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一阵有序的敲门声传来。
李荣杰温声答道:“进来吧”
傅缨水灵灵的眼睛往李荣杰俊俏的脸上快速地转了一圈,态度非常友好地说道:“三皇子身体可否着凉了?刚才我瞧着你穿得略微单薄了些怕你受了风寒,特意去厨房要来红糖姜汤为你去去寒气。”
看着傅缨一脸谄媚的小模样不由地笑道,却又不绷着一张脸:“这红糖姜水乃是给女子补血的,我一个大男人如何使用?”
“女子柔弱的身体都能用的,更何况男子!”傅缨伸出手把碗端在李荣杰面前,像模像样地用勺舀起轻轻地吹凉:“来尝一口,肯定没有坏处的。”
看着傅缨殷勤的模样,李荣杰顺其心意地应付喝了几口:“说吧,有何事求我?”
听到这话傅缨就不乐意了,大义凌然地拍着胸脯辩解道:“你把我看做什么人?怎么可能是无事献殷勤的小人!”
李荣杰拿起案板上的书,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那就先请回吧,我还有些要事。”
“这家伙可真是让人..”傅缨心里暗自嘀咕,眼睛不自觉地往那书上瞟,却发现那中间像是夹着什么东西:“看来他可能真的有要事吧。”
嘿嘿一笑:“我来寻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说一声,今天晚上我在我师父那里住了。昨晚让你屈尊降贵地跟我挤在一个房间实在是委屈你了。”
“你又不是我又怎知我委不委屈?”清亮的声音微微响起。
这话说得着实暧昧,连傅缨这个心大的也觉得有些不妥:“你这话说得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幸亏是对我说的,如果对其她姑娘家误会可不好了。”
走到软塌边,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包成一个团背在肩上:“等我把东西放回去我就过来跟你一起出去。对了,刚才我师父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他那个人嘴臭得很但心眼不坏,就是担心我了语气重了些。嘿嘿,我知道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的。”
给李荣杰盖完高帽,迈着轻快的步伐关上了房门。
独自待在房里的李荣杰静静地盯着手里的那本书,却没有一个进入脑海里。
片刻之后,又放回去了。“傅缨你可是从来没有维护过一个没有血缘的男人的。”
双手合掌轻拍了三声,身下的衣角轻轻飘起,屋内凭空出现一个人:“主人有何吩咐?”
“把与傅缨同住的男人的身份查清楚。”
“是,主人。”
而另一旁的钱进来也没有闲着,也传送着信件调查着李荣杰的一举一动。
暗地里的较量波涛汹涌,仿佛两人在较着劲比拼什么,似乎有些东西必争不可。
“师父,我已经与他说完了,晚上搬到你这里住。”傅缨推开门对正在看账本的钱进来说道。
钱进来放下账本和蔼亲切地说道:“快过来我的宝贝徒弟,让师父好好看看!”
拉着傅缨的胳膊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圈:“看来这地方真是遭罪啊,瞧瞧都瘦了。”
傅缨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面无表情地说道:“昨晚刚刚称过胖了四斤...”
“那就是手变糙了..”
看着面前的钱进来睁眼说瞎话,傅缨忍不可忍道:“师父有啥事就直说。”
钱进来温和地笑道:“我能有啥事,瞧瞧你是怎么说话的!就是吧,商队刚刚来的那天不小心撞了个姑娘,我有些事需要去这姑娘家。”
“你去给这姑娘赔罪不就好了!”傅缨无所谓地说道。
“要是这么简单倒也好了,这不是找你好办得多嘛。”
听到这话,傅缨诧异地说道:“找我好办?咱俩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
“别的姑娘真不敢让你去,可这位姑娘叫巴哈古丽...”
傅缨大惊:“什么你把巴哈古丽给撞了?完了,这就有些麻烦了。”
钱进来默不作声,可怜巴巴地看着傅缨,一时心软说道:“行了,我答应你便是。我一会去办好差事,抽出空就试一试吧。”
“好勒,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傅缨也没在耽搁,整理好衣服就出门去找李荣杰汇合,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师父你让后厨给我留一碗红烧肉,好些日子没吃馋死我了。”
走出客栈,白马早已等待门前。看见傅缨的身影,立马挣开缰绳朝着傅缨溜溜达达过去,然后亲昵地低下头蹭着傅缨的头发。
“看来它是想你了。”早已骑在疾风身上的李荣杰说道。
傅缨宠溺地拍拍了白马,一个飞身上去:“走吧,咱们赶紧出发吧。”
李荣杰点点头与傅缨领队,后面的十几人有序地排成两队跟着。
买盐巴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倒是令人没有想到的。原本给了五天的时间,这下明天就可以返回了。
“三皇子我与你商量个事...”傅缨对着马上的李荣杰说道。
“说吧。”
傅缨老老实实地交代:“我与师父好久不见了,离开燕都的前一天我还跟着他生着气。今日他还到此处看望我..我实在是..”
“在科特县我还愧对一位姑娘,能否今晚摆一桌席把她也请来,我想好好地向她赔礼道歉。”
不是违背仁义礼智信的事,李荣杰都愿意宠着傅缨:“就由你决定吧..”扬起马鞭,越过傅缨。
巴哈古丽接到邀请函后,感到惊奇原本打算不去的。可一看到署名—傅缨的落款,小心脏又不自主地跳起来。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换了件衣服去了。
“你怎么也在这!”看到把自己惹毛的钱进来也在席上,巴哈古丽惊呼道。
钱进来还不在意地说道:“我徒儿办的席面,我怎么可能不在。”白眼瞟过。
早上对傅缨所说的一席话只是为了让傅缨把人请过来,好能干干净净地断了不该有的念头,本来对厌烦,又岂能给上好脸子。
“最近可还好?”熟悉的声音想起,巴哈古丽转身看到熟悉的人忍不住紧紧抱住。半晌松开后说道:“你可担心死我了。你怎么跑到军营里了,不能成亲也总不能去送死啊!”
傅缨被真挚单纯的话语而感动,“不要担心,我现在不也是挺好的嘛。”
巴哈古丽突然抽抽鼻子,伸手指向钱进来:“就是这个人!你不在的时候欺负我!”
傅缨看着两个人尴尬地解释道:“其中恐怕是有些误会,待我细细与你说...”
“啪”地一声,“什么!?这个人居然是你的师父,还在你失去的记忆的时候照顾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钱进来:“真是看不出来居然这么好心。”
“咳咳,今日我们已经办好军营交付的差事,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傅缨赶快岔开话题。
巴哈古丽不敢相信刚见上一面竟又要分开,坐着闷声不吭。连钱进来脸上也有些失落。
“来来,喝酒!瞧瞧你们这个样子,等战争结束了我肯定是会回来的。”傅缨乐观地说道,李荣杰也主动拿起酒壶给几个人倒满酒。
看着傅缨的笑脸,不愿扫傅缨的兴,也不再想离别的痛苦,甩开膀子喝了起来。
夜半三更,喝了加了料的钱进来与巴哈古丽早已睡了过去。叫来随从把二人安置好后,傅缨与李荣杰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天一亮就出发。
等到钱进来睡醒后,傅缨的房间早已没有人影,连李荣杰等人也退了房。
钱进来心里突然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又想又怒,咬着牙说道:“好啊你,果然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