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缅以为舒灼那会只是开玩笑的。
拗不过舒灼的坚持,秦缅只好让小张先自己打车回去,她坐着舒灼那张奥迪a8,一起去幼儿园接秦沅希放学。
秦沅希今天玩了一天,累得蔫巴巴的趴在秦缅怀里睡着了,舒灼开车技术向来都好,秦缅只看到周围的风景在眼前飞逝而过,穿过闹哄哄的街市,最后轿车停在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别院外。
听到引擎熄火的声音,那扇斑驳掉漆朱红色的大门被人推开,两个穿着唐装的服务生急奔而来,他们看到舒灼,很高兴的唤了一声舒二少,急急忙忙引着他们进了门。
秦沅希睡熟了,这会还小小的打着酣。秦缅还穿着那件紧身的套裙,脚下踩着一双五公分的高跟鞋,她走的有些艰难。正认真的看着路况往前走,手下突然一轻,秦缅仓皇的抬头,对上舒灼那双熠熠的双眸。他轻松的抓住秦沅希的大腿,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对上秦缅诧异的眸子,舒灼笑道:“走你的路,小孩子我来抱就好了。”
周围两个服务生也是一脸惊讶的望着舒灼。
秦缅赶紧摇头:“不用了,这样不太好。”她伸手要去接住秦沅希,这样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来吃饭的人都是身份显赫的人,光是看他们的气派就能猜出来,要是让他们看到舒灼抱着一个小孩子,不知道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影响。
“有什么不好?”舒灼一手抱着秦沅希,另一只手杵在秦缅的肩头,垂着眸子看她:“我看你穿着这个裙子抱孩子才是不好。”他认真道。
秦缅只好随了他。
推开门,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墙壁上爬满了绿莹莹的爬山虎,赤红的墙壁上安了暗黄色的小灯泡,绿色和黄色交相辉映,又是别有一番风景。
看着眼前的亭台楼榭、奇珍异草、飞泉瀑布,秦缅眼前一亮。有清甜的桂花香传进鼻尖,秦缅又是享受般的闭上眼睛,她感叹道:“这里真的好漂亮。”
跟着舒灼一起穿过七拐八拐的走廊,走廊尽头又是一扇仿古的雕花木门,服务生过来推开门,眼前更是别有洞天。
入眼处是一方大大的戏台,台上的人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京剧,腔调十足,引人注目。
“咱们去二楼,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舒灼又带着秦缅上了楼,二楼的视野果然比一楼更加开阔,秦沅希睡了一觉,这会醒过来精力十足。她也不去计较舒灼欺负她爸爸的事情了,就趴在横杆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戏剧。
舒灼是这里的常客,他不用菜单就能报一串让人听着就垂涎的菜名,服务生领命而去。
“江北竟然有这样精致的别院,”秦缅感叹:“真好看。”
“我倒是觉得这里的美食更是一绝。”舒灼笑了:“我点了这里的几个招牌菜,等会你们尝尝。”
看到秦缅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舒灼怎么觉得自己就那么高兴呢?
菜很快就布上来了,满满一桌子冒着热气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食物清香,光是看色泽就足以让人垂涎欲滴。绕是秦缅,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口,秦沅希更是吃的小肚子都圆滚滚的。
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唱戏,她吃了饭目光就再次被吸引了过去,等到两台戏唱完,已经十点钟了。
刚入了秋,晚上的风也开始凉下来了,秦缅身上一件单薄的衬衣,她又是怕冷的体制,风吹来,她微微瑟缩了下。舒灼把秦缅细微的举动看在心里,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皮衣搭在秦缅身上:“穿好,要是变天了,有你好受的。”
“谢谢。”皮夹克上还带着舒灼的体温,穿在身上暖烘烘的。
一路走向停车场,秦沅希兴奋的比着兰花指,牙牙学唱着,那副认真的表情,逗得秦缅忍不住笑起来。
舒灼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怎么就有点吃味了。他眉头拧了拧,哼了声:“想不到宋轶安还能生出这样可爱的孩子。”
舒灼并不知道秦沅希不是宋轶安亲生的,他想到秦缅和宋轶安曾经有很长一段的感情,秦缅甚至还为宋轶安生过孩子,心中隐隐的有了一团怒意。
秦缅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收敛起来,她并不打算和舒灼解释。
回去的路程相较来说要比去的时候热闹很多,到了家门口,秦沅希很乖的冲舒灼挥挥手:“谢谢叔叔请我们吃好吃的,下次你来我家,我也请你吃。”
秦缅道了谢,把皮夹克还给舒灼,准备拉着秦沅希上楼。
舒灼却在这时叫住她,他走到副驾驶,从收纳箱中拿出一个小型的医药箱,秦缅这才想起来自己脖子上还有伤口,她不得不感叹,舒灼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还是很细心的。
回到家,伺候完秦沅希洗脸刷牙睡觉,秦缅回到客厅。
舒灼长腿交叠着,他靠在布艺沙发上面,右手中把玩着一把黑色的打火机,呲的一声,火光从小孔中冲出来,照亮他深邃的眉眼,他眼角那颗泪痣更是让他五官都精致几分。
不得不承认,舒灼真的是她这小半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一个人,甚至比电视上那些明星更加有过之无不及。
“楞在那里干嘛?过来啊。”舒灼拍拍他身旁的沙发,等秦缅走过去,他拿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纱布,里面的血肉已经干涸黏在一块,比下午的时候看起来要好多了。
舒灼上药的速度很快,包扎的又很好。秦缅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读的医科大学了。
听了秦缅的话,舒灼忍不住笑出声:“医科大学?你饶了我吧,我才没兴趣读那个。”后来秦缅才知道,眼前看着总是一副不正经腔调的舒灼,竟然是哈弗出来的高材生。
舒灼在她家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听到楼下引擎发动的声音,秦缅靠近窗户,望着楼下那张黑色的轿车。
像是有感应似得,舒灼推开车门下车,他嘴里还咬着一根香烟,秦缅看他低头打开火机点了火,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猩红的一点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明亮。
舒灼冲她挥挥手:“我走了。”那双精锐的眼眸,直直的穿透秦缅的眼。
秦缅心中又爬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心脏,那里正飞快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