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修缮的粮仓主要用于军队补给的或者遇到自然灾难时开仓放粮,所以无论是粮仓的修缮还是粮草的质量都不可大意马虎。用途如此重要其地点被州长安排在军营所看管的地界内。
郡守奉州长之命带领着傅缨等人驾车赶往军营去检查修建成果。
刚进入当地军营,傅缨就远远地看到几队士兵表情严谨地提着刀巡视,“这巡视工作做得不错”傅缨夸奖道。
郡守小眼一眯,抖着脸上的两块肉笑道:“镇远将军繆赞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说完就从早已等候在此的士兵手里接过钥匙打开粮仓的大门。
傅缨走进粮仓一声不响地暗自打量整体结构,走进墙面上手摸了摸,寻思了一会,突然从站在身侧的士兵腰側抽去军刀,高挥双臂重重地砍向深棕色的墙面,“砰”的一声巨响把傅缨的手臂都震得发麻,转过刀柄一看,与墙壁接触的刀刃都被砍得卷起了边。
“倒是没偷工减料。”钱进来听到声音走过来,瞧着刀刃在傅缨耳边小声嘀咕道。
郡守看着傅缨好奇地研究墙壁,好心地上前介绍道:“镇远将军,至从得到朝廷拨下来的银子我们就把新修建的粮仓的四周墙壁加上了一层厚厚的玄铁,就是为了防止火烧水泡,连这粮仓的大门都是特制的,没有钥匙根本进不来。”那表情颇为得意。
“看来州郡上下都费心了,待此次巡查结束后我一定上圣上如实禀报。”傅缨拱手回道。
郡守听到此话后感激涕零地行礼,随后带领傅缨对着账本一笔笔核对。谁知傅缨接到账本后随手扔给了靠在身侧小鸟依人的钱进来怀里,热情地主动上前把郡守拉出粮仓暗示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见傅缨满脸的欲求不满,打趣地说道:“看来这几个小倌昨晚没把镇远将军伺候好啊,真是下官的失职。”连忙行礼赔罪。“下官现在派人在全州郡搜寻上好的给将军送来。”三个还不满意,这母老虎体力还真是好啊!郡守在心里默默吐槽。
在里面的傅博见傅缨已经成功将人拖住,也趁机找个借口把郡守大人的手下都调到外面,仗着自己的高位询问训话,为钱进来谋取时间。那郡守随身带的师爷遵循郡守交代给自己的任务找了诸多借口,就是不离开粮仓,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打量着傅博脸色发黑,又见钱进来一个小倌与查粮草的事也不沾边,就放心大胆地走出粮仓。
偌大的粮仓此时就钱进来以及傅缨几个心腹手下,一改人前做作的姿态,一本正经地命人把端在手里的烛光靠近,以快于常人的速度迅速地将账本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并且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又指派着下手按照头脑中的记忆分成前后左右四队人同时快速地检查粮草数量,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有条不紊地结束,与账本上的数目一样一袋不少。
“难道就这么简单?”钱进来疑惑地思考手下报出的数量,“如果全都尽数花在粮草上,那么他们又能从哪里贪得银两?”重重的疑问出现在钱进来的脑子里,迷惑地绕在粮草前走来走去,倏然灵光一闪,随手指了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把放在最底下的粮袋给我拎出来!”
看着满前的粮袋,钱进来毫不犹豫解开上的系带,用手深深地往下一掏,“这是...”眼前的一幕连几个手下都看呆了,被烛光照得更是清晰。
钱进来虽然是个铁面冷血的商人,但对于百姓从来没有做过丧尽天良的事,犹存的理智告诉自己等回去再从长计议,又动作迅速地把东西恢复原状,见无任何纰漏,扭着腰肢缓缓从粮仓走了出去。
“将军,我们出来的时间太久了,一直都没好好休息一会,身体有点吃不消了。”钱进来声音妖媚地说道。
傅缨见此立马中断与郡守的交谈,一副体谅下属主公模样搀扶着钱进来上马车:“美人受累了,咱这就回去。”
看着傅缨一行人乘坐马车离去,郡守直起行礼的腰,嘲讽地说道:“没想到还是个善解人意的主。”
随后向自己的心腹师爷说道:“去挑几个好看的小倌给咱们的镇远将军送过去。”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头正色问道:“粮仓里没被发现什么吧?”
