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都让开了道,府内府外的那些士兵自然也不敢阻挡,尽管他们也没想过要拦。
寒府外,看热闹的人散了不少,那身穿锦衣的少年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刚才那老头的的身影。
“小哥在找那老头?估计早买酒去了?不知道刚才寒府少爷跟那少年俩出手的招式你看见没?”两人朝那少年围了去,面带笑意的问道。
少年眉头皱了皱,摇了摇头,道:“只顾听那老头说话了,没注意,再说我也看不懂?你能给我讲讲?”
两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笑,其中一人道:“这讲是可以,不过他们的招式却也不简单,不是很好形容,这个.....”说着,两人面露难色,假装陷入凝思。
少年怎么不知他们的意思,从怀中又取十两黄金,递到二人手中,忙道:“有劳二位了!”
两人接过黄金,各分了五两,面带笑意。
一旁几人见状,各自摇头暗笑,不知谁家公子如此的财大气粗。
一人道:“公子出手当真阔绰,我来讲解寒家少爷的招式,我兄弟讲解那少年的,可好?”
“可以可以!”少年随意的点了点头,也不想在乎他俩怎么分。
“就从寒家少爷槊那说起吧!”
“好的!”
甲:“寒家少爷身形一晃,消失无踪,那招看似是瞬移之术,其实是逸昊步,跟寒黎在那少年枪下将寒家少爷救走时,所用的步法一样!这种步法乃是太初玄级功法,炼至大成可踏空度步!”
少年苦笑一声,打断道:“这个...什么事太初玄级功法?”
“功法分五级,太易、太始、太初、太素和太极,每种功法分赤、玄、荒三阶,赤阶最高,玄阶次之,荒阶再次之!可能这么说小哥还不是怎么懂,功法不过是一些人自己的修炼心法绘制成册的,太易是凡人所创,太始是修真炼魔者所创,太初是那些成仙成魔者所创,太素则是那些达到仙魔巅峰的帝、尊所创,而太极是那些神者们所创的,不过光是太素功法这世间都难寻,更别说是太极了,恐怕早已随众神一起入了神界了,所以现在的地界,太初算是最高的功法了!”
“照你这么说,那寒家少爷的功法不是很厉害么?”少年算是缓过神来了。
“只能算是一般吧,毕竟光是逃命追踪的功法!”
乙:“接着说罢,那使银枪的少年,身法平常,也无什么功法可言,但那气力可不是一般,他每次跟寒家少爷过招,几乎都是生生运用气力使枪,硬接强拼的。”
甲侧身在乙耳边轻道:“且打住,咱们是我分析寒家少爷的招式,你分析那少年的招式,没得说随便编点什么说,这小哥听得舒服了,说不定再赏点黄金呢!”
乙:“虽然那少年没什么功法招式可言,不过动作迅速,出手狠辣,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除了蟠龙亮银枪,一定还有其他什么法宝,因为每次寒家少爷的攻势都会被那少年轻而易举的化解,若是凭他区区凡体,是不可能做到的。”
甲:“你说你的,别抢我的话!......那寒家少爷出手也是够狠,先是逸昊步来到那少年身后,一记勾魂破宏槊就要直取那少年性命,那少年轻松躲掉之后又是使出了一招振秉槊舞,接着更是连使三十六路天罡破鸿,而后又使别歌、意歌两套雷鸣咒,甚至连斩仙决都用上了!”
乙:“但那少年仅凭一杆蟠龙亮银枪却硬生生的扛了下来,不但没有半点损伤,反而越战越勇,最终一枪将寒家少爷打翻在地!”
“小哥对寒家少爷使得那些功法有兴趣么?我可以.....”正说着,便见寒天赐挽着寒母从寒府走了出来,这少年一挥手,道:“多谢好意!等下次有空了再找你讨教!”
“我说你!我们现在是在做生意呢,你能不能专业一点!”甲愤愤不平的盯着乙,有些生气。
“可那少年却是没有什么功法可言嘛!再说这十两黄金也不少了,你还想敲多少!”
“哎,算了,走吧!这些钱差不多能撑到我们找到师叔了!”
......
再说寒天赐及和母亲来至祠堂处,将凡络红留在了门外,两人挽手进了堂中。
看着桌上供着的寒氏先烈的牌位,寒母三跪九叩,叩拜至台前,寒天赐也照着寒母的样子,三跪九叩,一同来到台前。
台上,骠骑大将军寒启之灵位赫然映入两人眼中,寒母呆呆的看着那牌位,眼中热泪滴滴滑落:“启哥,天赐醒来了,他的病好了,命保住了!你在天之灵看到了么?”
寒天赐跪倒在地,向前挪了两步,来到那牌位前,又磕了三个头:“父亲,孩儿不孝,使母亲受苦受累一十六年,如今给您祭拜都不能名正言顺,让您老在天之灵难以瞑目,孩儿不孝,不过您放心,今后我不会再让母亲受半点委屈!”
