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余固不敢过去了,眼看着垂涎三尺的猎物精光的站在面前却无可奈何。主要是为这竟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余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笑了笑:“没事了,那些外赚你不稀罕有人稀罕,以后不再烦你了。”说完悻悻的走了。
凤娇虚脱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不一会,远处传来熙熙攘攘声,这才知道戏已经散场。她赶紧穿好衣服回到屋里。忐忑的等着公婆进院后的惊叫。
果不其然,院门吱呀一声后就传来公公的叫喊声:“呀!这是咋了!”紧接着是婆婆的声音:“哎哟,院墙咋倒了!”不一会,俩跑来问凤娇是咋回事。凤娇当然不能如实说了。只好说是好端端的不知咋回事它就突然倒了,估计是锣鼓敲的太厉害了,震倒的吧?
婆婆赶紧肯定这个大胆的猜想:“是的,是的。在台下时那锣鼓声震的人耳膜都疼呢!”
公公抬起头看看屋完叹口气去睡了。
余固果然说话算话,有关的各种照顾补助都在这个月嘎然而止。但不知为啥,小虎并没有背着铺盖卷被撵回来。
没有了补助立马经济就显得不景气起来。凤娇也没觉得什么,取消就取消吧,过去没有这项还不是一样过来了?公公婆婆没有觉出有什么变化,还是照常吸吸溜溜的喝着玉米糊糊。因为低保这事为了保密起见当初都没让他俩知晓。他俩只知道儿子小虎去镇上工作是余固的功劳。
时光一寸一寸的逝去了,那晚的惊吓也往事如烟了。凤娇全家平凡的生活着。就这时她听到了黄三出事的消息。恩人落难,凤娇不能置若罔闻。就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去看望黄三。
从深圳来的这名员工叫阿顺。一见到黄三就嚎开了:“老板呀,可不好了,出大事了!”黄三这几天犹如惊弓之鸟,有啥风吹草动都会把他弄的心惊肉跳。一见阿顺这般样子吓得他头发都立起来了,赶紧问:“何事惊慌?快说!”
阿顺说:“玲子跑了!”黄三一时没反应过来。问:“跑了?跑那里去了?”阿顺说:“我咋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反正跑到一个你我都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了。”
黄三这才明白。“啊!”的一声惊叫。顿时如天旋地转,血往上涌,噗通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阿顺吓坏了,赶紧在黄三身上捣腾着抢救,看守所里的医生也来帮忙。过了一会,黄三悠悠的醒来。两眼无神的瞅着阿顺说:“完了,全完了,你老板我这下彻底破产了!你慢慢的说,到底是咋回事。”
阿顺说:“玲子从你这里一回去就有点不对劲,对超市事务不管不问的。连着两天都在往一个银行跑了好多趟。后来她回到超市对大家宣布说,超市放假一天。可第二天大家去上班才发现超市里收银台空空如也只剩几个钢镚儿。一些贵重值钱的商品也都不翼而飞了!”
黄三听到这儿咬着牙说:“这个女人可真是歹毒,连一点点都不留给我!”
阿顺又说:“我看到收银台上留着一封信,是玲子写给你的。这才跑这么远拿来给你看”。说着,阿顺从贴身怀里掏出一封已经揉皱巴的信递给了黄三。
黄三一看,上面写着:黄老板,你好,原谅我这么做,现在大势已去,你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了,你所有的财产都将被充公。常言说树倒猴狲散,我只好把将要充公的钱带走了,就是不带走,这钱你也得不到了。这钱就只当是你赔给我的青春损失费了。毕竟小女子陪过你那么久。永别了,黄老板!
黄三看后把信扯的粉碎大骂:“损失费要得了那么多吗?你简直是个女土匪!女强盗!***贱人!”外面看守进来喝道:“不要喧哗!”黄三以头撞墙,呜呜的哭了起来。
黄三哭够多时一抬头看到阿顺还在那里站着。就说:“阿顺,感谢你跑这么远的路给我送信,按说我该重重奖赏你才对,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个穷光蛋了,已经拿不出一分钱来谢你。”
阿顺吃惊非小:“啊?你真的已经破产了?这么快?先前你不是说还要开连锁超市的嘛!”