师爷心虚没敢如实禀告,回想起傅缨一行人面无异常,放心大胆地说道:“郡守大人小的一直守在边上,他们几个根本没看出来。”
“小的明白。”
另一边傅缨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回到府衙居住地,命几个心腹在外面守着,便与傅博一同向钱进询问粮仓的实际情况。
钱进来对于傅缨七嘴八舌的提问一句不答,撩起衣衫坐在桌前提笔就写,连个眼神都没瞥向傅缨。
傅缨见半天也没撬开嘴,气到燥热,拎起茶壶就往嘴里灌。一旁的傅博也没招,只能与傅缨一同坐在桌前磕着瓜子等着钱进来停笔。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钱进来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把写完的纸张整理规整后交给了傅缨,自己则是啃着一个苹果,缓口气歇息着。
傅缨原本气闷,但看到钱进来递过来的一摞纸还是翻看了起来,待仔细地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吃惊地说道:“你该不会把上面的内容都临摹下来了吧?!”随即也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傅博查看。
钱进来翘着二郎腿斜视着傅缨,内心的不满明显地写在了脸上:“难道我这钱家少家主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吗?”
傅博认真地翻看上面的内容,上面每一笔记录都完全颠覆了以往对钱进来的认识,“以前倒是我小瞧了他。”傅博暗想。
坐在一旁的傅缨见钱进来脸色不对,谄媚地说道:“你多想了。身为燕国首富本领肯定是不同凡响的!不过,除了这个你在粮仓里还发现了什么?”
听到傅缨的提问,钱进来回想起在粮仓捧在手里的东西,一脸严肃地阐述道:“按照账本上记录得这粮草的倒是不少,可这压在下面的麻袋里装得可不止是粮食,里面混杂着大半的碎石填充数量。”
“什么?!竟然如此胆大包围!”傅缨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傅缨领着钱进来在屋里干着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听到声音后,也只是暧昧一声便纷纷避让,守在门口的心腹根本不用费力轰人。
傅博看着傅缨气得脸色发青,拍桌子发泄的手掌也变得通红,内心也是心疼,上前开解道:“缨儿现在别太生气,我们先把目前的事写下来派人交给圣上,随后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与钱先生继续商讨,我派人送信回燕都,然后去府衙内与这些官员套套话。”
“好,兄长注意安全。”傅缨叮嘱道,傅博投去了一个放心的表情便开门离去。
现在屋内只剩下她与钱进来两个人,这厮突然变得肆无忌惮,大不顾男女之别,当着傅缨的面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想干嘛?”傅缨见形势不对,双手交叉在胸前。
钱进来邪魅一笑,边解着系在身上的腰带边信步朝傅缨走去,款款说道:“你说我想做什么?你想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眼看着就要被欺上身,眼前的面容不断放大,傅缨惊慌地喊道:“钱进来你这个流氓!”
体内的心脏乱跳,紧张的情绪也促使傅缨感官敏感度不断地放大,能够清晰地闻到从钱进来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耳朵里没有听到钱进来出来的脚步声,傅缨好奇地睁开眼睛。
面前的钱进来弯着膝盖与傅缨平视着,一双漂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傅缨,但隐约似乎有一丝不满。
与钱进来相处多年,傅缨早已对这厮的脾气了如指掌,无奈地问道:“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本想傲娇闹脾气的钱进来,见傅缨只是敷衍地询问了一下,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真正的火气爆发出来:“我为了你跋山涉水不辞辛苦不畏艰辛为了助你一臂之力来到这里,你现在居然卸磨杀驴!”
“我又怎么招你了?见你情绪不高,我不是好心地正在询问你吗?”傅缨突然感觉这男人闹起脾气比女人都不好哄。
钱进来撅着小嘴说道:“我穿的那件衣服脏了你都没发现,还与傅博眉目传情!根本没把我当做一回事。”
“我与兄长从小关系就好,多说几句碍到你什么了?”傅缨小声地抱怨道:“没事找事...”
耳尖的钱进来清楚听到傅缨的不满,吼道:“我不管他是你什么人,只要是公的就要保持距离!还有我现在饿了,赶快给我准备吃的。”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安排。”傅缨已经放弃了,乖乖准备去服侍这个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