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里约热内卢总局。
总局坐落半山腰。布局是个回字型大楼。装修风格是欧式的,十分洋气。
夏明等人开了两辆车。一辆丰田皮卡一辆福特家用汽车。
夏明举着望远镜看李锋远去选合适的射击位置便放下了心。放下镜子来转过头看着正抽着烟的王组贤问道:“你有什么感想了?”
“哼……”王组贤吐了口烟撇了撇嘴无所谓到:“还能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现在是以五十步笑百步了。都差不多了,被逮到都是死。”
“你就不想想未来,你以后万一拿个金马金象影后了?”夏明回头调侃到。
“金什么金啊……一天演女鬼能拿奖?奇幻奖差不多。”王组贤没好气的抱怨着。
“回去之后我请你拍电影,我当导演。保证你红!”夏明拍了拍胸保证到。
王组贤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你说你干掉金象奖所有评委我还可以相信。你说你当导演反正我现在倒是深有体会——套路深,挂羊头卖狗肉!”
“喝!”夏天笑了下,说到:“你还别不信,我来巴西之前刚拍了部三级!你等着瞧我们一会去看看,票房肯定过千万!不过千万我不请你!”
“那我拭目以待!千万导演!”王组贤白了他一眼,奚落到:“别到时候又来绑架我就是阿弥陀佛了!”
“唉,这次是迫不得已!”夏天有点心虚,别过头去。
“那你什么目的?”王组贤追问到。
夏天眨了眨眼睛:“试机把你潜咯……”
“呵,我不信!”王组贤也懒得问了,埋头拿着一份英语杂志看了起来。也不知道杂志写了什么,看的津津有味。
夏天一时找不到话题了,又摸出根烟抽着,瞧了瞧李锋的车已经不见踪影了,也不知道到底准备好没有。一时半会又不用对讲机联系,真是让人着急。
“喂……夏天!”王组贤突兀的冒了一句话来。
夏天放下望远镜转过头来问道:“干嘛?”
“嗯……”王组贤迟疑了下问道:“你说我们三个去警察局能行吗?万一……万一……”
“呵呵。”夏天扭了下腰摆了个舒适坐姿。回答到:“做事情就不要怕。怕也没用。只要计划好了就完全没问题,我还是那句话。你依旧可以退出!”
“唉……”王组贤长长叹了口气:“我退出什么啊!万一今天没有成功,我肯定被巴西通缉的!国家的力量是我能撼动的吗?”
“那当我没说。”夏天摆了摆手。停顿了一会又好奇的问道:“贤鱼,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问起这个干嘛?”王组贤明显的愣了愣,转过头去不予置评。
“你说你是爱才华?还是爱钱?”夏天步步紧逼誓不罢休。
“……”王组贤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夏天一眼,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无话可说了?”夏天轻蔑的抬了抬她的下巴:“其实吧,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男人是念旧动物。我觉得吧,大致是对的。”
“你想说什么?”王组贤撇开夏天的手,从他怀里出烟盒来。
“你不觉得你可能还喜欢齐吗?”夏天把烟盒夺了了回来,问道。
“你……”王组贤拿烟的手颤动了下,睁大双眼低吼到:“无稽之谈!”
“哦?那是?”夏天绕有深意的看了看她。
“我……我现在在跟林剑月先生……”王组贤支吾了起来。
“他可是有老婆的!”
“可是……可是……他说会离婚的?”
“他——只不过是对你好而已,男人对你好不应该吗?”夏天掐灭了烟反问到。
“那你说?”王组贤心烦意乱,把问题交给了夏天。
夏天盯着王组贤的眼睛到:“呵,照我说。都不要选择了,跟我吧!”
“套路我?”王组贤回味过来。瞪着夏天。
“哈哈……”夏天大笑,顿了顿。摸着王组贤肩膀道:“不,我说真的。”
“你觉得可能吗?”王组贤冷笑了下:“我是白的,你是黑的。我如果回去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再见面?我肯定拍电影的。你了?你还是依旧过着刀尖上的生活。你不觉得我们就像南极和北极那样吗!虽然都很冷,可是南极没有北极熊!”