黄三说:“我所有的钱都让那个贱女人卷跑了。这样吧,你回去把超市里的存货卖掉,做为你们几个人的工资,肯定还有富余,这剩下的钱你都拿去吧!”
阿顺不愿意把这散伙的钱自己一人吞了,觉得黄三现在可怜的很,想把卖存货的钱拿一点过来给黄三用。
黄三摆摆手:“难得你对我这么忠心耿耿,如果以后有朝一日我再发迹了不会忘了你的。你不用考虑我了,到那时怕我已经在监里服刑了。你快回去吧,超市里恐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阿顺只好三步一回头的走了。现在黄三已是万念俱灰,只等着坐牢。就在此时,得知消息的凤娇风风火火的来了。
凤娇看着懒洋洋的就像一滩泥似的黄三有点不敢相认。问:“你不是请了个律师帮你打官司吗?咋回事现在,没打赢?”
黄三说:“没钱还打什么官司,我的助手带上我所有的钱跑路了。我请的律师一看我没钱了,再加上胜诉的可能性很低,也跑路了。走时还撂下一句:你还欠我有律师费没付呢,不过看你现在惨兮兮的,也不问你要了。”
凤娇搓着手,一个劲儿的说:“咋弄的撒,咋会说没钱就没钱了撒!”一会儿问他:“要是再请个律师帮你打官司,能打赢吗?”
黄三说:“虽然希望不大,但是也有打赢的可能。现在关键的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根本请不起律师。”
凤娇说:“我出钱请!”
此言一出把黄三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自己现在就像落水狗一样,谁都不稀罕搭理,而凤娇竟能想出伸手拉自己一把,患难识人,泥泞识马。孰优孰劣自见分晓。她出发点是好的,可她是绝对请不起律师的。她的家底儿自己没看到但猜得到。
黄三说:“算了,我这又不是死罪,大不了坐几年。找律师没几千块钱你都请不动那些大爷们!”
凤娇一咋舌:“这么多,怪不得老一辈人常说:再穷不打官司了”
黄三说:“现在谁都躲我远远的,你却还紧往前凑和。我可不是骗你的。我现在是彻底的无产阶级了,所以也不想亏别人啥人情,因为还不起。”
凤娇说:“你把我看成啥人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势利眼撒?”说完扭头就走。黄三以为她生气了,谁知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叮嘱:“这两天你好生在里边呆着,该吃吃该睡睡。三天之内我想办法请个律师来为你打官司。”黄三直眨巴眼睛:“哪个要你请律师了?你虽然仗义,可是你有钱吗?”凤娇没听到,急急忙忙的早走远了。估计是急着回去凑钱去了。
凤娇回到家翻箱倒柜大帮小凑才凑了不到五百,于是坐在床帮上直叹气:唉!哪些个律师的嘴巴都那么值钱,在法庭上就说那么几句话就要收这么多钱?
她回娘家借钱了。除了这儿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凤娇有几日没回来了,老两口笑眯眯的杀鸡宰鸭盛情招待久别归来的独生女儿。家里的油水就是大!老妈的饭菜就是香!吃得凤娇直打饱嗝。饭后,凤娇嘴一抹也没客气就说想借点钱。
老两口如听圣旨般的直点头:“要得要得。借多少?”凤娇伸出两个指头在父亲眼前晃了晃。玉山说:“两百?”凤娇继续晃那两根含义莫名的手指。玉山轻松多了:“二十?”凤娇仍在晃手指,而且晃的更厉害了。玉山慌了:“两……千?!”手指终于停止了晃动。玉山心说:自己女儿现在胃口好大哟!一只鸡一只鸭进了肚还要再讨两千元钱。这妮子要这么多钱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