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出奇地安静,似乎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如果此时有一个绣花针掉落在地板上,哪怕此时空气中飞过一只微不足道的小飞虫,那微小的动静似乎都能听得到。腾飞呆愣地坐着,任由女孩轻轻地抚摸他的一头黝黑的浓发。
“我完了,彻底完了!”彭旻瑜继续喃喃地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特别孤独,也特别无聊,没有了主心骨。晚上经常失眠,经常做梦,梦到的都是你这个家伙在对我干的坏事!”
腾飞能感觉出来,女孩子在亲吻他的头顶的那块伤疤。
柔软弹性的一团,轻轻地滑过头皮,有点湿润。
一股电流瞬间从头顶弥漫开来,传递地脚跟。他感觉浑身麻酥酥的,似乎听到充电时的吱吱声,好像无数只小耗子在他的身体里打群架。
雄性荷尔蒙,多巴胺迅速猛增,随着澎湃的血液横冲直撞,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在荒郊野外的工地住了半个多月,过着苦行僧一样生活的这个年轻男人,再也淡定不下来。
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似乎什么全都忘记了。
忘记了二人信誓旦旦的约定,还有一本正经地画过的红线,甚至忘记了他是谁。
再也装不下去了,男人修长有力的胳膊迅速揽住女人的腰肢,只是轻轻一带,女人旋转半圈瞬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二人的脸贴得如此近,眼睛里似乎都在冒火,任何语言的暗示都是多余的,嘴唇瞬间粘在一起……
“哥能治好你的失眠,健忘,多梦?”一阵绵长的激吻之后,腾飞忽然把女孩抱起来,一下子抛在床上,他边脱上衣边牛气冲天地说:“哥哥就混蛋到底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微微蜷曲着身子,紧闭双眼。小舌头不断地舔着干涩的嘴唇,似乎一直在等待,期盼,渴望。
男人低吼一声,他双手抓起女人的双脚,一双修长**瞬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所有的门户都向这个强壮的年轻男人打开,似乎八头牛把他也拉不回来了!
“啪”地一声,未等男人伏下身子,后背上就被类似藤条的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钻心地疼痛。
腾飞转身,他突然被吓了一跳。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拎着一个鸡毛掸子,正是彭旻瑜的妈妈。房门大开着,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用说,刚才彭旻瑜进来时没有关上房门。
女人头发花白、凌乱,眼睛凶巴巴地瞪着腾飞。
虽然腾飞早已知道女人有精神方面的障碍,但是女人恶狠狠的眼神确实已经惊到了腾飞,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好恐怖啊!
“阿、阿姨好?”一时不知所措的腾飞陪着笑脸,他尴尬和女人打招呼。
女人没有回话,她接着又是对腾飞一阵劈头盖脸地乱打。腾飞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到了墙的角落里。女人似乎没有善罢甘休,她突然冲上来、抓住腾飞的脖领子、又抓又挠。
嘴里含糊不清、不停地叫骂着:“混蛋,畜生,还我的女儿?还我的钱?”
腾飞没有防备,下巴下面的脖子处、让那女人狠狠地挠了一下。
他感觉被挠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好像几群蚂蚁在排着一条条长队在叮咬。
腾飞本能地用胳膊阻挡着,他防止女人会挠到自己的脸。
彭旻瑜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她冲了上来,抓住疯女人的胳膊、大声地叫喊着:“妈、你松手吧,他不是李润东,他是我的经理、腾经理,你再仔细看看啊?”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女人暂时松开了抓腾飞脖领的手,但是她似乎还不解气,不断地冲向腾飞。
“哥,快跑啊,我妈开始犯病了!”彭旻瑜提醒腾飞说。
惊慌失措的腾飞终于缓过神来,他抓起脱下的上衣,夺门而出。身后仍然不断地传出来疯女人声嘶力竭的叫骂声。
腾飞迅速地打开车门,心神未定地坐进驾驶室里,立刻启动了汽车的发动机。
他打开头前上方的遮阳板,对着板后面的小长方镜子,检查被女人挠过的地方,几道血印子非常醒目。
上周被杨丽娜挠过的另一边、还没有完全好利索,上面仍然能清晰地看到一道道的血芝麻;这边完好一点的地方、又让那个疯女人刚才挠了一下子,整个脖子都没有好看的地方了。
为什么女人总喜欢挠男人的脖子昵?
总比挠到脸上好,腾飞心里忽然又有了一种释然了。
事情还不至于太糟糕,万一挠到脸上,严重了还要贴邦迪,让外人一看很容易猜到,又受了老婆的夹板气了。
项目部的那帮家伙经常开腾飞的玩笑,脖子处的伤痕很容易遮盖,衣服领子竖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这个疯女人,可恶、可恶、实在可恶!”腾飞在心里连声骂了几句,似乎疯子搅扰了他的美事。随后,他悻悻地就开车离开了……
腾飞把车开到自己家的楼下,他扛着后备箱里的两袋大米往楼上走。
明明去做好事了,出力不讨好,反而让人家给挠了一下。他觉得特别晦气,上楼的步子不似以前轻快了。
冷静下来一想到自己刚才发昏,差点又做出什么糊涂事,他的心情愈加复杂起来,禁不住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腾飞已经记不得因为自责,他暗地里打过自己多少次了。似乎总是不管用,关键时刻还是缺少应有的定力?