“呵呵,很有想法。我赞成。”夏天缩回手来。说到:“可是,你觉得你能从我这里走开吗?”
“你……”王组贤为之语塞。
“喂喂……白云呼叫蓝天!”李锋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蓝天收到,蓝天收到。”夏天拿起来对讲机问道:“行动可以开始了吗?”
“ok!我以准备好!五分钟后听我枪声信号!”
“嗯”
“好啦,快准备!”夏天拍了拍发神的王组贤肩膀。回身穿戴起重型防弹衣来。
“哦哦……”王组贤回过神来,又深深的看了夏天几眼。
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恨他了?这是为什么了?为什么不离开了?为什么还想维护他?这到底怎么了?
“贤鱼,注意!不准说西班牙语!”夏天端着短管rpd打开车门回头说了一句。
“嗯。”王组贤拉下了面罩,把ar上好膛。
砰砰砰……远处突兀的穿来连连尖锐的呼啸声——14.5子弹清晰可见的在总局门口瞬间打出几十个拳头大的凹洞来。
砰砰……夏天连忙用榴弹发射器击毁门口的警车,打完一轮。就往里面冲了进入。
王组贤警惕的瞧着四周,为夏天掩护,以免漏网之鱼袭击。紧随其后。
哒哒哒哒……感觉就像过年放鞭炮一样,枪响阵阵。欢脱的子弹壳连连跳出,办公楼门口的玻璃大门瞬间被射的支离破碎。子弹甚至形成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鞭子来。
花盆,宣传画,木制门,地板,吊灯等等射的支离破碎来,四处飞溅着破碎的残渣。
夏天极速向前奔去,边跑边压制扫射着。五十多斤重的防弹衣在身上的感觉就像自己闷在罐头里一样。让人焦急,闷热。可是却很心安。
四处枪声大作,打在防弹衣身上,打在墙上。让人感觉就在雨中奔跑一样。
还好这里不是bope的驻地。是军装驻地而已,火力不是很猛。
但是夏天和王组贤依旧赶到寸步难行,不得不在一楼各找着掩体。适机等待着。
“夏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会磨死我们的!”耳麦里传来王组贤不安的话语。
“不要慌!镇定!怕是没有用的!”夏天不耐烦的回答着,换着弹袋,隔着石棉手套依旧能微微感到枪管很烫。肾上腺素蹭蹭的分泌。心脏快要蹦了出来——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最扯的一次!简直自寻死路啊!
“啊啊啊……夏天你个王八蛋!扑街!”王组贤声音更绝望了,步枪的单点也变得凌乱不堪起来,歇斯底里的发泄着自己的恐惧。
九万个明星里面可能出一个去抢银行。我简直是九百万中那一个去警察局的啊!
“各位,不要着急。我来了。”耳麦中传来李锋淡定的声音。
“曹你大爷!快点!”夏天也忍不住骂了起来,终于找了个宣泄口了。
砰砰砰……仿佛微风中突然夹杂起来了飓风。机枪子弹瞬间压制住了二楼,二楼的火力就像鸭子被掐住了脖子一样焉了下去。
砰砰……火箭弹声音又接踵而至。总局这个破旧的洋娃娃迎接了新的一轮翻新。
“gogogo,法罗米!”夏天大吼着,闪身冲了出去。直接跑上了二楼楼梯转角处半蹲在那开着火。子弹壳滴滴答答的落在楼梯上就像钢琴上飞舞的黑白键。
“呼呼……”王组贤大喘着气。感觉自己就像刚被海里捞出来的溺水人一样。踉踉跄跄的跟着夏天背后,看着夏天正压制着。连忙从背包里弹出进攻性手雷来,拉开了环在夏天面前晃了晃然后再闪身扔了出去。
砰……地板瞬间炸开一个坑洼出来。整个通道颠簸着,旁边的空心砖墙被炸塌了一小段来。
“no!我们投降了!别开枪!”某个办公室门里传来焦急的哀嚎声。
“全部走出来!命是自己的!要想清楚!有抵抗的人你们要连坐!”夏天吼着,枪口却依然没有下垂。示意王组贤随时准备扔手雷。
“嗯……”王组贤点了点头,手里拿着用电胶布绑着的连体手雷。待命着。
还好,自己篮球没有白打,准头不错。
“ok!我们死光!你们也没有好处!我们扔枪了!不要开枪!”
