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王一恒问伊宸星。
“无所谓。”伊宸星笑笑。
“那就先说好消息吧。”王一恒笑着说:“我和颢阳的婚礼已经取消了。”
没有停顿,王一恒接着说道:
“坏消息是——”王一恒拉长了尾音,观察着伊宸星的表情,“吾奶奶有心安排颢阳和沈月孜往来,沈月孜是我表妹,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她。比起沈月孜我更希望你能跟颢阳在一起。”
伊宸星心头一滞,好不难受,她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她和吾颢阳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跨不过,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或许是天方夜谭。
“你还好吧?”王一恒关切地询问。
伊宸星回过神来,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看得出来伊宸星的情绪起伏,王一恒不太好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转移话题说:“对了,宸星,你住哪里?要不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伊宸星微笑地谢绝道:“不用了,我就住在附近的旅馆,走几步就到了。”
“哦,那你回去注意安全。”王一恒挥手告别。
伊宸星锁好门,独自回旅馆。夜色迷茫,人影萧条,她心头万般愁绪全部写在脸上,乌云密布,想哭却哭不出来。
好在洛茜茜九点多就回学校了,看不到她现在的狼狈模样。
深夜十二点,城市中心依旧灯火通明,路灯将人影打斜,伊宸星每迈出一步就如同一步步踏入漆黑狭长的深渊,无论怎么挣扎都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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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宁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吾颢阳打来的,他迅速按下接听键。
“喂,兄弟,找我有何贵干呀?”
“明天晚上八点邓教授的办公室,别忘了啊!”听筒里传来吾颢阳的声音。
林若宁一头雾水,邓教授什么时候约过他?正要问个究竟,对方却已挂掉了电话。
林若宁纳闷地挠挠头,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管怎样,翌日晚八点他还是准时到了邓教授的办公室。
从门缝里透出灯光,想必邓教授在办公室里,林若宁敲敲门,得到允许后他恭敬地开门进去。
“教授好!”林若宁见邓教授坐在办公桌前正伏案写作,礼貌地向其打了招呼。
邓教授招呼他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教授您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林若宁恭敬地询问。
年迈的邓教授抬抬眼镜框,疑惑地说:“不是你们说有经济学方面的问题要向我请教么?”
林若宁诧异了一下,仔细琢磨着:吾颢阳究竟想干嘛?
“噢,对对对,是有问题想请教您,很多很多问题!”林若宁思忖,不管吾颢阳究竟在想什么,先帮他应付着吧。
“不着急,等吾颢阳同学到了一起问吧。”邓教授笑了笑,继续伏案写作。
办公室安静下来,吾颢阳还没有到,林若宁觉得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些傻。
“教授,我们来聊一聊金融前沿吧!”他打断了邓教授的工作。
阿黎驾车到晴大教师办公大楼外,他帮吾颢阳拉开了车门,礼貌地说:“少爷,到了。”
吾颢阳踏出车外,看看周围,夜幕沉寂,昏黄的路灯洒着轻薄的光,在人的五官下打上一片阴影。
他朝前迈了几步,阿黎锁好车门紧跟其后。
吾颢阳停住脚步,不满地说:“我今天找邓教授是要问几个经济学方面的问题,教授喜欢清净,不喜欢生人,你还是在车上等吧。”
阿黎犹豫了一会,还是觉得不放心,想了想才说:“那既然是研究学问,我就不打扰了,但请少爷先把手机交出来吧,反正应该也用不上。”
吾颢阳嘴角一斜,他早就料想到了,“接着。”
他将手机朝阿黎一扔,被阿黎准确无误地接到手中。
吾颢阳迅速走进办公楼。
办公室内林若宁和邓教授正在就金融学的最新前沿聊得不亦乐乎,见吾颢阳进来,两人暂且停止了交流。
“颢阳,你总算来了。”林若宁说。
邓教授抬了抬眼睛笑眯眯地说:“快过来,我们正在聊一些有趣的金融问题,你也一起加入吧。至于你电话中说想请教我经济学相关问题,等一会儿再说。”
吾颢阳不好意思地回答说:“不好意思教授,其实是若宁想问您经济学的问题,我还有点事,要先出去一趟,借您的卫生间一用。”
吾颢阳拖着林若宁进了卫生间。
一关门他开始拔林若宁的衣服。
林若宁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吾颢阳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解释说:“兄弟,帮帮忙,奶奶派人4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要假扮成你的样子出去,你替我留在邓教授这里,个时之内我一定回来。”
林若宁总算搞清楚了一切,他大义凛然地说:“兄弟,这里有我着两人迅速换好衣服,再戴上一顶早就备好的棒球帽,照照镜子,瞒天过海应该不成问题。
他跟邓教授打了个招呼后迅速离开了。
林若宁继续坐回邓教授的对面,笑容可掬地说:“教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邓教授望着眼前的林若宁,厚厚的镜片后面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抬了抬镜框,纳闷地问:“你颢阳还是若宁啊?”想来已经被他们两个搞得昏头转向了。
林若宁整理了一下头发,笑嘻嘻地回答:“无所谓,我们两个反正是好兄弟,您觉得我是谁就是谁吧。”
邓教授很是无语,也罢,管它是谁呢,继续研究学问才最重要,“好,我们接着来聊金融前沿……”
吾颢阳走出办公楼,黑色的轿车内,阿黎不时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他压了压帽子,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下台阶,在朦胧的灯光掩映之下,他迅速走出了阿黎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