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灵符因为沾到水的缘故变得皱巴巴的,一接触到骷髅人的面具上面的黄底红字上就闪烁出一缕刻痕,上头的笔画都是连着画的,应该是有它所代表的意思,那骷髅人因为灵符的碰触开始变得张狂,颤抖的双手不断去撤身上的袍子,而石将只是拨动着手指不费吹灰之力的拉动着黄符上面的红字,当红字又变换出另一种排列方式时,骷髅人忽然开始大笑,他幽咽的嗓音笑起来就像鬼附身一般渗人,笑了一会我见那字符又开始变化了,这一次前后翻转了过来,而骷髅人身上的体现则是他开始抱着面具抽噎起来。
“这是什么邪术啊,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是可以控制对方的情绪么?”我走到石将身边,他的长发全部扎成丸子头用一个木簪束在脑后,深邃的眼眶里干净得像一块镜面,似乎任何事件都不会对他的情绪产生惊扰。
“邪术!年轻人说话不讲究啊,我可是名门正派,尊师叁客游云游四海多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将人的情绪一一收集在一段段字符之中,回道观又闭关提炼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才有你现在看到的东西。”石将虽然一本正经的在解释,听完我却憋笑到咬肌发酸。
“叁客游,道长大人你师父的法号好任性,可以可以。”我一边赞叹一边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真诚。
“这么说来你这字符上是集齐了人类的喜怒哀乐,又可作为异能使用在挑战者身上,扰乱他们大脑表皮神经细胞的正常驱动,从而引发情绪失常!”我隐约记得生理老师在课堂上提过情绪这个东西,但都是用在少儿不宜的地方。
“可以这么理解吧。”石将噘着嘴吹开鬓角散落到嘴边的碎发,仔细一看他倒还真有几分修道之人的模样,素雅的仙鹤道袍加身,和外头人口中传言的牛鼻子老道完全不一样。
“焚燃给我过去吧他抓过来。”就在我和石将讨论他用的法术时单纵忽然一声令下让焚燃将仰躺在地的木鱼带过来。
“妈的,失算了,想抓我嘛,想得到是美,千面佛有千面佛的规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成为你们的阶下囚。”木鱼说着伸出右手就要往自己的脑门上拍下,掌面的萤火烧的比之前还要旺,这一张下去天灵盖就会被震碎,但从男人的眼睛里并没有流露出半点不甘或者绝望的情绪,他始终是平静的,就像一只失去了情感的木偶,所有的行为都靠理性判断出最佳方案。
就在那一掌即将拍到天灵盖时远处的漆黑中忽然扔过来一枚铜钱,铜钱的力道之大几乎贯穿了木鱼的手掌。
“这么容易就死了,实验可怎么进行啊!”木鱼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些神采,而那枚打伤他手的铜钱又以一个快速的抛物线回旋到发动者的手中。
“这个声音......是石溪丹,斩百草的队长!”焚燃在听到这个声响后轻微的皱着眉头,他有些为颤的手我告诉二人之间可能并不简单。
“承蒙你还记得我,焚燃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那声音是从夜空的尽头传来的,弄了半天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直到有一辆摩托车从学校的方向朝这边驶过来,驾驶人一个飘逸沿着鱼池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木鱼的身边,而原本被囚禁在水晶牢龙里痛哭的骷髅人此时也一脸平静坐在石溪丹的后座。
“太快了,我的水牢破绽我是知道的,可他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我的反映范围!”石将捡起被撕碎的黄符将上面的字符收回,只剩下一张残缺的黄纸被风吹的飘扬
“你也是,倒是越来越猖狂了!”焚燃忽然出手,原本别在他后腰上的那根三寸长的棍子在脱手的那一瞬间开出了一朵漂亮的金属玫瑰,于此同此同时另一边石溪丹再起起用了手心的铜板,玫瑰在旋转到即将接近铜钱的时候忽然收起了金属制成的花瓣,在空中划了几道弧线后又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开始蜕变为一把多用于暗器的七星镖,七星镖呈五边形,南北方向又安插了刀锋,双层飞转,样子比铜钱稍大些,二人空手御物发生的碰撞在夜空中引燃一道火花。
“小燃我来帮你!”从暂时关押住骷髅人后就一直躺在树上打盹的宁绒一这时忽然来了兴致。
“不用,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焚燃没有回头,夜风将他的战袍吹得有些飘然,我将周遭的人都扫视了一边,发现他们看待焚燃背影的眼神各有不一,宁绒一那个女人眼睛里是有情愫存在的,其他人都是一脸队长能搞定的悠然模样,而只有单纵的眼睛里深藏着一些一缕惋惜,大佬就是不一样,总是一副什么都了解的样子。
“唉,小燃你到底还是没有放下啊!”宁绒一叹了口气,见我一直盯着她看又有些来气的说:“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再看戳瞎你的狗眼。”
“别别别大小姐,我看地上的蚂蚁搬家呢,息怒息怒!”我连忙将视线转区别处,小门小户的我可惹不起她背后的家族。
“焚燃的事你还是少操心,一个人身上背负的东西多了就会放不下的,你从小接触到的都是对你恭恭敬敬的人,我们混混的事情你不知道就也没有瞎子摸鱼乱下定义的资格!”单纵在听到宁绒一的感叹和对我的态度之后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你,要不是我们宁家帮你,你以为你能坐上东区头目的位置!”宁绒一感受到单纵的敌意后也不甘示弱的还击。
“哟,看来宁老爷子还没教会你在外面飞扬跋扈是要吃大亏这个道理啊!别一口一个宁家宁家,你代表不了任何人,你就是你,如果你没有生在宁家不过就是个野丫头罢了,我这收的虽然都是能人但也得是老子喜欢的类型,别把在你家里的大小姐脾气带到队伍里,有下次哪来的回哪去,还有回去问问你们家老爷子,东区到底是谁说了算!”单纵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貌,狠又有风度,奸诈又随心。
“跟唐僧道歉!”单纵的语气坚决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