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谢景轩实在受不了言婉亭这般煽情。
“走走走,一边去吧。”言婉亭听到谢景轩这般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感激真是太矫情了。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谢景轩一侧身子全都打湿了。
言婉亭即使几次都差点跌倒了,但此时她身上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污渍。
“今天这一天,过得可真快呀!”言婉亭躺在松软的床上感叹道。
大概是床上过于舒服,言婉亭很快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饿醒的。
看着天色已黑,雨也已经停了下来。
言婉亭晚饭没有吃,实在是饿得厉害。
做鲜花饼的时候,她在厨房里面看到还有面,就准备下碗面条吃。
之前擅作主张用了主人家的东西已经很不礼貌了,这次她觉得还是征询一下谢景轩吧。
如果对方有胃口的话,多做点也无所谓。
这般想着,言婉亭就敲上了谢景轩的房门。
别问她怎么知道谢景轩住在哪个房间里面,除了她住的客房就只剩下一个屋子了,那里肯定就是谢景轩的住处了。
可是,言婉亭敲了很久也没有人回应。
言婉亭看着现在的星空,想着谢景轩也不至于这个时间了还出去吧。
但是又想着谢景轩是个习武之人,大概是要吸收日月之精华吧。
她也不是很懂这些东西。
正要言婉亭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一道咳嗽声从竹屋内传开。
声音虽小,竹屋却一点儿都不隔音。
言婉亭又想到自己敲了这么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竹屋又不隔音,没有道理听不到。
言婉亭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强行推开门。
没想到轻轻一推就把门给推开了,言婉亭没有任何犹豫地抬脚走进了谢景轩的房间。
言婉亭走到屋内,一眼就看到谢景轩躺在了床上。
即使言婉亭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谢景轩也没有任何反应,这完全不符合谢景轩的警觉性。
走进了以后,她才发现谢景轩的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红。
不会是发烧了吧!
想到这次的大雨,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被打湿,而那把伞也并不是特别大。
即使很大的伞也很难保证做到这一点吧,又看到之前还神采奕奕的某人现在躺在床上,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言婉亭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理的。
而且一直发高烧会烧坏脑子的吧,想到这样一个花样美男却是个傻子,言婉亭觉得于心不忍。
看着谢景轩不正常的脸色,言婉亭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给谢景轩退烧。
忍住对黑暗的恐惧,言婉亭拿盆打了水,又在谢景轩的房间里面找了几个方帕。
把方帕打湿以后,放在谢景轩的额头上以此来达到降温的目的。
言婉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于渔再次用手测了一下谢景轩额头的温度,她发现虽然温度的确降了,但是还是很热。
再这样下去,真要成为一个傻子了。
如果真是这样,言婉亭肯定会遗憾终生的。
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言婉亭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某人的高烧给退下去。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这时言婉亭突然感觉到口渴了,喝了杯茶以后,言婉亭突然想到了酒。
她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酒精蒸发会带走周围物体的热,应该是能达到退烧的目的吧。
看到某人昏迷不醒的状况,言婉亭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也不知道这里也没有酒,还要找找,真麻烦。
言婉亭起身离开却突然被一个昏迷的人攥住了手腕。
言婉亭用另一只手去掰开某个昏迷之人的手,却纹丝不动。
“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去给你拿酒过来。”言婉亭温柔地轻声说道。
“不,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谢景轩不断重复这句话,起先言婉亭并没有听清。
待她把耳朵凑近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段话,又看到谢景轩脸上脆弱的表情,言婉亭觉得自己要再次粉上这位小哥哥了。
只不过以前是女友粉,现在是妈妈粉。
“我不走,你先松开我的手,我去给你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某女很是温柔地轻语。
