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说读书,无聊不无聊。周彩衣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正无聊得想走。
“爸爸,我的朋友们都在等我呢,我先去跟他们玩了。”她没有回答凯伯伯的问题,而是对着父亲撒娇,总算晓得父亲都小心翼翼陪着的人一定身份不简单,没有直接转身就走。
“她在海岸中学。小女孩,不懂事。请您多多包涵。”周大山一脸尴尬地赔笑。
“爸……”周彩衣摇着父亲的胳膊撒娇,周大山没办法只好让她去了。
周彩衣立马喜笑颜开,转身对着廖强说,“廖强,你也跟我们去玩吧。”
廖强脸上露出明显抗拒的神情,正准备推脱,就听见周老板说:“小强,也跟彩衣妹妹他们去玩吧,小时候你们就经常一起玩的。”
廖强看了父亲一眼,廖振东笑着说:“小强,去吧,玩得开心点。”
廖强只好跟着周彩衣他们走了。
在房子里七转八转,终于到达了一个偌大的游戏厅,里面有各种电子游戏设备,卡拉ok,还有吉他、电子琴等西洋乐器,都是年轻人喜欢玩乐的东西。居然还放了沙发和床,大概是供人玩累了休息的。
佣人们端上各式水果、甜品,饮料,啤酒,甚至还有红酒。男孩子女孩子们一进入游戏室,就有如龙游蓝天,鱼归大海,完全释放了天性。放着时下最劲爆的音乐,跳舞的跳舞,打游戏的打游戏,玩吉他的玩吉他,吵吵闹闹,糟杂得很。廖强原本一刻也待不下去,但为了给主人家面子,打算略坐一会就离去。
alva端着一杯红酒挤到了他和周彩衣中间,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廖强退无可退,只脸色瞬间凝成了冰。“帅哥,我们喝一杯。”说着还把酒杯推到了廖强面前。廖强的眼光如冰锥,冷冷地注视着她。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冷待,让原本在男孩子面前无往不利的alva充满了斗志,今晚非得睡了他不可。她才不管他父亲是谁,身家几何,从中国大陆来,再有钱,能比得过自己的父亲有上亿美元吗?
alva背过身,放了一粒药在酒杯里,再次推给廖强,声音娇嗲,“帅哥,就喝一杯,喝完这一杯就让你走咯。”周彩衣看到了alva刚才的动作,扯了一下她的手,alva对着她眨了眨眼,周彩衣稍一犹豫就松开了手。应该只是助兴的药。
廖强看到了她们的小动作,知道这杯酒肯定不单纯,他站起身,挥开酒杯,把alva推倒在沙发上,目光冰冷,话语如刀,对着周彩衣:“彩衣,如果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就让我离开,否则别怪我以后都不认识你。”她的父亲到底知不知道他们都在玩些什么!
酒杯撞在大理石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其他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过来。不待周彩衣说话,廖强就大跨步从她身边掠过,冲出了房门。
这还是以前那个小小糯糯,跟在自己身后喊哥哥的周彩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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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车上,廖振东看到廖强情绪有些低落,用眼光询问他。
廖强摇了摇头。没有把宴会上alva试图给他下药的事说出来。人的命运真的很奇特。象那些女孩子,家里非富即贵,一个个穿着奢侈的高定礼服,身上缀满钻石珠宝,一个包包就是几十万,但却纸碎金迷,只知享乐,从不知奋斗、艰辛为何物,而且举止放荡,言之无物。而菊奶奶和小米,一个操劳一辈子,一个一出生就没有爹娘疼爱,甚至可能连书都读不起。还有村子里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却乐观善良的婶婶嫂子们。那些女孩随便一件衣服,一个包包都是她们一辈子不可能赚到的巨款。但他怎么就觉得那样勤劳朴实的人们更让人可亲可敬呢。小究说的,能力更大就责任更大。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扩大父亲的商业帝国,成为能力更大的人,为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想怎么帮就怎么帮。
想到这里,他对父亲说:“爸,马上就要开学了,您继续给我请家教吧。请一个国学老师,另外再英语、历史、政治各请一个老师。这四门是我感兴趣的,我想学得深一点,透一点。其他物理化学,我不敢兴趣。数学有陈希教。”
“好。”廖振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有什么能比儿子主动要求上进更让人觉得安慰的呢?
“还有商务礼仪、接待礼仪、外交礼仪、个人礼仪等各种礼仪知识,您也请一个人教我。”
“好,好。小强,你愿意努力学习,爸爸全力支持。”
廖强没有再回话,重新把头看向窗外,终于要开学了,终于又可以见到小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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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前一天,一大早,殷秋沐在父母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坐上了回c市的公共汽车,拖着一个箱子,背着吴远航的书包,还提着自己的书包。
因为天气太热,父母要她早一点走。天才蒙蒙亮,母亲就起来做了早餐,一家三口美美地吃了,一起送她去车站。她上了车,父母还殷殷切切地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舍不得花钱,吃好一点,学习认真但不要熬夜。车子开动了,秋沐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父母的身影越来越小,却一直在向她挥手,顿时觉得酸涩难忍。
一个暑假的辛苦摆摊和学习,让她更加成熟稳重。期末考试英语成绩的进步,也让她对学习充满了希望。吴远航给他的英语书,单词已经背熟,书也已经看完,不懂的地方都用铅笔做好了标记,只等着到了学校就去请教他。想到那个帅气的阳光少年,秋沐既羞涩又感动,又想到书包里背的鸡腿、牛肉等好吃的,内心稍许有些安慰。
c市的汽车西站是重要的城市间客车运输交通枢纽,一年到头365天,天天忙忙碌碌,人来人往。人员也比较复杂。秋沐刚下车,就有好几个人凑上来,问她要不要车,甚至还有人来拖她手里的箱子。秋沐紧紧握着行李箱,用n县的口音说,“不要,不要。”n县属于c市地区,一般听到n县的口音,骚扰的人会走开。但还有人不愿意放过,一个肥头大耳,满嘴黑牙,嘴巴里槟榔嚼个不停的矮胖中年男子,挡住了秋沐的去路,一口的c市郊区口音,“妹妹,到哪里去咯,送一下撒,还给你介绍工作叻。”
秋沐没有搭理他,想绕开他去乘坐开往学校的公交车。那人居然不依不饶,再次挡了一步,旁边有人跟着起哄,调笑。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秋沐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搂过,一口纯正的c市市区口音在耳边响起:“你搞么子。”原来是吴远航。他一只手把自己搂在怀里,一只手指着中年男子。男子这才泱泱地离开了。
吴远航接过秋沐肩膀上的书包背在背上,又拖过她的行李箱,拎起她手里的书包,带着她离开,“我们走。”
“你怎么来了?”看到吴远航,秋沐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