腾飞终于来到自己家的门前,他大口喘着粗气、接着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里面没有传出来电视的声音,杨丽娜应该不在家。
他过去经常通过这种办法、判断杨丽娜在不在家,十之**是正确的。
杨丽娜是一个电视fans,凡是言情的电视剧她都喜欢看,即使是一个没长脑子的导演、没长脑子的演员拼凑起来的,女人看着都津津有味的,典型的“沙发土豆”。
腾飞一手拎着一袋大米进入了房间、放在靠近墙壁的位置,他转身往整个客厅一望,立刻就惊诧到了。
家里乱成了一个猪窝,沙发上横七竖八地摆满了垫子,茶几上堆满了快餐的餐盒。
猜也能猜得到,杨丽娜前几天可能没开火,叫外卖了。
腾飞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杂碎,有一个饮料罐,里面还有半罐没有喝完。
他拿起来闻了闻、里面似乎有烟焦油的气味,腾飞往饮料罐里看了一眼,里面还有许多的烟头。
家里来人了,应该是男人、或者喜欢抽烟的女人。
因为腾飞和杨丽娜都不抽烟,家里也不备用烟灰缸。
犯了烟瘾的客人就把没有喝完的饮料罐当成了临时的烟灰缸用了。
腾飞把茶几上的生活垃圾装进一个塑料袋,接着整理沙发,随后开始拖地,他边干边想着心事。
彭旻瑜家里还有一个病人,人家把家里收拾的那么利索而有品味。
自己家的两个人都是正常人,把家弄成这个样子,实在令人汗颜!
家是人温馨的港湾,即使不能布置的那般典雅,至少也应该干干净净的,看着舒服、住着舒心。
腾飞下午没有去单位,他把整个房间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总算弄出来一个新模样了。
他到各个房间走马看花巡视了一遍、感觉特别的满意,毕竟是他半天的劳动成果。
当然和彭旻瑜没法比,如果要比的话,必须对整个房子进行装修改造。
腾飞还要亲自参与设计才行,他大学的专业就是工业与民用设计,和装修设计也能靠上边的。
腾飞伸展了一下酸软的胳膊、来到了窗前,他打开窗户往外一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专注干活的人并没有觉察时间过得如此快,他整整干了一个下午。
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腾飞这才意识到光想着干活,他中午饭也没有吃。
杨丽娜也没有回家,腾飞掏出手机正想给杨丽娜打个电话,他忽然想起二人连日来的不愉快,于是,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奶奶的,爱干嘛就干嘛去,和老子有什么关系吗?”腾飞骂骂咧咧地关上窗户、自言自语地说。
随后,他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打开房门下楼去了。
“吃点什么昵?”腾飞沿着街道边走边想:“要不把几个大学同学招呼过来、小酌一下”。
腾飞看了一眼腕表早过了饭时,估计大家都已经吃完饭了,于是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是自己一个人,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了”,腾飞这么想着就走进了街道边的一个小面馆。
腾飞要了一碗西北拉面条子,他就在靠窗户的一个小桌坐了下来、细嚼慢咽地吃着、反正也不着急。
对面就是一家很体面的饭店,门口停放着一排高级轿车。
等到腾飞面快吃完的时候,一辆宝马suv风驰电掣地开进了对面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先是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借着饭店前的灯光,腾飞一眼就认出来是杨丽娜。
穿着短裙,白生生的皮肤在彩灯下泛着青白色的光,好像从古墓里钻出来的艳魂。
接着下车来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腾飞也好像认出来了。
正是那天杨丽娜酒后、送杨丽娜回家的那个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
二人说笑着一起肩并肩进入了对面的饭店。
腾飞在饭店结了饭钱、出了饭店的门,他很想去对面的饭店看看,杨丽娜究竟和谁在一起吃饭。
算了吧,腾飞转而一想,谁没有几个朋友啊,吃顿饭没什么大不了。别象电影上的小特务一样、鬼鬼祟祟地盯梢了。
腾飞越往家走,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毕竟杨丽娜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坐车去的。
男女在一起吃饭,不是因为公事是很让人容易往歪处想。
于是腾飞掏出电话,他立刻给杨丽娜拨打了她的手机电话。
“你在哪儿昵?”电话一通,腾飞张口就问。
“吃饭”杨丽娜随意地回答:“和高中的几个老同学。”
“男的,女的?”腾飞故意问了一句。
“男的女的都有!”杨丽娜不耐烦地回答。
腾飞立刻生气地立刻关上了手机电话。
“愿意跟谁谁?跟着别人跑了才好昵,麻烦事反而省了?”腾飞气呼呼地边往家走边说:“老子回家睡觉觉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