“不要走,不要,走……”谢景轩并没有松手,反而嘴里重复着不要走。
这让言婉亭心软的一塌糊涂,但是找酒精也是刻不容缓的,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也是不容商量的,不容刻缓的。
言婉亭又一次尝试着掰开谢景轩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仍旧未果。
言婉亭又和谢景轩表示了自己不会离开,这次谢景轩仿佛有了微弱的意志,他渐渐松开了言婉亭的手腕。
言婉亭看到谢景轩的反应,终于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还好谢景轩能听得进去她说的话,要不然可就难办了。
言婉亭翻箱倒柜终于在房间的角落里面找到了一小罐酒,打开封口以后,言婉亭还特意闻了闻酒味,味道有点浅。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能暂且试试了。
言婉亭把酒倒到手帕上,全部浸湿以后,用手帕轻轻擦拭谢景轩的额头。
来回擦拭几遍后,言婉亭又给谢景轩把手擦了几下,正准备擦拭其他部位,还没有开始动手,谢景轩就睁开了眼睛。
这时言婉亭还没有注意到,刚拿起倒上酒的手帕,她的手腕就被再次攥住了。
“你在干什么?”谢景轩厉声呵斥。
“你醒啦?”言婉亭的语气里面难掩开心之情。
“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谁派你来?”谢景轩语气非常严肃。
“你弄疼我了!没有人派我来。”言婉亭觉得自己很委屈。
谢景轩松开言婉亭的手,果然发现在她的手腕周围都已经青紫了。
“怎么回事?我没有用多少劲的。”谢景轩虽然怀疑言婉亭,但是也不想背起这个锅。
“你刚刚昏迷的时候一直攥着我不放。”言婉亭控诉道。
之前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大的疼痛,他这次一握又是同一个手腕,不可避免地加重了伤势。
“怎么可能?”谢景轩坚决不承认那会是自己。
“你还叫我不要离开。”言婉亭继续说道,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闭嘴。”这次谢景轩没有反驳,而是让言婉亭闭嘴。
“闭嘴就闭嘴。”言婉亭小声嘟囔道,“呵呵,恼羞成怒吧!”
“你在嘀咕什么?”谢景轩看着言婉亭一脸不满。
“……”被叫闭嘴的言婉亭假假地保持微笑,面不达意大概就是这种吧。
说了这么的话,谢景轩也逐渐感觉到虚弱,慢慢就继续躺下了。
这时,他给自己把了把脉。
脉象正常,只是有点虚弱而已。
他又拿起了言婉亭手中倒了东西的丝帕,放在鼻间轻嗅。
没有任何问题,难道真的是自己冤枉她了吗?
他又仔细分辨了一下,丝帕上的味道,还是没有什么毒,药与这种味道相同。
难道说这是自己不了解的毒,药吗?
想到这儿,谢景轩觉得自己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好。
“你刚刚在丝帕上倒了什么呀?”谢景轩态度也没有多么友好。
言婉亭当然是不理他呀。
不是叫我闭嘴吗,我现在闭嘴了,不能说话。
“说话呀!”谢景轩语气更加不耐烦了。
这怕是看自己脾气太好了吧。
这真是小师叔家的女儿吗?
不会是假冒的吧!
但是,又想到她娘的那封信蜡封做得非常好,并且没有任何被打开的痕迹。
两人的名字还那么吻合,别人也不清楚自己在这儿。
丝帕上的东西,自己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毒,药,大概真的不是毒药吧。
谢景轩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去找言婉亭往丝帕倒的东西的那个瓶子。
“你找什么?我帮你。”言婉亭看着这么一个病人这样的动作,内心也很是不忍。
这时她也顾不得生什么气了,毕竟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个陌生人,他怀疑也是应该的。
小时候,不就经常被告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他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不是吗?
“把那边那个瓶子给我拿过来。”谢景轩也没有继续在言婉亭面前逞强。
言婉亭依言拿来了那个瓶子。
谢景轩轻嗅瓶口,原来是这个东西呀。
酒。
这么一看瓶子也很是眼熟,只是他之前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看来这次自己的确是误会了言姑娘。
“言姑娘,对不起,我不该无故怀疑你。”谢景轩从来不是一个自持身份的人,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哪怕是个贫民,他也会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歉意。
“没事,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但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从来没有过害人之心。”言婉亭听到对方的道歉还能怎么说,纠缠着不放,这也不是她的风格呀,所以只能这样轻拿轻放了。
“言姑娘,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谢景轩看着言婉亭的脸色好了很多,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