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灭口!这是妥妥的杀人灭口!”苏桐气愤不已,起身在地上来回徘徊。
明知道杀人灭口又如何,你又没找到证据。景文离也气愤,却出言安慰苏桐说道:“先别着急,不还是剩下一个冯步么,再从冯步重新开始好了。”
那个冯步明显要狡诈得多,哪里像曲方那么好对付?苏桐想了想,“万一那个冯步也被杀了怎么办?”
景文离思索片刻,沉沉说道:“不会的,最起码不会这么快。冯步心思内敛,定然会比曲方要得人信赖,不到万不得已背后之人应该不会下手的。我们抓到冯步的把柄,要隐秘的和冯步交涉。”
“但愿吧!”苏桐没有那么大的信心。既然能杀得了一个曲方,那就还能杀得了一个冯步;当年的滔天大慌、欺君大罪那人都能圆的下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景文离见了苏桐这无精打采的样子,缓和了表情安慰她说道:“别气馁,总会找到办法的,想当初这样的困难咱们也不是没遇到过。”
“嗯。”苏桐勉强一笑,很是歉意地说道,“京城里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只劳累了你一个人了!”
景文离向后一靠,“你要是真的觉得愧疚,就去给我做几个菜,好长时间没吃到你的手艺,有些想了。”
“好,我这就去给你做。”
一间酒楼的雅室里,一个男人负手立在窗前,从门外复又走进来另外一个男人,正是冯步。
冯步显然对窗前的男人很是尊敬,躬身施礼:“下官见过大人。”
“……嗯!……事情做得很好。比前两次还算是满意。”
“卑职失手,请大人责罚!”
“罚倒是不必了,只下次别让我失望便可。”
冯步忌惮地望了一眼,复又低头回话说道,“大人可是还有下一步吩咐?”
“呵呵,下一步……”男人阴恻恻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冯步脸色不由更白了些。
“当然没有下一步。两个黄口小儿罢了!”男人嘿嘿一笑,如常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他们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会查到你和曲方的头上。”
冯步身子一颤,腰更弯了些,语气也更恭敬:“大人明鉴,卑职对大人之心天地可表,绝无二心。卑职……”
“呵呵,好了!你的衷心我当然知道。你那里如何?”
“那个姓穆的没有任何动静,宁安伯府那个世子爷倒是每天早出晚归的交友宴游,不像是个要继续追查的,至于那个小丫头,却是没有出过伯府,卑职听说太傅府的孙小姐也住在伯府,想来二人正争风吃醋呢!”
“哼,黄口小儿欺人太甚,要不是看在他们老子的份儿上,焉有命在!”男人一拳锤在窗棂上,木质的窗棂当即便咔嚓一声飞出去了。片刻后,又开口问道,“人都安排好了?”
“是!伯府的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十八年前都没输过,十八年后的今天更奈我何?”男人虽然语气平静,但是这话中的嚣张自信和霸气却毫不加掩饰。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以后有事便到这个雅室来通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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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卑职告退!”
冯步出了酒楼,被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寒颤,冷汗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更多了几分寒凉。魂不守舍地上了马车,不由懊悔地闭上了眼睛。一失足成千古恨,却是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了!一路思量,回到府邸,挥退了所有人,对着贴身的老管家李复问道:“吩咐你做的都做好了?”
“是!按着您的吩咐,大半的银票和契书都收拾妥当了。人手也都布置好了。”
“那就好!”冯步吁了一口气,定定思忖了半晌后,还是决定到,“你们今夜便走,带着三夫人和小公子按着我说的路线走,别往北,一直向南,出了熙朝后在英朝的边界蓝城定住脚,在那里等夫人他们团聚。”
“是!……那老爷您……”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考量。先把几辆马车放出去,没有问题之后你们再走。”
“是!”管家李复满目悲戚的退了出去。
景文离还是早出晚归的一阵忙碌,只是身边带的人渐次多了,连伯府里的侍卫都调整了作息和线路,把巡防的时间由原来的半个时辰调整为两刻钟,几乎相当于侍卫连圈转。
别人感知不出这紧张,苏桐当然知晓。担忧问向景文离:“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
“无事,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说完,侯林进来禀报,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景文离。
景文离拆开,终于露出了这么多日子以来最轻松的笑意:“有眉目了!这个冯步做事真的很是谨慎,在兵部这么多年,是有目共睹的清廉。青峰我们在京城怎么查都没查出端倪,我派人去了他的老家。他的老家里还有一房兄弟冯松,本是目不识丁只略通武艺的粗人,却已经坐到一城的千总,细查过来,竟然是冯步在武举的考核中,用冯松替换了原来武人,这才逐步提升了上来。”
苏桐还是不解,“这不就是考试作弊么,这有什么!大不了就把那个叫什么冯松的革职回家,只要冯松不把他哥招出来,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景文离冷冷一笑,“怎么能没什么!顾家案子过后,隆裕帝对武将考核极为严苛,每次武举过后,不但头名三甲要面圣,就连所有得胜名录都要御览,皇帝用印之后再着兵部吏部通报各州各府,今上也没改了先皇的规矩。”
“你的意思是……”苏桐的眼睛一亮,兴奋说道,“你的意思是他犯了欺君之罪?!”
景文离赞赏一笑,“正是!”
“那可太好了!欺君之罪可是大罪,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也不能差太多了,而且,那个冯松一路爬这么高,我就不信他没有行贿受贿。呵呵,倒是挺会做人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的,天高皇帝远的倒是一路飞升。”苏桐满目鄙夷。
“无论如何,总不辜负我这些日子拉着吏部兵部的一干小吏四处兜转。”景文离放松地往椅子上一靠。
苏桐感激一笑,“您老人家辛苦,小的我这就去做些好吃的慰劳功臣。”
“别,先别这么高兴。”景文离的脸色复又深沉起来,“冯步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的,即便是他愿意妥协,他背后之人也不甘心,咱们且还要仔细筹划呢!”
苏桐一问,“你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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