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婧的左手食指和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自己的下巴,眼神飘忽的思索着,说道:“可是我总觉得神秘人的用意不简单,我感觉他的目的不像是要跟公司作对。如果他要是想让沈氏或者广信陷入困境的话,那他完全可以把消息放出去,然后引起舆论。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反倒是把结果单独发给了初衡,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沈翊霖把换下来的衬衫放到一边,转过身拉着叶婧往外面的床边走。
“诶诶诶,你拉我出去干嘛?”
沈翊霖停下脚步,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叶婧,问:“你不是有想法吗?出来坐着说多方便,你站在门边太累了。”
“可是,”叶婧悄咪咪的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站过的位置,心虚的对沈毅力解释:“我感觉衣帽间挺好的,有灵感。”
主要是一看到你光裸的上半身,我的灵感就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一发不可收拾……
在衣帽间里找灵感,这是什么奇葩逻辑!你怎么不说在卫生间里找灵感呢!
“你要是不嫌累,我们就会衣帽间里继续这一话题?”沈翊霖嘴上这样问着,但心里却觉得叶婧一定会拒绝的,因为她那么懒……
谁料叶婧一点都没有想拒绝的意思,反倒很期待的点头,“嗯嗯嗯!”
夫妻俩又颠颠的回了衣帽间,叶婧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却忽然冒出一句,“你把衣服脱了呗。”
“嗯?”沈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白天的脱什么衣服啊!
叶婧红着脸不敢直视沈翊霖的眸子,支支吾吾的说:“你、你把上衣脱了,我需要灵感。”
“你认真的?”
某个小色女迟疑了不到两秒钟,就点了下头,“嗯。”
沈翊霖痞笑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女人,把身上的睡衣脱掉,潇洒的甩到了身旁的小椅子上。
“这回有灵感了?”
“咳,那啥,我有一种预感,神秘人发单独发消息的目的是想勾起我们的好奇心,然后借我们的手把结果调查清楚,这样的话……受益人会是谁?损失最惨重的人又是谁?受益人,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损失最惨重的人嘛,是你或者是公公婆婆。”
陷入沉思的沈翊霖紧皱着浓眉,努力的把叶婧的话在脑中串成一条明晰的线索,“不对,我们家里人会有损失,但损失最惨重的应该不是我们,是初家。”
“初家?”叶婧惊讶的瞪大双眼,“为什么?”
“因为据我观察,初衡跟初家老爷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老头子对初衡的戒备心很重,广信的高层里面一多半都是老头子的心腹,初衡在广信的处境并不是很乐观。而初衡,不知道是因为初夏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总之对老头子也不是很好,他现在正在一点点的踢掉广信高层里面老头子的心腹。”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收养他呢?他有初夏这个孙女,又不是没有孩子。”
沈翊霖坐在沙发椅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慢悠悠说:“可能是想把初衡培养成自己的傀儡吧,没想到最后……,初衡一旦找到了自己的亲缘,势必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反击初家老头儿,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跟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碰壁。”
“爸妈那呢,是什么态度?”
“他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爸说奶奶以前的确提过爷爷有私生子,但是我奶奶那个人你知道的,爸以为是她疑心病,就没当回事儿。”
叶婧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坐到沈翊霖旁边搂着他的胳膊,问:“看样子奶奶知道一些内幕啊?”
沈翊霖缓缓地睁开一只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双眼放光的叶婧,醋溜溜道:“你怎么对初衡的事儿那么上心?”
“不是对初衡上心,而是对八卦上心。”
“小叶,你有没有想过神秘人是怎么拿到我和初衡的样本的?”
这个问题……
“你呢?你想过没有?”
“我?”沈翊霖指着自己,“想过,但是想不出来,所以想问问你。我觉得你刚才的那番话很有道理,应该快要接近真相了。”
原来是这样啊。叶婧眯眼看着理直气壮的男人,心想:终于有你也想不明白的事儿了。
“你待我思考一下。”叶婧盘腿儿坐在沙发上眼睛一闭,开始了自己独特的推理方式。
衣帽间里安静了许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外听不到任何声音。沈翊霖盯着一动不动闭眼打坐的妻子,几次想要伸手戳一下她,看她是不是睡着了,可是每次在手指碰到她之前都会条件反射的缩回来。
还是等等吧。
“啪!”叶婧忽然拍了一下沈翊霖的大腿,吓得心神松懈的沈先生一激灵。
“你干什么?”
“我想明白了。”叶婧兴致勃勃的对着沈先生眨眼,为自己的“辛苦劳动”沾沾自喜。然而在看到沈翊霖那副好像在看智障的表情时,又有点心虚了。扩大的唇角渐渐收起,讪笑着缩着肩膀不吭声了。
沈翊霖被她这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搞得云里雾里的,问:“怎么不说了?”
“我的想法好像有点太阴谋论了,不好意思说。”
“这里就我们俩,我又不会笑话你,你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沈翊霖刚说完,外面就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啊呀!”叶婧尖叫了一声,两人心尖一颤立刻瑟瑟发抖的抱成了团儿。
“喵呜!”
原来是猫啊!沈翊霖尴尬的咳了一声,松开抱着叶婧的大手,或许是为了挽回颜面,沈先生故作高傲的说:“是猫。瞧你吓那样吧。”
叶婧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真是个心机婊,明明你也怕了,还嫁祸到我头上,真是没良心。
“你不是也怕了嘛,要是不怕的话,你干嘛抱我。”
“赶紧去给你的猫小姐开门去。”
叶婧嘟着嘴去给咪咪开了门。猫小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走停停,灵敏的鼻子走一会儿嗅一会儿,磨磨蹭蹭的跟在叶婧身后进了衣帽间,蹦到了沈翊霖腿上。
“……”小屁孩,我给你开门,你跑他那亲热!
