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气急,伸手就去拉他,“起开!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那么大的身躯,又刻意往下沉了沉,又岂是苏桐能拉的动的。
白费了半天劲,苏桐嘘嘘带喘的长出了一口气,“好,你在这儿睡吧,我去外面。”
“小桐!”景文离见苏桐是真的不想让步,颇气馁地说道,“你给我上了药我就走,真的!你看看,我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早上练拳的时候我就觉得疼,一定是裂开了。”
“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失言。”苏桐见景文离点头过后才伸手接过药膏。景文离很是不痛快的解了外袍。
纱布上果然透出了点点的殷红。
苏桐小心翼翼的给他上着药,难得的温温柔柔:“既然伤口没好,就不要练拳了。……以后,还是留白给你上药吧,晚上,……也别过来了。我们这样,会伤了她的。我不能这样做!同为女人,我了解她的心情。”
景文离的手不由一紧,颓然闭了闭眼睛,低沉说道:“……嗯!”
气氛陡然沉重起来,二人也不再说话。
景文离清晰的感知着那纤细温润的指尖在自己的肌肤上的轨迹,难舍地品味着这轻柔的抚摸按揉,那只手像是在他的后背上绵绵密密的画了一张网,一直网住了他的身和心,即便知道前路艰辛。
可是能如何,他情感的宿命大概在伯府假山后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便注定了。
直到一刻钟之后,苏桐才收回了手,又帮他缠了一圈纱布,这才起身立在床边,虽然不再言语,但是态度明确。
景文离黯然地披上的外袍,连腰带都没系,幽怨而伤感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院子门口的留白不由打了一个呵欠,很是委屈地想他这个奴才还真是命苦,主子夜会美人,自己这个奴才还要留在这儿看门。要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看见,还以为他这个奴才不着四六跑到后院胡作非为来了呢,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找媳妇么?
正腹诽着,不想身后猛然走出一个人影,留白唬了一跳,定睛一看,果断地决定闭嘴,缩着脖子跟了上去。心中更是哀叹。这苏姑娘也真是的,非要住到后院来,竟然半夜还往外赶人,看看主子这欲求不满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要是在竹院,何至于大半夜偷情似的绕了大半个伯府?跳墙不正好连带着锻炼武艺,就是他这个小厮也不用守夜呀!
景文离郁气冲冲的进了竹院,已经迈进他的卧室半步了,又猛然转了个身,还是走到了矮墙边上,翻墙过去了。
留白看着消失在墙头的身影,不由庆幸。还好,他这个奴才还能睡半宿好觉。
景文离一脸郁气的起了床,坐到了饭桌前,还心存幻想的问道:“后院的人回来了没有?没说要过来用饭?”
留白的脸抽了抽,埋头回话道:“回禀主子,没有!奴才问过那个叫翠香的,说……说苏姑娘和白小姐一同用餐去了。”
“啪”地一下,景文离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气咻咻地说道:“备车,我要出府。你去叮嘱孙水一声,就说后院的女人不许出府,一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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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让他看好了。”
“是!”留白溜溜地跑了。
穆青峰对于景文离的相邀,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欢欢喜喜的来赴约,见了景文离这一张黑脸,撇撇嘴,泛酸地问道:“咱们都好些日子没见了,不说欢欣鼓舞,但是好歹别那这幅脸子对我呀。我会伤心的!”
景文离显然对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习以为常,冷冷说了一句:“昨天咱们刚见过。”
“你……”穆青峰磨牙,“你还真是扫兴。怎么了?欲求不满的样子。说实话,你究竟要怎么办?你府里可是两个女人呢。要我说,还是算了吧。那丫头,……还是别碰了,太过冒险。”
景文离没说话,心中烦闷,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刚要拿杯子,却是被穆青峰夺了过去。
穆青峰一仰脖喝了,也蹙了眉头,“连酒都想喝了,你不要命了?唉,别婆婆妈妈的学个女人,白瞎了你这张脸了,至于么,不就是两个女人么,都收了就是了。”
景文离却是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青峰,你也找个女人吧?”
“呃?”穆青峰一怔。什么意思?驴唇不对马嘴呀!
“等你真的对一个女人动心了,便能体会我的感受了。真心喜爱的,一个就够了。”
穆青峰剜了他一眼,撇嘴说道:“作何说这些酸腐句子?喜爱你就喜爱呀,喜爱又不妨碍你收了另外一个。男人不都是这样么,见一个喜爱一个,都喜爱呀!这道理没错呀,你见京城的哪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就是你爹那个号称的痴情种,后来不还是娶了你继母,纳了那么多的小妾!当然,这心上插刀的话穆青峰可没敢说。
简直是夏虫不可语冰,这个话题就不能和他沟通,景文离果断转移话题:“算了,说这个你也体会不了。”
穆青峰刚要再分辨两句,就听景文离复又说道:“昨天的那个书吏可是可信?”
“作甚?你难道真的要掺合进去?阿离!你要想清楚!”
景文离伸手要拿酒壶,却是被穆青峰抢了过去,无奈只好仰脖喝了一杯茶,决绝神色,语气坚定,“我不能看着她出事……就像她不会看着我出事一样!当初她也害怕搅进我的事情里,可是最后还是把她的全部身家都拿了出来。我不能负了她的情谊。我欠她良多,除了全心全意的对她,我找不到任何途经回报她为我所做的一切。”
穆青峰看着他良久,最后也干了一杯酒,豪气把酒杯往桌上一掷:“说吧,你想如何,我舍命陪君子便是了。”
景文离看过来,动容喊了一声,“青峰……”
十多年的好友,彼此一个眼神便能领会心意。穆青峰如何猜不出景文离所想。
穆青峰呵呵一笑,“都说你和女人待的多了变的婆婆妈妈的了,士为知己者死,我就不能为你这朋友两肋插刀?难道我十几年的情谊就比不过一个女人?好了,我相信你,也相信那女人的狗屎运。能把你救活救醒,又鼓捣了这么大的家业,被人杀了两次都没死的女人,大概总是有那么些说不出的运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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