走廊里七八扇门露出了一条缝,陆陆续续扔出了十多条武器。
“我去把他们搜出来!如果出了意外就不要管我!能脱身就脱!”夏天回头对着刚跑上来的李锋和王组贤说着。
“嗯。”李锋点了点头。
“你要小心点!”王组贤嘱咐了下,眼神万分担心。
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了?真糊涂……
“嗯……”夏天看了王组贤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出来!老实点!”夏天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吼道。谨慎的往各个屋望着。
“先生!不要开枪!”一扇门大打开开来。一双手举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中年胖子走了出来——肩膀花花挂的挺多,估计是个官。“我觉得我们能谈谈,先生。”
“哦?你是?”夏天放低了枪口,头套里露出的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胖子。
胖子吞了吞口水道:“我是局长。布克——”
“那布克局长你想?”夏天绕有深意的问道。
“我想你来这里肯定不是报复我!你要报复肯定就杀了我。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求?”布克试探着分析着。
夏天笑了笑道:“聪明,好,跟聪明人打交道我也不绕弯子了。明说吧!我要把幸福街枪击案的尸体带走!”
“先生你早说啊!何必如此大场面了?”布克舒了一口气,苦笑着。
——这么多同事受伤,自己算是倒霉了。
“我永远相信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这句话。”夏天笑了笑,挥挥手示意了王组贤过来。
王组贤走了过来把肩膀上另一个背包递给了夏天。然后退在一边手搭在扳机上看着四周关闭的房门。
夏天放下枪,把背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卷卷扎好的美刀滚了出来。
“布克局长,对于今天的事情我万分抱歉,这里是两百万。小小敬意,请你笑纳。一百万给你,一百万给今天受伤的兄弟们当汤药费。”夏天恭恭敬敬的说到。
布克皮笑肉不笑的抖了下嘴道谢了两声,没有去捡钱。依旧盯着夏天。:“然后了?先生?”
“呵呵。布克局长果然聪明。还请你晚两天通缉我们。我们这两天有点事情,私人恩怨。但是不会误伤平民的。”夏天腼腆的说了说。
“好,我都答应你!”布克马上答应了下来。
“谢谢……愿主保佑你长命百岁!”夏天祝福了一声过去拉起他的手:“走吧,布克局长。带我们去停尸房。”
砰……冷藏柜被拉了开来。钟表店老板臃肿惨白的脸显在众人面前。
夏天跟王组贤站在一起看了老头一眼又望了望李锋。
李锋定定的看着老头,半响过后,走过去把老头凌乱的头发用手梳顺了点。然后拉起尸袋把他背在自己身上:“走吧。”
声音像深古幽谭中落进了一块小石头。说不出的悲切……
“嗯”夏天拉着王组贤的手。又攀着布克局长的肩膀:“走吧,布克局长。再陪我们一会。”
布克一直看到夏天他们的车消失在平民窟处才回头。走进了废墟般的警察局。穿过杂乱无章的人群,屏蔽开嘈杂的人声,坐在自己千疮百孔的办公室椅子上。抬头看向了窗外……愣了一会拿起了电话。
“约克。告诉邦他东方的客人来了。要他万分小心!敌人很强大。”
布克说完放下了电话,拿起了一本圣经自言自语到:“自大的人终究会复出自己自傲的命。里约,我才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