧脸,“因为,你是唯一配的上朕的女人。”
他的话一出,萧舒隐的眼泪夺眶而出。
红色的泪滴落再他的脸上,金光望着那抹妖艳夺目的泪珠,慌了神。
“血泪。”金光思绪一转,脑海有个声音告诉他,血泪一出,夜魔必醒,三千年的浩劫又将再次上演。
“轰隆”一声巨响。
天地晃荡,地府的鬼开始狂嚎。
九盘山下。
一袭黑衣宽袍男子,席地而坐。
他倏地睁开眼睛,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眉宇间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充满死亡的危险气息。
手腕被铁链绑着,身子被粗链纵横交错的缠绕。他缓缓的仰起头来,乌黑的长发疏狂的倾泻而下。
眉宇间的蓝色月牙幽幽散发着蓝光,他孤傲绝情的目光,轻轻一蹩都令人血液瞬间凝固。
冰凉薄情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邪倪,“夕儿,你终于原谅本王了。”
“夕儿,夕儿……”
萧舒隐的心头猛然一紧,耳边时不时地传来低沉夹杂着万千思念之音。
“夕儿,本王的夕儿……”
萧舒隐倏地松开怀中的皇甫逐洌,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叫我,不要叫我…我不是,我不是……”
皇甫逐洌握住她的颤抖的手,“你怎么了。”
萧舒隐一愣,耳边的魔音徒然消失,移眸望向一脸色惨白的皇甫逐洌,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我们走。”
皇甫逐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萧舒隐抱起皇甫逐洌准备起身,只听“噗嗤”利剑没入后背的声音。
她忍着疼痛,低头一看,无形剑穿透了她的体内。
金光握住剑柄,邪恶笑着。
“心魔,你输了。”
萧舒隐忍着剧痛,运用了一下内力,无形剑从金光手中逼出,跌落在地。
不顾自身的伤势,抱起皇甫逐洌飞身离去。
“金光,三日后!本宫会要你生不如死。”
金光不屑一声,被他的无形剑所伤,又被降魔玉的神力耗损了那么多的魔力,他倒要瞧瞧,三日后你拿什么来取他的命。
“皇上,皇上,金国师,你怎么会在这儿,皇上人呢?”赶来的于海,见到金光先是一愣,但只瞧见他和燕儿,皇上和皇后不再,怪异地询问。
金光森寒的眸子盯着他,见他一个人赶来,眸光的森冷更甚。
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于公公,你赶来的真是时候。我这里正好还差一个尸体,没法子交代呢?”
于海一愣,没听懂他什么意思,金光倏地掐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眸子望着他,手指着他,“你……你,你想,你想做什么。”
金光邪肆一笑,“从今天开始,朕就是皇帝。”
“什……什么,你……你想篡夺皇权,你……”于海的话还没说完。
金光便扭断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抛在地上,看了一眼地上的燕儿,邪邪一笑。
右手迸射出一道光,打在阑颐园的屋顶,霎时,屋顶染起大火。
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皇宫,转眼间,阑颐园化为灰烬。
第二日,雪越城内,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要全国举丧。
茶楼内,人们对皇甫逐洌突然驾崩的事众说风云。
“听说皇上是被皇后所杀,最后皇后放火烧了阑颐园,畏罪自焚了。”那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息,“真想不到这一夜之间居然会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看来朝中又要大乱了。”
“是啊。听说当今皇帝连子嗣都没有,这一去,朝中必定大乱,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恐怕跟着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另个人哀叹地道。
萧舒隐闻声,紧握住茶杯的手微微一紧,妖艳的红眸满是邪倪。
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
唇角轻勾,一抹冷意挂在唇间。
想做皇帝,那得看你金光有没有那个命。
抛下一锭银子,转身飘然离去。幽暗林深处的寝宫中……
萧舒隐倪了眼皇甫逐洌苍白的脸,气色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她用魔界的续命阎罗花来给他服用,他必定挨不过今日。
续命阎罗花只能延续他五天的命,五天之后,就算是耗损了自己全部的法力,都无能为力。
豹子精望了眼一脸惆怅的萧舒隐,“圣主,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他两天了,该去休息了。别忘了你自己还有伤在身。”
“你再这儿好好照顾他,本宫很快回来。”萧舒隐不等豹子精作何回应,转身而去。
豹子精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世间不管是人,还是魔只要一沾上情这个字,全都会失去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