见寒天赐一觉醒来,便如此懂事,寒母很是欣慰。轻轻在寒天赐背后拍了两下,柔声道:“你有这份心为母就很知足了!”
寒母从案前取了三炷香,点燃,插进香炉中,又与那寒启的灵牌说了许多,才起了身,将寒天赐也扶起,又鞠了三个躬,便领着转身离去了。
才出灵堂,便见屋外十数银甲士兵,分成两排,立在门前。
一头领模样的士兵上前两步,单膝跪地,恭敬道:“夫人!属下已遣人去请二爷了,您且留步,待二爷回来,也好给您做主,如今大少爷平安归来,长者为尊,这寒家之主怎么也得是大少爷,不能在让二夫人这么肆无忌惮下去了,否则寒家要毁在她手里!”
寒母叹了口气,摇头道:“二爷若是做的了主,当年我母子也不会被赶出寒府,你起来吧,如今这寒府与我母子已无甚牵挂,我母子今日来一是祭拜先夫,二是见过寒家列祖列宗,让天赐正名罢了!”
那人却不起身,苦道:“既正名,他便是我寒家大少爷!理应作这寒家之主!”
“同是寒家,何必强求与一间府宅,即是寒府嫡系,出了这院子自然也是,就算栖身草舍石屋,也是寒家!”寒母淡淡的道。
“可这寒氏祠堂却在这寒府!”那士兵又道。
“先夫埋骨他乡,只留衣冠冢与寒林,这祠堂又如何?既拜了先祖,我自会另立祠堂,供奉先夫灵位!”寒母道。
这士兵怔了片刻,道:“夫人是要分家独立?”
寒母面色淡然:“如何不可?”
那人闻声,另一个膝盖也跪倒在地,拜道:“属下赵甘愿誓死追随!”
一旁,那两列士兵也纷纷拜倒,齐声道:“属下也愿誓死追随!”
寒母却摇了摇头,叹道:“各位赤胆忠心,奴家甚慰,只是,我孤儿寡母生活拮据,实在无法供养诸位!”
“我们皆在军中挂职,自有俸禄可取,不需夫人供养!”
“既然如此,那就更使不得了,这寒府乃是皇上钦此将军府,你等都是军人,若离府,等同叛逆!各位请起吧!此事切莫再提!”
众人面露不甘,却也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寒母领着寒天赐和凡络红珊珊离去。
见寒天赐三人平安从寒府走出,在寒府上百护府将士面前,犹如无人之境,那寒封和蔡氏也不敢阻拦,围观的自然知道,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看头,便纷纷离去了,毕竟上元节,整个翁州都很热闹。
出了寒府,寒母如释重负,心情也变得舒畅许多:“天赐,你身体可否感到不适?”刚才寒天赐跟寒封一战,寒母可是真真实实的看在眼里,寒封可是少年里的佼佼者,跟他交手,寒母心里自然没有底气,就算勉强获胜,对寒天赐这大病初愈的身体来说,自然损耗不小。
寒天赐自然知道母亲为何是突然这么问,摇了摇头“母亲,我没事!”说着,他将手中银枪亮了亮,又道:“父亲的这把蟠龙亮银枪可是神兵利器!根本不用我出力,靠它就行!”
寒母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以后万万不可如此冲动,任何时候都要三思而行!”
“知道了,母亲!”
凡络红挽着寒母的胳膊,见她心情大好,便道:“夫人,今日是上元佳节,要不我们四处走走逛逛吧,少爷睡了这么久,您又赔了这么久,都没过过一次节了,不如今日就放松放松吧!”
寒母思索了一下,笑道:“也好!不过就怕凡将军回到家中,不见我们人影,会担忧!”
凡络红摆了摆手道:“放心吧,他看不到人自己会出来寻我们的,再说,今日寒府之事,恐怕早已传开,他若是来寻,岂会不知,自然能找到我们!”
寒母等人才离了寒府百余米,便问身后有人喊道:“三位,三位请留步!”
“那个使枪的!那个大闹寒府的,说你呢!等等我!”
三人闻声,停了脚步,寒天赐后身看去,见身后一身穿金色锦袍的少年正急急朝自己跑来。
这少年,便是先前先是花十两黄金买那老头奇闻异事,又花十两黄金让两人讲解招式的土豪少年。
他匆匆来到寒天赐身前,粗声喘着大气:“三位是要去哪?小生见这公子出手不凡,有意结交,不知三位可否赏脸,与我一道至醉仙楼一叙?”
寒天赐眉头微锁,见这少年似曾相识,却不想扰了母亲的雅致,便道:“多谢公子好意,今日不便,改日再说吧!”
这少年闻言却不气馁,先是平稳了呼吸,然后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来到寒天赐身前,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轻声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