“这回可以说了吧。”
“正常来说,验dna的样本好像有血液,毛发还有口腔细胞。可是外人很难碰到这些,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熟人呃……作案。你最近两三个月内出过血吗?”
“没有。”
“那头发呢?我去理发了算不算?”
“……,你这个有点难度啊,呵呵。”叶婧不以为意的玩着猫尾巴。
“诶呀,我想起来了。”叶婧忽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握着猫尾巴的手也跟着使了力气,疼的猫咪“嗷呜”一声坐了起来。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捏你尾巴的。”叶婧急忙安抚炸毛的猫咪。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去超市,在那个货架旁边的时候,有个男孩子撞到我,然后我们帮他捡东西,过了一会儿你说你感觉头顶有点刺痛。当时超市里面人那么多,被人揪下来几根头发也不是难事儿。”
“小叶,”沈翊霖忽然郑重其事的看着叶婧,说:“你真应该去当警察。”
叶婧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翊霖的意思,自己一个人咯咯直笑,对着沈翊霖往卧室走的背影喊道:“你夸人就不能直白点?”
………………
**结束,初夏气喘吁吁的趴在初衡身上,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嘴里呼出的热气与空气中不可言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撩拨着初衡的心弦。
初衡的手掌在初夏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抚摸,粗砺的掌心带起了一**电流直击初夏的大脑,晕乎乎的脑袋此时更加找不到北。
感觉到身下男人的不老实,初夏不停地躲避初衡的魔爪,然而初衡仅用一只手就可以把身上乱动的小家伙固定住,**过后的低哑嗓音落在初夏耳边,“别乱动。”
“你不要再碰我了,我好累。”初夏拖着哭音儿哀求身下的男人。
“夏夏……如果我跟爷爷决裂了,你会不会怪我?”初衡一边揉捏着初夏紧致的翘臀一边问。
“是因为爷爷对你不好吗?”
“不完全是。”
“那是因为你知道你的爷爷是谁了?”
初衡冷淡的晃了晃头,“也不尽然。说实话我很感激他收养我给我提供好的生活条件供我读书,可是我接受不了他故意向我隐瞒身世,把我当做傀儡。”
这么些年,初衡一直都是这副对所有人都毫不在意冷冰冰的样子,除了对自己。可是初夏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是向往亲情向往爱情向往友情的。
因为小的时候,初夏无数次看到这个“哥哥”拿着一张照片偷偷的在阳台抹眼泪。放学的时候看见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来接,他的唇都会抿得紧紧的,然后白眼儿一翻跺跺脚离开了。他就是这样口是心非,明明嘴里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
其实说起来,初夏觉得自己比初衡要惨得多,至少他在记事以后还跟他的父母生活了许久。而自己呢,还是个婴孩的时候父母就相继去世了,对他们没有一丁点记忆,唯一有的就是几张满月还有一周岁时候的全家福。
初夏在初衡的唇上轻轻一啄,说:“虽然我不经常去广信,但我知道爷爷的心腹们总是明里暗里的刁难你,甚至在你刚去公司的时候连部门经理都敢不把你当回事儿。这些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指令。可你还是把每一项工作都做的特别完美,让我很为你自豪,让我觉得我没爱错人。”
“呵呵,”初夏的食指戳着初衡的俊脸,从额头开始每一寸都不放过,“你呢……就是这么有韧劲,从来不做一些光说不练的事儿。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你有点受虐的倾向,你明明在乎明明喜欢,可你就是不说就是憋在心里,然后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初衡握住初夏的作乱的手指,一个翻身把光裸的初夏压在了身底下,一脸痞笑的看着初夏,“谁说我喜欢憋在心里?”
“难道不是吗?”
初衡的脸压得极低,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男人的薄唇在初夏小巧精致的耳垂边厮磨,低哑的声音
一顿一顿的,“就比如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只做不说。”
“啊!!你别在来了,我都要饿死了。”初夏的胳膊腿儿都在胡乱扑腾,初衡的脸被小家伙的手拍了一巴掌,只好停了下来,清汤寡水的走进浴室把浴袍套上,又给初夏找了一套睡衣。
“我帮你穿。”
“不用。”初夏捂着被子一脸警惕的躲着初衡。
“不用算了,我去热菜。”
等初衡离开我是关上门后,初夏扶着自己的小腰艰难的爬起来穿上了衣服。
“真是要累死人了。”
“叮”
初夏刚从床上下来,枕头边的手机就传来了短消息提示音。
然而好奇心驱使初夏点开短信,求生欲迫使初夏逃出了房间。
“初衡!!”
正在厨房热菜的初衡听见初夏的惊吼声立即朝卧室跑去。
“哎呦!”两人在电视前撞了个满怀。
“怎么大呼小叫的?”
初夏颤颤巍巍的把手机递到初衡跟前,“短、短信。”
初衡接过手机一看,又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是这次的短信要比上次惊悚的多。
“我知道你们的秘密,给我五百万现金,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你们。”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他是骗子还是真知道什么秘密?”
初衡盯着手机上的短信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几遍,终于开口,“这条短信的和发鉴定报告的不是一个人。”
“为什么?”
“直觉。”
“……”男人的直觉吗?
初夏紧紧抱着她自己的双臂,说话间都能清楚的听见牙齿碰牙齿的哆嗦声,“可是,我感觉好恐怖啊!这些神秘人就像是影子一样躲在我们周围,好像我们做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他们该不会在跟踪我们或者偷窥我们吧?”
初衡感觉自己一点用都没有,不但保护不了她,还要她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