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缅睡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砰砰砰敲门的声音。
她穿上外套,疑惑的走到门口,警惕的问道:“是谁?”
“小缅,是我。”那人又轻轻的拍了两下门:“你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是关于希希的。”
秦缅打开门的瞬间,扑鼻的酒味让她忍不住皱眉,宋轶安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等秦缅一关上门,就被大力搂进宋轶安的怀抱。
他紧紧的圈着秦缅的腰,力气大的快要把秦缅的腰给捏断,秦缅痛的直皱眉,她倒吸了一口气,眉宇间都是怒意。她用力拍开宋轶安的手,沉声问他:“你要说什么?”
等逃离了宋轶安的桎梏,秦缅赶紧后退两步,和宋轶安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秦缅的排斥被宋轶安看在眼里,他瞳孔中出现了受伤的情绪,这样的表情在秦缅看来,却觉得格外的讽刺。
“你到底要说什么?”秦缅双手抱臂,做出防御的姿态。刚才如果不是因为宋轶安报出希希的名字,秦缅是不会开门的。
宋轶安今晚应酬的时候喝了很多酒,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等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秦缅楼下,哪怕已经喝醉酒,他也知道如果不抬出秦沅希的名字秦缅是绝对不会给他开门的,他只是临时想了一个借口想要亲近一下秦缅而已,他哪里知道自己现在要说什么。
沉默半天,在秦缅就要赶他离开的时候,宋轶安低声道:“是妈,她念叨着让希希周末的时候回家住两天,她想孩子了。”
宋妈妈的确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秦沅希了,秦缅点头:“好,周末的时候我会把孩子送过去。”
“等星期五的时候我来接你们吧——”
“不用。”不等宋轶安把话说完,秦缅已经飞快的拒绝了。
秦缅是不会开车的,当年她也想过去考驾照,是宋轶安心疼她,怕她学车累,就没有让她去学。秦缅至今都还记得当初宋轶安对她说:“以后你要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短短几年的时间,旧人的誓言还在耳边回荡,然而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了。
“小缅,咱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宋轶安脸色倏地变了,他那双藏在阴影下的眼眸灰蒙蒙一片,看向秦缅的眼神都是充满失落和哀伤。
他说着,又往前靠近几步,双手拉住秦缅的,却被秦缅狠狠的甩开了:“宋轶安,咱们现在没有一点关系,你再这样下去我要报警了。”秦缅怒目圆瞪,她大幅度的往后退了两步,却没有留意脚下的花盆,脚后跟一磕,她差点就要摔到地上去,被宋轶安眼疾手快的扶了起来。
“有没有事?”宋轶安将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的秦缅扣进自己怀中,垂眸很是关切的问。
“你放开我!”秦缅厉声呵斥。
宋轶安对秦缅的抗议充耳不闻,他一弯腰,将秦缅整个人拦腰抱起来,他大步走到客厅,轻轻的把秦缅放在沙发上面,弯腰就要去查看秦缅的脚后跟。
秦缅看他这个动作,简直吓坏了,她一脚狠狠的踢在宋轶安肩头,将他踢着摔倒在茶几脚上,只听得宋轶安痛呼了一声,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拧了拧眉,眼中却是柔软的光:“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脚有没有受伤。”
“没有。”秦缅冷哼一声,她蜷缩着自己的双腿,戒备的望着宋轶安:“你走吧,我要睡了。”
宋轶安从地上爬起来,眼尖的看到秦缅脖子上的伤口,他惊呼一声,立马上前,紧张的盯着秦缅的脖子:“你这是怎么弄得?怎么这么大一道伤口?痛不痛?”他眼中的心疼简直快要让秦缅反胃了,她不耐烦的把头偏向一边不让宋轶安碰到自己的脖子:“你赶紧走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小缅……”宋轶安眼角余光扫到了秦缅眼中那抹厌恶,他双手无力的垂下来,声音沉闷的说:“咱们一定要这样吗?就算是当不成夫妻了,那么至少还能当朋友的不是吗?”
“不,从你爬上张婷婷的床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和你成为陌生人了,所以咱们并不能成为朋友。”秦缅的底线宋轶安一直都清楚,那就是专一。是他自己,亲手撕破的,这怪不得任何人。
当初秦缅知道宋轶安和张婷婷的事情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过神,她终日惶恐,陷入自厌自弃的状态,还好最后走出来了。
听了秦缅斩钉截铁的这句话,宋轶安身子一僵,他猛地抬头去看秦缅的眼睛。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如今已经不会对着他情意绵绵的微笑了,是他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
“我以后都不回了。”宋轶安苍白的解释着,接近落荒而逃的说:“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他狼狈的转身,摔门而去。
秦缅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平静的目送宋轶安离开的方向,略微有些出神。
要问她当年有没有爱过宋轶安,当然是爱过的,那是她整个青春年少的一团亮光,当时认识他们的人都说“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又开始相信爱情了。”谁都没有想到,那份沉甸甸的感情在长跑十年之久后,会以这样戏剧的结尾惨淡收尾。
脚后跟隐隐的刺痛将秦缅拉回现实,她以难受的姿势转过自己的脚后跟,看到上面有刺眼的红色正在顺着后跟往下流,她拿纸巾擦掉血迹,皱了皱眉,她明天还得穿高跟鞋呢。
秦缅这段时间都会在卓世集团报道,这件事对于舒灼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消息。向来都抗拒去公司上班的他头一次起了大早,西装革履的出门。
舒骞看到他难得早起一回,还穿的这么正式的模样,忍不住刮目相看,他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打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他说完,还煞有其事的转过头去看向金灿灿的阳光。
舒骞在外一直都是绅士却淡漠的,只有在家人面前,他会流露自己少有的温情。
舒灼哼了一声,他抓起一块吐司丢进嘴里,心情很好的眯了眯眼睛:“我去公司报道替你分担一点还不好吗?”
“你早就应该去公司和我分担责任了,不然的话,你的智商都浪费了。”舒骞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他起身,竟然和舒灼几乎一样的高。
他站在舒灼面前,认真的凝视着舒灼那双细长干净的眼睛,缓缓道:“只不过,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让你帮我分担一些事情,我可能还要等上好几年。”他拍了一下舒灼的肩膀,随后扬长而去。
“哥,你说清楚,我怎么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舒灼嚷道。
舒骞脚步顿了一下,他掏出车钥匙,遥遥的对上自己那张阿斯顿马丁按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向舒灼,清晰的吐出几个字:“我在说什么,你自己清楚。”
舒灼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神情,脑中却清晰的浮现了秦缅那张俏丽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