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已然的接近了傍晚的时候,君言卿只听得一阵阵扣扣的敲门之声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
君言卿的房门外是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君清婉,霎时,只见那君言卿缓缓的打开了房门。
君言卿见站在门外的是君清婉不由得有些惊讶了起来,他淡淡的出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凰羽今日里和邪王殿下一同出去了,单留下我一人在那房里待着也无聊,所以,我就到这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知道为什么,君清婉总是觉得这君言卿刚刚那诧异的神色好像并不是很欢迎自己。
君清婉的话语落了地来,那君言卿微微的有些尴尬了起来,他忙得让出了道来而后做个请的手势,声音浅淡:“没有的事,进来吧。”
不管怎么说这君清婉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姐姐,且平日对于李贵人也是十分的孝顺和照顾有加。
君清婉走了进来在那圆木凳上坐了下来,那君言卿也是在一旁坐了下来,而后为他自个儿和君清婉各自倒了一杯茶。
“言卿,你还记得我们已经相识了几年了吗?”突然的,君清婉将那杯君言卿所为她倒下的茶一饮而尽,明明,这杯茶只不过是一杯普通的再不能够普通的清开水而已,可是她的心里却是莫名的觉得这杯茶是格外的香甜。
不知是她自个儿的味觉出了问题,还是因为那个身着一袭翩翩白衣,温文尔雅的男子?
“应该是有十年了吧?”君言卿说话的语气之中有些不确定的味道,更何况他君言卿从来都不会关注君清婉的事情。
更何况君清婉他每天清晨,午时,傍晚都是可以见到她的,久而久之的,他便也习惯了。
“嗯,是十年。”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何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的。
当时,仅仅只有十岁的她失去了父母双亲,老皇帝怜她可怜便赐封她为长公主,将她交予李贵人抚养。
十岁的她多了一个陌生却又待她极好的母妃,十岁的她多了一个时时刻刻想着法的逗她开心的九岁弟弟……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母妃依旧是那个待她极好的母妃,只是岁月里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痕迹,而弟弟却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时时刻刻想着法的想要她笑的那个小少年了……
十几前的那个小小的少年如今已然的成长而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可却也再不会想着法的去逗她开心了,也不会整日叫喊着:皇姐,皇姐,我要吃你做的桂花糕。
十年改变了太多太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真的时光能够永远定格在十年前,不偏不倚,刚好就定在她与他相识的那一刻……
或者,就是停留在父母前去战场的前一天晚上,她是一定会想办法随他们同行的,如此,可能后来就不用遇到这个男人了……
这样,她就不会在之后的十年里慢慢的喜欢他,单恋他,而后默默的卑微的爱着他……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可是每每的都要纠缠着我,要我为你做桂花糕呢!”
这件事情一直被君清婉视为那十年里最为美好的事情,只是她这般珍重,可并不代表那君言卿也是同样的在乎。
“呵呵,你还记得呢,如若你不说的话,本王还真的是不知道本王竟然会吃桂花糕那种东西。”
君言卿毫不在意的开口说着,毕竟在之后的时段里他君言卿的确是不爱吃甜食的,更不可能会吃桂花糕。
是以,在君清婉提及到这一件事情的时候,君言卿本能的冷笑了一番,表示是不愿相信此事的。
“你不记得也是无妨的,毕竟,那种事情也算不得上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君清婉的心口处似是在滴着血一般,她在心里一阵阵的冷笑着自己,不管怎么她再么将他们之间的一切细节小事看得多重要,他的态度始终是不屑一顾的。
那么,她是不是也应该死心了……
可是,既然决定死心了,那么,心还为何是那般的疼痛?
“是啊,本王是从来都不记得那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说着,那君言卿似是真的不知道君清婉的心伤一般而再次说出了那般伤人的话语,就如同一柄利刃一般准确而无误的狠狠的朝着君清婉的心脏的位置刺了进去。
一次又一次的刺,没有一次是留情的……
无关紧要吗?
君清婉一双眸子里的凄凉再也隐藏不下去了,她姣好容颜之上所散布着的怒意悉数的显现了出来。
“言卿,难道我们之间的一切真的对你而言就只有无关紧要这四个字吗?”
君清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她的整颗心都是在害怕的颤抖着的,她后悔了,后悔的将那句话给冲动的说出去。
“也不是,最起码的你还是本王的皇姐。”君言卿想了想之后便自唇瓣之中吐出了这一句更为伤人的话语来。
而那君言卿是发现了君清婉眼角所蓄着的那似是要倾泻而下的泪水,他只是淡淡的轻瞟了一眼,而后便就给直接的无视了。
“是啊,皇姐……皇姐……”
君清婉故作出一副坚强的笑容面对着君言卿,对他而言,她君清婉是这一辈子在他君言卿的面前都摘不下皇姐这个身份了,是吗?
“嗯,永远只是皇姐。”且不可改变。
君言卿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君清婉对于他的心思他不是个傻子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或许小时候因为二人的天真无知,他没有过分的去在意这件事情。
可是在他十六岁的那年,他渐渐的长大了,也渐渐的感觉到了君清婉的心思,他想要去拒绝,可是却又感觉这样太过于伤人心。
于是,他在十六岁之后便经常的不在京都,为的就是逃避君清婉对于自己的心思。
他原本是想着他只要不经常出现君清婉的面前,君清婉便可以斩断了她对他君言卿所动的心思。
岂料,三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斩断,而且这看起来还越发的深邃了起来,这样的她,叫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