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蔷薇忽而一笑,凝注着黑玫瑰,眸子闪亮如钻石,柔声道:“玫瑰妹妹,姐姐知道你能说出来的,对么?”
黑玫瑰羞涩一笑,垂下眼帘,吃吃道:“我从小记的东西就多,并且如何也忘不了......”
花蔷薇眉目带喜,银铃般娇笑道:“你可真是姐姐的福星。”
黑玫瑰轻笑不语,微微吸了口气。
任平生几人知晓她已准备好了,便个个皆不再出声打扰。
这时,黑玫瑰双眼微凝,一字字道:“天上地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九宫真人三十六天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神通老祖......”
几人听她缓缓念来,均不由面色怪异,心中暗想:“这阵法的名字委实古怪至极。”
黑玫瑰也不晓得自己换了多少口气,也不晓得自己已经念了多久。
终于,她念完了最后一个字。
突然,壁外的黒黯消失不见,犹如出现之时,同样诡异已极,又是条甬道平铺出去,甬道两侧石壁没有如同密室般嵌上夜明珠,稍远之处便已是漆黑一片。
不死童子双眼发亮,高声欣然道:“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言语之间俱是兴奋、激切。
任平生瞧着黑玫瑰,不由赞叹道:“真了不起。”
黑玫瑰面露羞容,半垂美眸,微微摇首,浅笑道:“这算不得什么的。”
任平生看着她的娇羞模样,只觉温馨、亲适得很,面上不由泛起了愉悦的笑容。
黑玫瑰似更觉羞涩了,脑袋已快要埋进地去,就像只鸵鸟似的。
忽然,她伸出只手,拉了拉任平生的衣袖,低声道:“任大哥,我们还是快走吧。”
任平生只觉黑玫瑰实在太易害羞,想必定是个涉世不深的纯美姑娘,此刻又听她之言,便点了点头,目光温柔的瞧着她,微笑道:“好吧。”又柔声道:“拉紧我的袖子,切记不要松开,万一前方......”
黑玫瑰乖巧的点头道:“嗯。”依言抓紧了任平生的衣袖。
花蔷薇瞧着二人亲密的模样,委实很不得立刻将黑玫瑰的脸刮得稀烂,面色却无甚变化,只在心中凶狠怨毒道:“给我等着!”
她不能征服、魅惑的男人,却也绝不允许其他的女人触碰,这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践踏!
这时,任平生已带着黑玫瑰踏上了甬道,不死童子紧随其后,万可恶也急忙跟了过去。
花蔷薇瞧着几人的背影,眼神阴冷已极,面露深深的毒恨,宛似个被丈夫抛弃的深闺怨妇,随即深吸了口气,也抬步徐徐走了出去。
甬道越走越黑,越行越窄,竟像是任平生进来之时走的那条,几人早已是侧起身子,被石壁挤压得痛苦不已,使出浑身力气向前挪动,倒是没有遇见什么危险。
突然,几人只觉瞬间变得豁然开朗、轻松无比,浑身早已舒畅至极,完全没了任何压力,显然已来到了处较为广阔的幽洞,在几人的顶上远处,又是一束亮光垂下,瞧这高度,想来也足有二十多丈!
任平生看向身旁的黑玫瑰,在迷胧光线之下,她的眼睛看来就像是黑夜中闪光的宝珠。
黑玫瑰微微垂首,似知晓任平生的用意,便缓缓道:“任大哥,我的轻功很好的。”
任平生微笑道:“是么?”
黑玫瑰松开了抓紧他的衣袖的手,吃吃笑道:“这次不用抓着你了。”
任平生摸了摸鼻梁,道:“好吧。”
忽然,花蔷薇冷哼出声,似再也忍受不了二人的神情举止,紧接着飘然而起,像是已成了传说中的九天仙女,衣袂飘飘,袖带舞动,似在空中跳起了优美的舞蹈,身子轻蝶般向上飞去。
她的姿态实在很美,名垂青史的美人名妓只怕也比不过她,不死童子、万可恶皆早已瞧得痴了。
突然,二人一前一后高声道:“花美人,等等我。”相继向上飞去,急切模样看来就像是两只抢着吃屎的野狗。
这时,任平生看着黑玫瑰发愣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黑玫瑰摇了摇头,咬唇吃吃道:“姐姐实在太美了。”瞄了眼任平生,道:“任大哥,你......”又已将头埋下,双手胡乱摆弄着衣袖。
任平生微微一笑,伸手抚弄了几下她的柔密的黑发,笑道:“你莫要胡思乱想,花蔷薇那样的女人,我是绝不会喜欢的。”又缓缓道:“我喜欢的是你呀。”
黑玫瑰脸色充血似的红了起来,简直要比美妙的朝霞更要明丽、璀璨。
她瞄了眼任平生,又飞速躲开目光,呼吸似已变得沉急起来,瞧着自己摆弄不定的小手,一字字道:“任大哥,你......你......说真的么?”
任平生摇头微笑道:“任大哥骗你作何,自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忍不住开始喜欢你了。”说罢,又摸了下黑玫瑰发上插着的黑玫瑰,似觉得尤其开心。
黑玫瑰埋下了头,脸颊绯红,嘴角带着愉悦已极的笑容,缓缓道:“我......我也是......瞧见任大哥的第一眼,便忍不住......开始喜欢任大哥了。”
任平生瞧着她惹人怜爱的样子,不由笑叹道:“你能也喜欢我,我委实高兴得很。”
这时,突听一道带着埋怨的语声悠悠传来:“你们还不快上来,情话多得说不完么?”说这话的人自然是花蔷薇。
任平生面色一沉,不由抬头向上喝道:“闭嘴。”
黑玫瑰瞄了眼任平生,连耳朵根子似乎也已红了,轻声道:“任大哥,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任平生点了点头,又道:“你真的不用......”
黑玫瑰没有说话,只是霍然抱紧了他的腰,将额头贴在了他的肩上。
任平生一怔,倒不觉其他,只是心间的温馨、亲切之感更浓、更多,不由心想:“莫非玫瑰妹妹上辈子真是我的妹妹?”思及此处,不免露出笑容。
黑玫瑰只当他心中欣喜,便笑了起来,脸色不禁更显红润了,就像是染上了层朱砂,永远也褪不下去,娇躯似乎也已轻颤起来。
任平生伸手抓住了黑玫瑰的香肩,虽稳稳的握紧,却又未叫她感到任何的不适,又微笑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